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也淡淡：“現在還不行，以你的身份，對雛界衝擊太大。”

老鬼：“老子信你個鬼。”

夜溪一眼一眼瞄他，在場隻有你是鬼。

竹子無奈道：“我說的是真話。”

老鬼不信的看他幾眼，轉而對夜溪，慈眉善目：“咱可是一家人。”

夜溪：“你是鬼。”

老鬼瞪眼：“你不是人。”

夜溪嘿一聲：“不是人的多了去，我不是鬼。”

老鬼道：“你吃了生魂鏈，如今也是我冥界的人了。”

夜溪一臉懵，探尋的看向竹子：“生魂鏈被我吃了？”

竹子點頭。

夜溪當即道：“我吃的東西多了去，哪個會吃啥成啥。”

大不了，拉出來啊，敢不敢要？

竹子道：“強攀親戚，意欲何為？”

老鬼：“讓我看一眼。”

夜溪警惕，那麼執著非要看她的小世界，莫不是要——搶？

竹子看他半晌，嘴角一牽：“可以，你給什麼？”

老鬼一聽，氣道：“隻是看一眼。你何時這麼小氣了？”

竹子哼一聲。

老鬼暗暗磨牙，是，他不小氣，他小性。

道：“一塊輪回基石，我的私藏，你該知道有多好。”

竹子：“好，輪回石心。”

老鬼牙疼。

這是剜他的心呢。

成交！誰讓他好奇呢。

等進了夜溪的小世界一看，老鬼的臉登時綠了，黑綠黑綠的。

呸，他就不該端不住，他就該再等等，隻要他不先開口，那便是他求著他了。

現在，成了他求他了，白舍了好東西。

恨恨看竹子，竹子不免得意。

夜溪不是很懂，拉竹子袖子，擠眼，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是你這些東西根本徒有其表成不了氣候。除非——”老鬼氣呼呼：“入輪回路，起靈。”

夜溪不高興，問竹子：“真不行？”

不是說觀察觀察嗎？

竹子道：“他說不成便不成了。”

老鬼嗤笑：“這些都是死靈，沒人比我更權威，便是你師傅也比不上我。我說成不了就成不了。不過，創了一種死靈——嘖嘖，就說你是我家的吧，怎樣，給我做女兒吧。”

夜溪撇嘴：“我師傅比你好多了。”

竹子嘴角微彎。

老鬼暗哼，馬屁精。

說看一眼就看一眼，多看一眼都糟心。

“你跟我來，我跟你聊聊。”

竹子對夜溪道：“等著。”

夜溪留在小世界裡，觀察自己那些夜族成員，看多了也覺得不是太對。

不管是什麼生靈，總有個幼年成年老年期吧，但這些夜族成員，雖然身形還不太清晰，但一看就是成了年的。

這不對。

哐當當——是四兄弟，四人聯手抬著一棵很大很大很大的樹，栽下，引水覆沒。

正是她從茶爺森林裡挖來的，那顆白珊瑚似的樹。

夜溪詫異，過去：“這棵樹是陰屬性？”

“不是，這樹屬性平和，栽哪裡都行。”四兄弟挖來不少能活的植物，累得不行，上來後才覺察哪裡不對：“有陌生氣息。”

這股氣息讓他們本能的豎起寒毛。

“是陰冥的人？很厲害。”

夜溪點頭：“嗯，一個老鬼。”

說了方才之事，問他們：“輪回是空間區彆於世界的標誌之一吧？咱這有輪回的吧？”

“有。”四兄弟對她創世成功了仍迷迷糊糊的模樣也是服了：“姐就不問問先生都給你用了什麼啊？三生石啊。很多很多的。三生石是創世必用，就是為了給生靈輪回的。”

夜溪哦一聲，遺憾道：“咱家太富，我都不清楚家底有多少。”

“...”

夜幽道：“姐，你彆以為彆人和咱家一樣一創世就有現成的陰司。彆個的輪回，不過是生靈死去魂魄有地可聚可再入胎體。一切都是無知無覺懵懂原始。咱，四個府君坐鎮呢。”

夜溪嗬嗬：“光杆司令。”

夜幽：“十八姬馬上成人了。姐你彆看不起自己，你知道地府的存在代表什麼嗎？”

什麼？

“秩序。陰陽有序。他們那些世界，低級，要慢慢的長不知長多少年才能形成陰冥呢。彆看咱家小，但咱起步高，隻要穩固下來，以一殺萬。”

四人都連連點著頭讓她堅信這一點，咱們，從來超凡脫俗。

夜溪冷眼：“嗯，陰陽有序，陽呢？”

四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姐，大魚那邊我們愛莫能助。”

他們想插手也插不得。

夜溪哼了聲，帶他們看夜族：“你說他們是生是死？或者說，他們的身體是死的肉身還是就是魂魄體？”

四兄弟撓腦袋，他們也觀察了不止一次了，但是——

“不知道啊，從沒見過這樣的。”

說是死的吧，這個身體，不是魂體啊。說是活的吧，可這純粹的死氣——

夜丹：“姐，你創的全新的種族呢。”

三兄弟鄙夷，拍姐的馬屁就能掩蓋你的無知了？

夜溪精神力探查一圈：“也沒見裡頭魂魄的氣息啊，魂兒都沒有，輪個屁的回啊。”

掃四兄弟，所以，要你們什麼用。

四兄弟：...紮心了老姐。

“我們一定有用。”夜炎啪啪拍胸膛：“鎮個場子沒問題。”

三兄弟：從府君到打手，你可真出息。

夜明：打手也是正當職業好不好。

夜溪：愁人呢，這究竟什麼玩意兒？

恰在此時竹子回來，交給四兄弟一塊平淡無奇的石頭，四兄弟呼吸一瞬間停滯。

夜溪牙疼，果然自己就是跟石頭有緣。

“姐，有了這輪回石心，我們絕對能打造出最高端最豪華的輪回之司。”

夜溪擺擺手：“好好努力。”

出了來，問竹子：“那老鬼是誰？”

“他呀，陰冥第一鬼。”

“嘶——陰冥之主？”

“差不多吧。”

“嘶——竹子你好厲害，這樣的人物你都認識。”

竹子看她：“不一樣。”

嗯？

“陰界和陽界不一樣，陰冥和神族也不一樣，你不能拿陽界的關係去換算陰界。”

所以——

“那老鬼本事是有，但沒那麼高不可觸，坐在大街上摳腳丫子也是常有。”

夜溪沉默良久：“哦，很接地氣。”

知不知道你說這話時我把呼吸都屏住了？那麼老的一隻老鬼的臭腳丫子...

“陰界和陽界不同。”竹子又說了一遍。

夜溪直望著他：“那麼，他專門跑來截咱們，圖謀什麼？”

“結盟。”

結盟？

夜溪震驚，說不出話來。

竹子給她解釋：“陰陽平衡，大道有序。”

平衡？

叮咚——腦子裡靈光一閃，上百萬年鬼影都不見一隻的地府，雖然隻是四兄弟替守的那個，但彆處未必不是這樣，早聽說神界地府閒得公職人員不得不休假了，難道——

“創世輪被那群蠢貨開發出不少功能，很多老東西依賴著創世輪續命呢。”竹子冷言譏諷：“不死一個老東西，那個老東西便能做很多事，一個一個都不死，本不該存在的都存在了。”

夜溪：“所以，地府空了，冥司很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