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很是無奈，聲明：“我隻正常的買消息。”

茶爺樂：“行，隻談買賣。”

想了想：“這樣，我告訴你你的小夥伴們的消息，你呢，就給我，唔——當初我給你的那茶樹該長成了吧？”

茶樹？

她還真沒特地看過。

意念沉入泡泡空間，仙液湖旁邊一片單獨的茶林欣欣向榮，中間的母茶樹獨領風騷。

很是長成了。

“你用那茶樹炒一斤茶給我。”

“行。”

茶爺話一出口夜溪生恐他反悔，立即應下，隨即空間裡哢嚓一聲，那母茶樹懵逼的看著自己突然被砍掉的半拉膀子，險些暴走。

夜溪扛著好大一條枝丫，投下濃重的綠蔭。

“我不會炒，這些全給你，十斤都有多。”

茶爺老臉皮子直哆嗦，指著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飛速一收，這茶樹，顯然與原先自己給出去的不一樣了，變異了，還炒什麼炒，抓緊種下養活了是正經。

讓她坐下，見她大咧咧抓了壺要衝茶，趕緊攔下她，自己來。

牛嚼牡丹。

“無歸鳳屠自歸族中激發血脈還未出關。”

這個不出意外。

“這個不算啊，我知道的。”夜溪捏起比酒盅不大的小茶盞，才濕了濕唇，茶水就沒了，輕推，示意茶爺再來一杯。

茶爺覷她一眼，續茶，接著說：“那個叫空空的女娃子，因為同時身具月狐與獬豸血脈，兩家爭奪不下——嘖嘖，一定會是獬豸得手。”

夜溪吸著茶水，抬眼：“為什麼？”

“那女娃看著可不親近月狐。”茶爺看她眼：“天生冷情冷性，獬豸那邊更適合她。”

夜溪笑笑，給自己續茶。

“她住到鮫族去了。可巧，也跟我的分身買過消息。你們的。”

“賣給她了？”

茶爺點了點頭：“賣不出價兒。那兩個在自己家閉關，你也在閉關，你閉關的那個地方不能賣。基本上算是廢消息。”

“倒是蕭寶寶——”

茶爺深深皺眉，探究看她：“連我都不知他在何方。奇不奇怪？”

夜溪也深深皺眉，不加掩飾的擔憂：“究竟去了哪兒。”

“你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我能知道？”

茶爺見她情真，轉而說彆人：“你那個鮫族小朋友最先上來的，然後是空空和那個巫女。”

夜溪笑：“莫不是茶爺不知他們二人姓名？”

茶爺沒搭這話茬兒接著說：“還有個佛子，還未來，但也快了。”

夜溪笑問：“茶爺連下頭的事都知道？”

茶爺自得一笑：“隻要我想知道。”

旋即想到方才說起蕭寶寶，又沒了得意。

“還有一撥，你出來得巧，正好能過去幫忙。”

“嗯？哪個？”

“一二三四個。都在通天塔裡。”他都懶得數。

四個？

那豈不是金鋒食小二慕離和容無雙？

他們怎麼在一起？

茶爺打開地圖，給她指看某個地方。

“這裡，便是通天塔的終端。而通天塔，實則是下神界裡某些勢力的博弈地。從這裡出來的人，會立即被吸納入不同的陣營，被著重培養，畢竟能闖過通天塔，代表其有不菲的價值。”

夜溪微微擰眉：“賣身為奴？”

茶爺微微一笑：“隻要他有本事，他也可以反過來。”

嗬嗬，說得好聽，才上來的能敵對過下神界的上層勢力？

需要多少時間和機緣，那些人，會給嗎？會給他們翻身或者平等相待的機會？

“會被打下烙印嗎？”

茶爺收起地圖：“會簽一段時間的身契。”

明白了。

本王這就去劫人。

“等下。”茶爺按住她，意味深長：“通天塔，是神界與仙界相連的最後一條捷徑了。”

雖然不是北辰神殿那般直接通著，但的確是條捷徑。

夜溪愕然，眨了眨眼，失笑：“原來...是讓我去搗亂？神界的天道容不下通天塔了？”

“神有神規，仙有仙矩。”

夜溪笑：“茶爺是天道的人。”

茶爺也笑：“誰不是天道的人。”

“成，我拆了通天塔，報酬是什麼？”

茶爺無語：“這是你分內之事。”

“那你找彆人去？”

“那老天給的優待也是彆人的了。”

“什麼優待？”

“不可說。”

夜溪想了想：“我總覺得，身為最高統領的神界天道，很是油滑呢？”

不可說，也有沒什麼可以說什麼都沒有的意思吧。

愛信不信。

她信。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行，我去。”

不過，被利用一把，得給個小福利吧。

“我有一批從下頭帶來的武器，怎麼直接淬煉成神器？無限成長的那種。”

茶爺挑起眉頭看她：“那花費可不小哇。”

夜溪：“你知道名家人不？名家人上來還是自成一家嗎？”

茶爺點頭：“他們是還是一家，不過歸彆人管。”

忽然嘿嘿一笑，幸災樂禍。

夜溪覺得不妙。

“正好，管他們那一塊的神帝被你師傅乾掉了。你若跟名家關係好，好意思把禍引過去？”

夜溪皺眉：“這麼不巧？”

茶爺涼涼一眼，意思，有你那師傅在，以後這種“不巧”還多著呢。

夜溪無語，這是要自己寸步難行的節奏哇。

茶爺又道：“還有個法子，就看你舍得舍不得。”

“什麼？”

地圖一晃，茶爺胳膊掄開了在上頭劃拉，大片大片的區域流水般滑過，終於停下。

“這裡。”

夜溪臉湊上去看，隻見黑黝黝一片蛇形纏繞的複雜地帶，茶爺手指戳處閃著四個金色文字。

無器魔窟。

什麼鬼？

“無器魔窟，是專門給器的曆練之地，由外而內，循序漸進。你若隻想讓它們成為普通神器，在外頭晃過就速速出來。想多得，就往裡走，越往裡越危險。從十存一，到百存一，千存一，萬存一，甚至十萬一，百萬一。”

“最好的結果——”

“成為器神。”

不可遏製的，夜溪心動了。

“你就彆想了。”茶爺重重咬著“你”字，潑冷水。

“為什麼？”

“器神極其稀有。而能以器成神的，哪個不是大功德在身，你那些，隨便在外圍轉轉就出來吧。”

夜溪苦思，忽然問：“上次那窮奇——”

“想都彆想！”茶爺瞪她：“我早處理了。”

夜溪唉聲歎氣，道：“聽你方才話裡意思，進去難，但出來容易？”

茶爺冷笑：“想什麼美事呢？裡頭也是一關一關的闖。闖過一關，你想出來，可以。但在闖關之中是絕回不了頭的，一旦心生退意，隻會變成破銅爛鐵。所以，想清楚了。”

泡泡世界裡，吞天陷入沉思。

而彆的器們，似乎也彆樣的安靜，隻有十萬二哈日常狂奔著，二貨不識愁滋味。

“謝謝茶爺的消息了。後會有期。”

茶爺看著人離去，笑著搖了搖頭：“竟真的有緣。早知道老夫何必追著她呀。”

掐著手指頭，半天，又搖頭，還是算不出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