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空空在鮫族過了一段很是樂不思蜀的快樂日子,直到獬豸來找。
“月狐那邊也來探過我的消息,但王子燎說鮫族對月狐感覺不是很好,不允許月狐上門的。”
“後來獬豸來了人。彆看人冷冰冰的,我反而覺得自在,隻問我日後歸哪族,若是歸於獬豸,他們就給我洗血脈。”
“言語中,很是看不起月狐,還有那個狐祖宗。”
“我思考了一下,決定做個真正的獬豸。”
夜溪腦子轉了轉,不怪獬豸看不上月狐,單說出身,獬豸是規則誕生出的神靈,月狐是月神塑造,其高下立現。再說職責,獬豸辨正邪護正義,而月狐...大概就是官和富的區彆,關鍵,人家這個官比富還富。
不管從理智上還是情感上,空空選擇獬豸皆是無可厚非。
“然後呢?”空空瞪大了眼:“我說我要做獬豸,他就哦了一聲,走了。走了!什麼話都沒跟我交待,就走了,氣死我了!”
扇著手掌,鼓著腮幫,磨牙霍霍。
夜溪又笑起來,看來空空確實對獬豸有歸屬,生氣歸生氣,除了氣之外並無彆的負麵情緒。
“還是人家鮫族跟我解釋,從我爹娘的血統來講,我體內狐族血統遠多於那點子獬豸之血的,換血,換出身,換族類,沒那麼簡單,尤其獬豸出身高貴,更要準備很多。讓我安心住下,等族裡準備好了自然會來接我。”
“氣死我了,就幾句話的功夫,就不能親自給我解釋?”
夜溪笑道:“鮫族與獬豸關係不錯。”
空空嘟著嘴,兀自發了半天小脾氣,才繼續講。
“後來師兄就來了,正好王子燎要回家一趟,我就跟師兄出來了。卻又找不到你,猜著你去了哪裡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我們便商量著把末始的部件給尋回來。”
後頭沒了。
夜溪跳起來。
他們去尋末始了?
末始都被封印在哪裡?
會不會有危險?
茶爺!
隻是這次出去找了很多個地方都沒有找到老頭子茶爺,彆的書生茶爺女茶爺什麼的一個也沒遇到。
氣得夜溪直踢牆。
倒是跟從另一個消息販子那裡聽到一句。
“茶爺?你見過茶爺?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見茶爺一輩子都見不著?”
消息販子的神情極其震驚,好像自己見了什麼大人物的詐屍似的。
“見茶爺比見詐屍還難好不好?你要是能幫我引薦,我給你——”
夜溪落荒而逃,從沒見過這樣追著她要給她許多好處的。
茶爺究竟什麼來頭?
真的那麼難見?
怎麼突然不見了?
難道是怕自己跟他要通天塔那一單的好處?
夜溪試著呼喚無歸和鳳屠,沒有反應,估計還在傳承中,又回了趟漸行山,並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天大地大,她沒地兒去了?
蹲在山頭上吹風,吞天火寶一左一右陪著她。
“咱們去無器魔窟。”
吞天心一緊。
夜溪對他道:“你就不用進了。”
吞天先是怕她逼自己進去成神才能出來,一聽這,又起了另一種不是滋味兒。
就不讓我試試?
“器成神哪那麼容易啊。我隻是想讓你獲得真正的自由,不是讓你拿命給我掙麵子。”
吞天感動:“那我琢磨琢磨。”
火寶道:“那我們能進嗎?”
雖然他不是器,但很想見識見識。
“器多火生,那裡將器成材,必少不了各種火。必然有各種品級各種屬性的神火。”火寶說著露出神往的模樣:“也一定有很多火精。”
從下界的時候就心心念念找同伴,至今了他還是孤家寡人,如今都到神界了,無論如何都要找出那麼一兩個誌同道合的來。
吞天說他:“阿鼻地獄那幾朵異火就很不差,你采來蘊養在夜溪空間裡,從小到大養熟的更忠心。”
火寶卻道:“我要他們忠心做什麼,隻是想在某些時候能串個門走個親戚而已。”
養成的什麼的,太累。
所以當日他找著異火後,隻是戲耍一番,絲毫沒有帶走的意思,哪怕異火主動相隨,他也無情的拒絕了去。
夜溪起身:“咱去看看,若是非器也能進去,咱就一起進。”
無器魔窟的位置,無人不知。
因為那地方任何人都可到得,任何器都可進得,至於能不能出來,那便兩說了。
當即在漸行山上刻的“夜溪”二字中間,找了個深些的筆劃處,黏上一塊石頭,上頭直接大喇喇刻著:我去無器魔窟了。
落款——骷髏頭。
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便是有人經過有人停留,不是刻意尋找也不會注意到這巴掌大的平凡小石頭,隻有自己人才會細細找尋。
便是被彆的人看到了又怎樣?無器魔窟誰都能去得,鬼知道這石頭誰留著玩的啊。再便是知道這石頭是誰留的,來找本王啊,本王還怵了不成?
夜溪忽的皺眉:“不對呀,既然本王不怵,為什麼不在所經之處所有聚集地全留下自己的信息呢?現在沒人知道我是誰徒弟啊。”
火寶吞天:“...”
好有道理。
吞天問她:“那你給誰留消息?無歸鳳屠不用你留自己就能找到你。蕭寶寶空空?不用我提醒你萬一蕭寶寶身份泄露會引來什麼麻煩吧?”
她這麼大大咧咧眾人的注意力難保不會多放在響應消息的人身上,注意的多了,露馬腳的機會也多了。
“彆的人,上來沒上來的,有那個必要滿神界去找你?”
抓緊提升自己才是正經。
“哼,我就是這麼一說。”
拿出畫舫和地圖,找到無器魔窟,選定路線,讓畫舫自行飛行。
吞天火寶呆在房間裡留意外界動靜,夜溪進了空間。
先出現在小宇宙中,閉著眼睛靜靜感受了好一番。
先前她在紫海吸收了那麼多能量,已經儘數化到小宇宙中,無跡可尋,又無處不在。往日黑漆漆的地方似乎侵染了一層神秘的紫,越發深邃。
金色的星子越發璀璨,裡頭的病毒...
想到這,夜溪一陣牙疼。
竹子那廝徒手拆她的晶核,疼死了且不說,那家夥絕對是故意的,把她的病毒一並拆了去,死傷無數,如今殘活下來的病毒遠不如之前壯觀,皆被牢牢封印在星子的最深處。
竹子下的封印。
夜溪明白他的意思:既然要做此間人,彆處的手段莫用。
但夜溪更知曉一點,那封印隻是警示,自己執意要破的話,隻是一個念頭。
因為竹子也知曉她,知曉她的心結,她想回故鄉,回到來處後,她仍是要依仗病毒的。
但未回去前,不想被大道鏟除,就乖乖的。
夜溪也沒有要動用的意思,來了那麼久,隻在倉禹舊天道最後一搏把她的人險些全害死的時候失控了那麼一次,之後再沒用過。
她自有原則,又不是什麼惡魔非得所過之處不存活口。
況且,她認得清形勢,母星傳說裡才有的龍鳳大神,這裡一窩一窩的,她那點兒小病毒一放出來,嗬嗬,秒殺。
且安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