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她,繼續與竹子道:“我也不欺負她。就在這裡,以我現在的實力,她能接住,我跟她走做...跟班。你一旦出手,那麼,放我自由。”
夜溪傷心:“我們還未相處就許以生死,會不會玩太大?”
刎再深呼吸,微笑:“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死。所以,你贏,我跟你走。你輸,但不會死,我得自由。如何?敢不敢?”
夜溪哎喲笑起來:“我贏,你不死。我輸,你自由。這穩賺不賠的買賣。”
刎便笑,頭腦很清醒嘛,哪像被美色迷惑住呀。大家都不是人,敞開天窗說亮話吧。
夜溪便對竹子道:“答應他。我輸了他走。走之後的事情可與我無關了。”
刎的眼眸瞬間幽深。
嗬,她是喜歡他的聲音他的臉,但沒喜歡到掉腦子的地步。
給你一個逃跑的機會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但——我會告訴你我不會輸?
聽到這話的竹子很滿意,不愧是自己看中的,不是那些春心愛萌動的小姑娘能比的。
竹子:“就這樣。”
夜溪又道:“我可以還手的吧?”
“當然。”
“隻要我在我師傅不出手的情況下不死,你就輸了。”
刎皺了皺眉:“這個不行,若你昏迷個十萬八千年?”
“我不死,意識清醒。”
刎點頭:“除了本命之器,不用任何東西。”
夜溪同意,用什麼彆的?她空間也打不開呀。
唉,若是能打開就把大腳拿出來試試。
大腳:我又做錯了什麼?
刎一笑即收,清冷的眼神變得寒冷鋒利,雪白衣裳翻飛,氣流從他身體中湧出,湧向四麵八方。
夜溪也瞬間變得認真,黑發黑衣被撲麵而來的氣流吹得筆直,她卻像一塊最堅固的礁石,隻露出小小的頭,腳卻貫穿海的底部。
雙眸間,是海枯也不會撼動一分的氣勢。
刎不由閃過詫異和欣賞,但,他不會收手。
氣流湧出這方空間,向上,向下,向著遠方,瘋狂攫取,席卷而回。
岸上,寒冰森林哢嚓哢嚓巨響不斷,天空中,黑灰色雲團組成的旋渦落入森林,一道道歸入旋渦的龍卷風,是蒙田的神力。
大地,以寒冰森林為中心,花葉凋零,樹木枯萎,動物淒叫著倒下,汩汩生機儘數抽離從地底彙入霜花河。
眾人大驚,不顧一切的攻向前,寒冰應聲而斷變得脆弱卻又瞬間長回讓他們徒勞劈砍。
吼的一聲,無歸變回本體,一尾橫掃。
一聲長鳴,燃燒著金紅火焰的巨大鳳凰貼近寒冰飛行。
一時間,空空也變回獬豸,踩上去。還有十條山似的大蟒,二十六明慈合成一個變成蛇尾巨人又抽又打。還有蕭小灰夜小鳳等小的們也是變回本體橫衝直撞。
吞天放大了吞天鼎撞,火寶變成火山燒。
隻鮫小珠沒變,本體不爭氣,拿著雷神錘敲敲敲。
金鋒等幾個是人的,體積無優勢,神力不要命的砸。
最誇張的是王子燎,這家夥看著細胳膊細腿,這會兒卻是招呼出一大座海底火山來,煙熏火燎的砸,站在半空裡用胳膊生掄,時不時把裡頭熔漿潑上去。
好熱鬨的現場,可惜,全然影響不到裡頭的戰局。
夜溪死死盯著刎,知道自己不會死她便沒打算防禦,神兵儘可能多的抽出,全凝成雙臂舉過頭頂的大斧頭了,不知其重,連給身體防護的份她都沒留。
今日她就來一招開天辟地!
刎麵無表情看著她,如冷漠的神祗俯視凡塵,雙手緩緩推動,氣流在他身邊急劇遊走,掠奪而回的能量形成他雙手間的光團。
暗色的光團隻有腦袋那麼大,不刺眼,卻充斥著驚心動魄的氣勢。
這樣一隻能量球,足以讓她死後三界地府都開後門也投不了胎。
嘩啦啦,小宇宙瘋狂運轉,一道道精純的精神力湧入神斧,泡泡空間裡的仙液湖中,水柱拔地而起,小蓮藕遊到邊上幾滴凝露撒入,大魚不知何時去了小宇宙和莫名出現的四兄弟各守一邊,左右失衡的茶樹頂上冒出一絲絲的白霧消散在空間。
“萬元歸一!”
刎推著能量球攻了過來。
“開天辟地!”
夜溪舉著神斧迎了上去。
球砸了斧,斧劈中球。
瞬間的光華讓全世界失去影像和聲音,時間,似乎停止。
白光的世界中,刎和夜溪一動不動,看不出誰贏誰輸。而外頭岸上,也是刺眼到失明的白亮,一眾保持著攻擊的動作,一動不動,火焰,碎石,冰屑,全定格在空中。
凝滯的世界向外蔓延,一直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地上重有綠色出現,鳥獸爬蟲瑟瑟撤退。
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又仿佛一個眨眼。
轟——
霜花河轟然塌陷,眾人失重下落,醒過神來忙穩住身形向下看。
隻見大地落的飛快,眨眼間深不見底。
這是要落個海出來嗎?
“夜溪——”無歸大叫。
鳳屠拉住他:“應該無事。”
小鳳小煞兄弟倆都好好的呢。
無歸努力鎮定:“對,他們定是在另一空間中,我試試。”
“那裡。”空空凝神望著空中某處,眼眸變得幽黑透藍:“那裡有處空間,我看不透。”
隻看到法則鏈亂纏一團,她解不開。
無歸衝過去,嘭的一腳,眼花都出來了。
鳳屠攙起他:“肯定不會有事的,這可是先生讓她來的。”
無歸恨,恨自己沒本事。
鳳屠:“想想裡頭那位來曆,你才幾歲。”
無歸:“我給老爺子傳個信兒。”
鳳屠鬆開他,快傳吧,讓你們族人來收拾最名正言順。
半晌,無歸臉色難看:“傳不出去。”
鳳屠一聽,忙自己試了,果然他也不行,這蒙田不是被大世家把持住了?自己人傳信都不行?行不行啊?
眾人圍過來,盯著那處空氣,無從下手。
“不好!快跑——”
跑是來不及了,在無歸喊出這話的同時,蕭寶寶已經神識一卷,將所有人卷入空間,他自己卻是沒來得及跑,隨著一聲爆炸,背部劇痛,立時陷入昏迷,向著下方跌落,半途被一隻無形大手托住,緩緩升起。
“不錯,你——贏了。”
刎說完這句,嘴角掛下血線,虛弱一笑,看不出是釋然還是失落。
夜溪慢慢拉起嘴角,忍著腦子裡攪拌的疼,先將蕭寶寶收進泡泡空間,才哇的一聲吐出來。
一大口血被吐出,又被接住,再被她團吧團吧吃回去。
刎:“...”
姑娘家家的,怎的這麼惡心?
夜溪:這血也是竹子辛辛苦苦煉的呢,不能浪費。
“我贏了,過來蓋個戳。”
刎輕哼:“有本事你過來。”
兩人立在空中,相隔不過百米。
夜溪:“說話算話,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刎遲疑,他倒是沒想跑,信不信隻要他敢跑一步,那人的攻擊頃刻能到。他就是,落不下臉。
夜溪微笑,也不逼他,也不為難自己。
“師傅,交給你了。”
眼一閉,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