隨即添了句：“咱們可是要跟神對上，溪兒不跟天道計較收那點兒報酬便滿足了，可咱倆的報酬不能不給吧？”
這事，說到底，是仙魔界的天道群和上頭的分內事，有沒有夜溪他們該做什麼還是得做什麼，但有了夜溪他們便能提前發難，給報酬不應該嗎？太應該了。
那因為夜溪才出手的自己二人，不給些謝禮，過意得去嗎？
加報酬。
天道群：求著你了？
鳳屠：信不信我撂挑子不乾？
天道群：隨便你嘍，反正工程款我們交給夜溪了，她怎麼完成我們是不管的。她不完成，我們隻找她十倍的還。
鳳屠：呸，不要臉。
天道群：嗬嗬，說得好像你見過咱的臉似的。
鳳屠：...服了。
心有靈犀。
兩人想著怎麼處理北辰神殿的時候，夜溪也在想著這個問題，但人家她想的是——怎麼把山炸了？
天道群給的意思很明確了，北辰神殿不需要存在了，那還有比炸山更好的處理方式嗎？
但——這山好大啊，平麵麵積完全比得上母星最大的大陸了，若是把這裡的山體麵積，一層一層拚起來，單論麵積，是比母星所有陸地加起來還要大了。
唉，她得弄多少炸藥啊。
“吞天，你都是上品了，連個炸藥都弄不出來？”
當然不是普通的炸藥，而是能炸仙山的仙炸藥。
吞天一臉麻木：“真是對不住你哈，我隻會煉丹。”
夜溪看著他，很失望：“在我老家，火藥就是煉丹術士搗鼓出來的。他們可都是凡人，多了才活五六十歲。”
所以你這個幾十萬老齡的老家夥都研究了啥？
吞天：“...”
火寶右手托著左胳膊肘，左手握拳拇指抵著下巴，深沉總結：“興趣愛好太單一讓人頹廢呐。”
吞天一腳踹過去，誰能頹廢過你，你丫的除了睡覺還會乾啥！
夜溪唉聲歎氣：“這要是在下界該多好啊，下界靈氣魔氣不相容，隻要讓我找到合適的配比，一碰——話說，靈氣還是那個靈氣，魔氣還是那個魔氣，為什麼到了仙魔界就能共融了呢？”
吞天隨口道了句：“天才知道——”
“對，就是天知道！”夜溪猛一拍掌，嚇了兩人一大跳。
乾啥呢？
“靈氣沒變，魔氣沒變，那是什麼變了？”
兩隻麵麵相覷，你變了？
“天變了啊！”
啊！
“天變什麼了？”
變地了？
“天變了規矩啊！”
“下界的天道說：你們不能在一起。所以，靈氣魔氣分開了。仙魔界的天道說，你們可以在一起。所以，靈氣魔氣相親相愛了。”
啊——最後這個詞可能有些不太合適...吧。
“那麼——在天達不到的這個地方，會是什麼規矩？”
火寶懵懵噠，可吞天已經反應來，他驚訝叫道：“這裡隻有靈氣。”
“沒錯！”
“為什麼隻有靈氣？”
“明明靈氣魔氣可以共存，且北辰是給上頭提供服務的，而上頭呼吸的是仙魔皆可吸收的氣，便是弄不下來，可不應該靈氣魔氣皆供應嗎？”
“我就不信了，他們接待的隻有仙神，沒有魔神。”
“所以，”夜溪意味深長：“弄點兒魔氣來試試。”
剛巧，魔氣她有呢，她的煉獄...等等！她的小塔空間和煉獄空間拚在一起了，為什麼沒爆炸？
夜溪一呆，立即分了意識去查看，一看之下才知道，是拚在一起了，可彼此間有無色無形的透明屏障，這層屏障並不能阻止來往，但——剛剛巧切斷了靈氣和魔氣的流通。
“竹子，你做的？”
竹子平淡的聲音裡有些無奈：“有時候你挺聰明的，有時候你也挺蠢的，到現在才發現這個問題嗎？你的空間，隻是個空間，天地秩序幾近於無，連下界都不如，兩種屬性相衝的東西放在一起能平安無虞？”
被罵蠢，夜溪已經習慣了：“那我怎麼辦？培育個天道。”
“以後再說。”
夜溪轉回心思，從空間裡抓了團魔氣出來，才出現在手心中，隻見周圍空氣湧動，靈氣壓迫而來，對著那團小可憐——
再見群毆。
小可憐啊嗚一口就歿了。
數量不敵。
夜溪便用精神力隔出一段乾淨的空氣來，分彆抓取了一團靈氣和魔氣相撞，果然發生爆炸，因為量小，像燭頭大的煙花。
有門兒！
接下來又換了各種比例來試驗，發現五五相對時，反而爆炸最小，而比例為三七時，不管哪個占大頭都會取得最大的爆炸效果。
嘿嘿一笑，夜溪擦把嘴角：“我感覺得到，這山山底，全是靈晶脈，嘿嘿。”
吞天：“...你有魔晶脈？”
夜溪一滯。
竹子的聲音在腦中響起：“我教你怎麼把靈晶脈轉化為魔晶脈。”
夜溪驚訝叫出聲：“還能這樣做？”
竹子聲音忽然帶了惆悵：“小把戲而已...將要去神界了，我是不是要教你些東西？”
夜溪白眼一翻：“嗬嗬，您老人家還能想到這個。”
我可真感動。
便聽得竹子一歎：“要不怎麼說你能成為我的傳人呢，遙想當年，我也曾經用這招炸了某個人的宅子，然後——”
沒下文了。
然後怎樣可想而知。
夜溪隻問：“靈氣魔氣在神界會爆炸？”
按照規律來推，下界不容，仙魔共存，神界不該混為一體了嗎？
“做些手腳便可。”竹子一副你又犯蠢的語氣。
夜溪：“...我能順便問下，那人怎麼得罪你了嗎？”
“哦，也沒什麼，他說我穿的衣裳醜。”
“...”
就為這個？神界還是幼稚園？
竹子淡淡：“其實是先有殺心，再有挑釁，我當然先下手為強。”
夜溪皺眉，這挑釁未免太敷衍。
“那人死了沒？”
“咳，日後你去解決了便是。”
就知道是這樣！
夜溪又翻了個白眼兒，然後身不由己進了空間，出現在雪竹林。
竹子手裡拿著一隻竹筆，筆尖用軟嫩的竹絲攢成。
“教你個新字，‘逆’。”
“先教你逆之轉陰陽。用來短時間改變同屬性的不同狀態。”
“靈氣，魔氣，皆是可供修煉之氣，本源相通，表象可變。”
“這個相對簡單，你先學這個。”
果然簡單，先畫個圈，再畫S，分明就是個陰陽圖，最後一筆收筆時狠狠一頓再一斜。
感覺是個杠杆，又像把推手。
所以這個轉，真的隻是轉動，過了起效時間又會轉回去吧。
夜溪一學便會。
這次她得先做好準備：“我寫這個，能寫幾個？”
總不能為寫這幾個字把自己抽乾。
竹子略一思索：“儘情的寫，如今你身後可站著仙魔天道，它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敗北。”
夜溪一聽不禁訝異：“你的意思——天道群跟著來了？魔界的天道群也來了？”
不是說天道的手伸不到這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