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枝點著下巴：“這倒是。我們族裡流傳的古神明傳說裡，個個都有造世滅世之能。”

王子燎也道：“我們鮫神也創造了無數海洋之界呢。”

“總之，我去解決麻煩了。”空空看向王子燎：“我怕我走後，有人找我娘生孩子，你讓你家幫我看著唄。”

兩人皆默，陌生人找你娘生新妹子什麼的...雖然沒節操，但真的很有可能啊。

空空煩惱：“我爹我娘如今修為太差，真來個棒打鴛鴦霸王硬上弓——”

兩人心道：可閉嘴吧，想你娘點兒好吧。

空空歎息：“我真的不需要異父的弟弟妹妹。”

兩人附和點頭，他們也是。

哦，我不是，我不可能有，王子燎略心塞的想。

“誒，你說，你娘生下的會不會隻有女孩子？”蒼枝忽然如此問。

空空一呆：“或許吧。”

王子燎：為什麼要關注這個？

道：“你跟你爹娘說一聲，乾脆搬到我家去住吧。沒人敢在莪桑亂來，便是上頭來人，也不能不給我們鮫族幾分麵子。”

空空覺得甚好，一來安全有保障。二來，她父母那個情況，其實在倉禹也孤獨，故友太老，新朋友沒有，反而跟熱情單純的鮫族更好相處吧？

“行，我回去就給他們搬家。”

空空下了決定，不管他們願不願意，必須搬。

蒼枝起身去搬蕭寶寶扔到一邊的小山堆，對二人笑道：“方才我阿爹那個樣子好笑死了，極力控製自己不朝這些看，我看他努力咬舌頭呢。其實，我家也有長輩們送回來的神珠神幣，但數量很少。主要長輩們怕移了我們心誌，也說過這些東西到了上頭其實並不難得，不必太放在心上。”

招呼兩人一起來把巨大的原材料加工成標準的珠和幣。

空空便道：“那是因為你們上去自有家族接應，有家族後台的好過，溪兒可不一樣。她在那頭還不知是怎樣情形呢。”

蒼枝問她：“你上去可有人接應？”

空空笑：“你不是跟我一起？我賴上你了。”

蒼枝也笑，兩人笑著去看王子燎。

王子燎一邊慢慢磨著，一邊自己也迷糊的樣子：“我還未了解過我們在上頭的情況，回去我求見皇去。”

等到蕭寶寶三人回來，他們已經將所有的材料切割好，邊角碎料也攏在一起。

空空王子燎便要搭他的快車回家。

明禪卻要去向魔界的方向，容無雙要回武道仙界。

蕭寶寶道：“我先送你們兩個到附近，再回來接你們兩個回家。”

雖然他不能直接跨越界麵，但循著傳送陣的關聯可以輕鬆轉移，不需要趕路和排隊。先帶著明禪和容無雙，送容無雙到了武道界內，再就近送明禪入魔界。

“以後我會殺你嗎？”

分彆時，明禪這樣問道。

蕭寶寶挑了挑眉：“隻要你夠強不受製於人，隻要你不想，我是懶得對付一個和尚的。”

若是讓本寶寶保證不惹是生非做個好人，那麼不好意思了，就算寶寶願意但前身留下的麻煩不是他與人為善就能讓眾神放過他的。

哪怕他是蕭寶寶，末始真正死亡了，恐怕也多的是有人朝他發泄曾經的怨氣。

注定背鍋俠。

但他不怨不憤，畢竟沒有末始就不可能有他。

明禪點點頭，他才不是要蕭寶寶給他做什麼保證，做個好人什麼的，便是他有臉說，他也沒那個勇氣相信。

同樣這話適用於夜溪身上。

他甚至不敢求不好，隻希望不要太惡。

為什麼他的要求如此之低了？是他鬆懈了？不，是他的世界廣闊了，很多事情需要重新思考，重新認知。

素白衣袍的小和尚沉思著越走越遠，終不可見。

蕭寶寶搖頭低語：“想得忒多，怪不得頭禿。”

折回去接空空和王子燎，意外發現弸竟在，且臉色不是很好，思考著什麼的樣子。

蕭寶寶挑眉，傳音問空空：“你乾啥了？”

空空回答：“我想學你，把跟我長得像的都殺了——”

蕭寶寶無語：“你跟我情況不一樣，我那叫回收，本就是一個人。你不一樣——至少你跟你娘，你們是完完全全的兩個人。”

“總不可能你們是月神隕落凡間的靈魂碎片，不然，天上早看不見月亮了。”

月神管著所有太陰，如若月神出了什麼事兒，月亮還能明亮？

空空：“我就試一試。”

“把人嚇壞了吧？”

“我跟他說，我想活，那其他人就得死。”

蕭寶寶給一個讚賞的眼神：“詐出什麼了？”

空空也隻是試探一把，期望能從弸那裡得些什麼線索。

“沒，看他糾結著呢。”

蕭寶寶點點頭：“他怎麼突然來了？”

“說讓我回去帶領妖族舉行祭月大典，我是主舞人。”

蕭寶寶皺眉：“什麼鬼？”

“請月神賜福的典禮，據說若月神感應到妖族的誠心，會賜下洗滌妖體的神光，血脈大幾率返祖哦。”

妖的祖，是神，返祖，或者能返出神力來呢，因此，是對妖族非常重要的大事。

空空：“我肯定要去的。”

蕭寶寶皺起的眉頭並沒有鬆，他走過去自己與弸交涉。

“弸大人好久不見。”

弸心緒正亂，見到他勉強笑了笑，簡單寒暄一句，便看向空空。

蕭寶寶順著他的視線也望著空空，悠悠道了句：“把像我家空空的女子殺掉，你們的祭月是不是更能成功？”

弸下意識的手一抖，猛的側頭，看到蕭寶寶意味深長的笑，不由再去看空空，隻見她比幾天前見麵時身上莫名的凝重氣勢似乎更濃了些。

沉默良久。

“自相殘殺...非正道。”

蕭寶寶便笑：“妖性薄涼。”

呸個自相殘殺，他家就這幾口人，彆的，長得再像也不是“自”。

見弸黑下臉，蕭寶寶飛快再道：“人心薄涼。”

“弸大人，隻要長了心的，有了情的，有厚就有薄，厚此薄彼，乃是常情。”

弸臉色好看些，但很不讚同：“常情不是正道。”

蕭寶寶一笑：“死了還走什麼道，我師妹不過是想活而已。”

弸眼底出現糾結。

“再說了，我師妹不過是身在局中，乾乾淨淨小棋子一枚。”

又不是罪魁禍首幕後推手，不興人家反抗了？

“不做些什麼，怎麼脫穎而出呢？”蕭寶寶又意味深長來了句。

“怕是不行。”弸歎息一聲。

空空一直關注著這邊，見到他臉上的鬆動，笑眯眯慢慢踱過來。

弸又歎息一聲，有些認命的感覺。

“這樣的法子，不是沒人試過。”

“第一次，很成功，那位妖皇祈下遠比往年比彆人更多的恩賜。”

“於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法子可行，並都這樣做了，因此死了很多人，包括...如空空這般的年輕妖皇。”

“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某一次，再對年輕妖皇出手的人，皆在出手那一刻化成焦炭，不論修為，不論數量，隻要敢對年輕妖皇出手，一瞬間成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