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歸鳳屠的攪和下，滿壁神血弄成一罐...糖塊，四四方方，異香撲鼻。
咕嘟——夜溪摸了摸肚子。
蕭寶寶拈了塊喂到夜溪嘴裡：“嘗嘗看。”
糖塊在嘴裡轉來轉去，夜溪滿意眯上眼：“好甜，不膩，清香，濃鬱。”
蕭寶寶便把罐子塞她懷裡：“都給你吃吧。”
夜溪睜大眼睛。
蕭寶寶笑：“我又不是要變成末始，不是非吃不可。”
“那我不客氣了。”夜溪立即往嘴裡又塞了兩塊，然後喜滋滋的抱著罐子跑到沒了神血複變成原樣的小宮殿裡頭的最裡麵，還給自己設下護罩，生怕被搶了似的。
看得三人皆是無語。
“咦？這是一顆真正的星子。”無歸邁進裡麵，一眼發現透明空曠的牆壁裡僅有的那顆星。
幾人皆走過去，夜溪也含著糖塊過了去，隔著透明的牆壁看著裡頭似乎奄奄一息黯淡的光芒遲緩的一閃一閃的星子，掌心大小，身材扁扁，四個角。
蕭寶寶試著探手，手指如入水麵，輕易將星子撿起，星子一碰到手掌，倏忽鑽入他的指尖，化到血液中，一蕩一蕩，睡了去。
無歸和鳳屠也試著探手，結果被堅硬的牆壁攔在外麵。
果然是認主兒的。
蕭寶寶開口：“從九夷處得來的，末始之物，就是它帶我偷渡上來的。”
“偷渡？”
兩人還不知道。
蕭寶寶說了一番。
兩人訝異：“你可真大膽。那是虛空裂縫暗河，且隨時變幻的，幾乎十進十死。”
蕭寶寶再次後怕：“我一進去發現自己不能動了就後悔，好在老鳥怪沒騙我，不然真要死翹翹了。”
“誒，你們猜，假如師兄真迷失在虛空裂縫中，真的會死嗎？真的會死的話，當初神們怎麼沒想到把師兄丟進去呢？”夜溪如此思考。
蕭寶寶：“...”
真的，末始，你的敵人不是我家小師妹是你最大的生機。
“誒，還有啊，真想讓末始死的話，把他整個人連身體帶神魂丟進墟裡豈不是更好？便是墟沒人敢靠近，難道就沒有舍生取義的和尚犧牲一下帶著他一起進去？”
蕭寶寶：...真的，末始，感謝你早死吧，並不要活起來遇上我家小師妹。
明禪：嗬嗬，難得你主動想起和尚，我謝謝你啊。
夜溪眼神晶亮的看三人：“啊，為什麼呢？”
三人皆是心情微妙，這樣的人，就做朋友好了，為敵做對什麼的，想都不要想。
墟那樣可怕神聖的存在，她隻想到殺人拋屍！
蕭寶寶硬著頭皮：“或許，是墟自有結界，非神人可自行靠近？”
至於丟進虛空裂縫裡，這個星子都能帶著他這個弱雞偷渡神界呢，想來末始本人更有大神通溺不死在裡頭。
夜溪皺了皺眉，覺得有這個可能。但竹子當初說過，她若一直是異數，早晚被墟吞噬。難道這個被吞噬，是墟主動來找她？她若龜縮不出，墟還能為了吞她把整個神界都吞吃了？
但假若墟這玩意兒體型小巧呢？比如用個吸管什麼的伸過來隻吸自己呢？
“你們誰知道墟什麼樣子？”
鳳屠：“那是光都逃不過的黑。”
無歸：“宇宙都填不滿的大。”
夜溪心道，不正是黑洞嗎？但應該不完全是。這裡的墟，似乎隻吞噬廢界死界，威脅不到其他。不過，如果是界麵虛弱產生不了對抗黑洞吸力的反抗力呢？
唔，要不要有時間去見識下？
鳳屠又道：“有種說法，說墟，是一位神，是我們存在的這個世界，神，仙，凡，所有界麵和宇宙的死亡之神。”
夜溪蕭寶寶愕然。
無歸凝神思索，似乎想到什麼。
鳳屠接著道：“神界簡史上的神界起源，是眾所周知的版本。我的傳承記憶中有這麼一角，說的是這個起源版本之前的傳說。”
夜溪來了興致：“快說，快說。”
“說有兩位神——這個神，不是咱們，也不是現如今高高在上的神明，是...反正，就是有兩個神。”
夜溪點頭表示明白：“就是兩個神，或者兩個什麼，在一切的一切出現之前的存在。”
“對。說是兩個神，亙古存在著，存在於時間與空間的源頭。其中一位，或者是參悟，或者是無聊，總之，自爆了，他爆炸的身軀便是宇宙的起源。”
夜溪想，有點兒盤古的意思。
“然後他化於無形，無處不在，是為混沌——接下來就是神界的故事了。”
“而另一位神，始終是他自己，沉默的存在著，為犧牲自己衍生宇宙的神——呃，那個，那個那個...”
“收屍。”夜溪替他找到了合適的形容詞。
“啊——我想起來了，是有這個說法。”無歸突然叫道：“收屍，可能是。但有人猜，墟大神是在吞噬同類強大自己，也有人說，墟大人在收集朋友屍骨收集齊了朋友就會複活，就像咱們的下凡曆劫。”
在真相大白前，哪種猜測都可能是真的。
“唉——”夜溪長長歎了口氣：“以我的經曆，我接受的不同文化體係來說，假如哪天得知咱們是在什麼龐大生物體內，咱們所處的宇宙隻是一團草團子，我想我也不會太吃驚。”
“就像我在原來世界看過的影視文學作品那樣。”
給三人講了些類似構架的小說電影之類，就有穿著黑衣裳老給人消除記憶的某係列。
蕭寶寶：“這個很有意思，在你那裡叫科幻，但在這裡大世界套著小世界的地方有很多。我對那個時間倒流回到過去的很感興趣。真的可以回到過去？”
最後一句問的是鳳屠。
夜溪和無歸也看向他。
鳳屠神色凝重：“時間術，可以讓時間拉長或者縮短，陣法範圍內。絕不可能倒流。絕大多數人所經曆的時間，主時間，誰也無法撼動。所謂的時間倒流術，回溯術，一直有人研究，但——我可以告訴你們，即便是鳳凰族人，誰敢研究這個，唯死耳。”
“這個死，不需要誰去懲罰，隻要有人敢碰，碰之即死，你們可以理解為時間的懲罰。”
說到這，鳳屠笑侃無歸：“所以說啊，時間高於空間，空間隨便研究。”
無歸冷笑：“明顯是我們對空間研究太少，潛力巨大。”
一個笑眯眯，一個冷冰冰。
旁邊煽風點火。
“不然比一比，鳳屠你看你能不能回到被老雜毛——”
哢嚓——
多麼熟悉的感覺！
夜溪默默抬手摸了把後腦勺，還好，頭發沒焦，就是有一股子高蛋白燒灼的味道。
三人嚇了一跳，鳳屠反應最大。
跳起來：“那是鳳凰才有的鳳火明雷。”
夜溪吸了口氣：“...老~雜~毛~”
哢嚓——
這次摸下一把灰。
三人看得清清楚楚，筷子似的小閃電，白金的瓤子火紅的邊兒。
確定無疑了，他們被盯上了。
或者，從魔界重回神界的第一時間就被彆人暗地裡盯梢了。
原來他們都是傻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