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溪看直了眼,吹氣幻人——
“我要學這個。”
刎看她一眼甚是無語:“創世都會了這個還不會?心裡想著吹口氣便是了。”
夜溪心裡想著月中嫦娥,吹了口氣——啥也沒有。
刎看著,很一言難儘:“忘了,你沒神息。”
好嘛,界都創了,神力還是沒有。
“對了,你創了個什麼樣的世?給我瞧瞧。”
夜溪老成一歎:“等等吧,我的世創大發了,不能承受之重,先緩緩。眼下,倒有一事請你幫忙。”
刎驚悚:“這麼客氣?莫不是要我的命吧?”
“哈哈,開玩笑,自家人,我要你命做什麼。”夜溪拍著他的肩,憨笑,刎更不踏實了,就聽她道:“我要你的魂呀。”
啥?
有什麼聲音響起,比叮叮當當混一些,比鏗鏗鏘鏘脆一些,好奇怪...的感覺。
刎低頭一看,腦袋一飄,實際上,他真的飄了一下,透過夜溪按在他肩上的手掌,飄了起來,生氣瞪著眼。
夜溪道聲不好意思:“我這就給你裝回去。”
刎很生氣:“你竟敢用生魂鏈拘我的魂!”特麼的還成功了,更生氣另一點:“你敢對我用魅術!”還特麼的成功了!
他已然是個廢物了嗎?
夜溪笑著糾正:“不是魅術,是催眠,我很少用的,也很久沒用了,忽然想起試一試,沒想到仍管用。”
刎氣:“是我沒防備!我與你交心,你卻負我!”
夜溪嘴角抽抽:“注意你的措辭,誰跟你交心,我還是個花朵般的小姑娘呢,你我永遠用不上‘負’這個字。”
刎:“給我解開。”
“等等,我先觀察下。”
夜溪牽著鏈子,圍著刎轉了幾圈,新奇不已。
刎黑臉,感覺自己是某種長毛的動物。
“剛才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不是不防備你,我定然不會遭你暗算。”
“暗什麼算呀,說得多難聽,我沒把你怎麼樣,也不想把你怎麼樣。才得的好東西第一個給你用呢。”
“嗬,我還得感激你不成?快給我解開——不過,你怎麼有生魂鏈,你怎麼能用生魂鏈?”
夜溪洋洋自得:“告訴你,我現在可是冥子,陰冥之子。”
刎愣住,半天才眨了下眼:“陰冥之子?是我理解的那個陰冥?”
“不錯,正是你想的那個,地府第一老鬼,求著我給我當爹呢。”
刎撇撇嘴:“那麼大的殷勤,所圖不小呀。快給我解開,跟我好好說說分開後你們都乾了啥。”
夜溪解下生魂鏈,刎嗖一下回到身體裡才對她道:“不愧是鬼鏈,你乾~爹親手煉的吧,不然我不可能毫無所覺。”
夜溪白他一眼,請注意用詞保持大環境和諧。
“說是比他實力弱的拘魂無阻。”
刎臉一黑,這話是說誰?但不能不承認陰冥的厲害。
“有了這鏈子,絕大多數神族對上你便是灰飛煙滅。”
夜溪將鏈子纏回腰間:“那也架不住群毆。”
刎卻搖頭:“架得住。”
夜溪啊一聲,這麼生猛?
“彆忘了,陰陽不互通,你呢,鑽了個大漏洞,這是生魂鏈,地府出的,按說不能對神級的活物用,但你卻能使。也就是說,你可以用這個對其神魂進行攻擊,可他們呢,卻隻能眼睜睜看著反抗也是徒勞。”
刎壞笑:“有意思了,一個陰冥的人,可以對陽界之神出手的人,有著那樣一個靠山的人,本身本事也不差的人,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帶著天下必爭之利的人——”
“閉嘴吧你。”夜溪黑線打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個多頭怪物呢,好好說。”
好,好好說。
刎莞爾一笑:“要亂了。”
夜溪冷眼:“要亂了你很開心?咋?要趁火打劫滅神龍?嗬嗬,彆做夢了,神龍一族是我家無歸的。”
刎一驚:“你要他做族長?”
“最好不過了。”夜溪給他算:“地府站我這邊了,陰對陽,我就有了一半的勝算。假如寶寶控製末始歸順我,便代表了下神界,然後無歸掌了龍族,鳳屠掌了鳳族,空空掌了獬豸,蒼枝掌巫族,王子燎掌鮫族,明禪他們掌佛門,金鋒幾個掌人族,妖族讓幾個小的去?還有魔族,誰去合適?蛇王?還有——”
刎開口:“哈,那就不用戰爭了,全世界都是你家的了呢。”
想得真美,你咋不直接洗洗睡呢?
“友情提醒,各家各戶都有重量領頭級大佬在創世輪,互相乾係深重,不是換個小年輕當族長就能分裂的。想當年我還沒跟全天下對著乾呢,沒讓龍族冒天下大不韙呢,結果呢,被趕出來了。”刎自嘲:“彆把神族想得太簡單也彆把世人想得太乾淨,你想將他們摘出來,可惜啊他們已經是爛泥本身了。”
“再說說你所謂的一半的勝算,我隻想說——你是豬嗎?”
夜溪瞪眼。
“我說的不對嗎?陰界能乾個屁,喲,這時候你不說我還以為陰界對陽界多和樂融融呢。原來是要對著乾啊,可他們能乾什麼?真能乾什麼用得著忍到現在指望你?所以,指望不上。”
“創世輪隻能在陽界解決。”
“你看吧。”
刎一拍手:“看吧,你覺得能指望的全指望不上呢,還不如我能幫得上忙。”
夜溪氣悶:“你幫得什麼忙,本就是你該做的。”
“是,我該的,該你們師徒倆的。”刎:“說來聽聽,怎麼就成冥子了?彆被算計了吧。”
反正刎已經上了賊船下不去了,沒必要瞞著他,便是她說了他不能聽的,不是還有竹子來收拾嘛。
夜溪沒隱瞞,說自己創世,說地府主動找得她,說竹子將蕭寶寶抓走了。
刎靠在柱子上,抱著胳膊,烏發白衣,紅唇彎彎。
“真要亂了。”
笑容裡有些沉。
夜溪大咧咧將人肩頭一抱:“跟著我混,保你——”
一時沒說。
刎本笑著聽她吹,但見她久久不說話有些慌了,天哪,他上了賊船還是保不住命嗎?
夜溪:“你想不想死?”
刎翻了個白眼,廢話,當然不想。
“不然你考慮考慮?我可是冥子了,你死一死,我給你安排個更好的來世,一定讓你做神龍族長。”
刎忍了又忍,沒法兒忍:“所以,用來生來許我,這輩子非得用死我是吧?”
夜溪:“你激動什麼呀,我是想告訴你,無論你活還是死,我都能讓你風風光光。”
刎嗬一聲:“謝了,我還不想死。”
夜溪便道:“行,一定不讓你死。”
說著提起手指細細寫了個字符在空中,寫完後又在其上塗塗抹抹,描邊兒似的,很細致。
刎:“你契我?我告訴你,賣命可以,自由不行,絕不行。”
“知道知道,你是追求自由的小鳥。”夜溪隨口應和一句,道:“不契你,是傷害轉移,致死的傷害全轉移我這裡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還加了條。萬一,萬一你死了,你的神魂,第一到我這,第二到地府,我這或地府都不能入的話,我幫你設計了個封印,封存。除非我死誰也不能破。你覺著如何?”
刎聽得一臉複雜:“轉移到你身上?也不稱稱你幾斤幾兩,我都扛不住,你豈不是更要——”
夜溪笑,擠眼:“因為我是冥子呀。我本身便是死亡,誰能讓死亡死亡?讓我活嗎?我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