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話一出,刎,無歸,還有龍族長和老爺子皆是麵麵相覷。
“什麼界心?”
夜溪訝異:“你們進的那空間,便是神龍始神所創神界的界心安放之所啊,界心,便是始神心臟所化呀。”
四人勃然變色,竟有這種事?
刎喃喃:“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我等也隻聽聞族裡有個神秘的傳承,隻有有緣人...但從未有人得到線索...還以為是假的,我隻是心血來潮來試一試,沒想到,真感應到線索,但,萬萬沒想到——”
刎還是不敢相信:“怎麼就是始神大人的心臟了呢?”
龍族長麵色恍惚:“神界也有界心?”忽然跳起,臉皮通紅,對刎想大聲又不敢大聲的問:“它...它它...此時...如何了?”
心肝俱顫。
我的個祖神大人啊,您老人家要嚇死個崽崽啦。
刎見龍族長一臉緊張恨不得把自己供起來或者說把自己剖了把界心供起來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放心,界心很好,它隻是——”刎頓了頓,找到合適的說辭:“暫用我的殼子歇歇腳,等神龍界穩定後,自歸原位。”
龍族長眼睛眨了眨,神龍界?穩定?這裡頭信息量很大啊。
無歸淡淡開口:“族長,我們該搬家了,像巫族那般。當然,我們擔負天下大任,自然不能跟群娘們兒似的躲起來,但穩定的大後方和安置孩子們的家園,也是我們大男人應該做到的。”
龍族長看著他,麵無表情:“所以,這段話的前頭,你該跟我解釋個因由嗎?”
茶盞輕輕端起輕輕放下,夜溪側頭笑靨如食人花:“族長不是代表神龍一族做出表態,與創世輪勢力撕破臉皮勢不兩立?自然也要為我們一家人的共同目標而努力奮鬥呀。”
龍族長想摸心臟,無歸是嫁給你了,但神龍一族沒陪嫁給你呀。
“咱家要拆了神界呀,所以先挪挪窩嘍。”
龍族長按住了心臟,莫名想笑,一顆心泡在風雨裡,淒涼。
刎不耐煩道:“婆婆媽媽,你還看不懂嗎?界心為什麼自己跳出來讓我裝?始神大人的心已經知道一切並作出決定!”
龍族長焉能不明白,隻是,這樣大的變故一時接受無能,但該做決定的時候他這個族長絕不含糊!
不,不是他做決定,是始神做的決定,他隻需要服從。
無人知曉的界心,無從驗證的秘密,突然被刎發現,闔族驚動,傾覆之禍...龍族長不得不猜想,難道始神大人預料到這一切埋下先手?
始神保佑。
於是看刎一眼,又是嫌棄又是羨慕又是緊張又是泛酸的請他。
“咱們出去商量,這事得立即做起來。”
又招呼武厲:“你也一起來,讓孩子們說說話。”
至於說竹子,莫名的氣短,不太敢支使。
三人走後,夜溪與無歸幾句交待清楚,讓他也趕緊的去忙族地搬遷之事。
無歸猶豫,他想陪著夜溪。
夜溪便道:“搬遷是大事,你也順道看一下怎麼安置神之一界。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儘量多和完整的將神界遷走。始神創界不易,也不是所有神族是敵。”
無歸輕笑,他的溪兒啊,心底永遠有著柔軟。
他喜歡。
想著想著嘿嘿笑出來,夜溪狐疑,難道之前兩方相鬥的時候傷了腦子?怎麼笑得跟個二傻子似的?
無歸:“好。你現在就去鳳族?鳳屠好像不在家吧?”
夜溪擺手,他在不在都一樣。小宇宙裡神魔種子早叫囂不停,催促她趕緊去收界心。並那位神龍係大佬表示深深的遺憾,為什麼神龍界心不認夜溪,明明夜溪與神龍淵源深厚。
聽他們意思,似乎是要夜溪將界心都啟出來私占了。
或許換到彆人身上會很激動,但在夜溪卻沒多少波瀾,界心,換個視角,也便是房產證了,她是有多大的身軀才能躺過來。維護房產不要錢的嗎?她沒那把子力氣。
因此她想最好還是本族的人識相些自家把事情處理了。
熟人好說話,先去鳳族,鳳老爺子可是極為冷靜又明智的一個人,應該在家。
想到此,夜溪不由去摸腰間細細的鏈子,如果一個不巧也收了鳳族多半族人的魂兒去...一陣牙疼。
事實上鳳凰的情形沒比神龍好到哪裡去。
除了因為戰場和創世輪族裡分成兩派外,鳳屠也沒少蔫蔫的煽風點火。
放完火他就跑了,岦桑老爺子被他委托留在家裡繼續作妖。
從來自律清明的老爺子:...
默默添柴加著火。
夜溪和竹子摸到岦桑峰頭,老爺子正捧著一個高細的小口杯子一口一口的品著,自己一個人,坐在大石上,對著雲海,孤單寂寥。
突然夜溪就不太想過去,莫名的罪孽感呢。
老爺子對突然出現的兩人並不意外,甚至默默的鬆了口氣,一手伸出做了個請的姿勢,開門見山。
“這次來做什麼?”
夜溪乾笑:“那個...鳳屠和您打過招呼了吧?”
老爺子點頭:“說了,但也有未言儘的,與你乾係的,他從不輕易泄露,不如直接問你。”
夜溪想摸鼻子,感覺自己拐了人家的獨苗呢。
岦桑:難道不是?
夜溪直接道:“神龍界已請動界心不日搬遷向下,我來,是助您一臂之力的。”
一貫清冷不失態的老爺子張嘴久久合不攏。
看來鳳屠沒與老爺子說界心的事,那彆的小夥伴也不會透露了,這是要悶聲發財嗎?
不由失笑,在群裡發了一句:界心那玩意兒咱拿了也沒用。
小夥伴們立時紛紛回複:不拿白不拿,萬一以後有用呢?
鳳屠更是道:我家的,你能拿就拿。
夜溪默默看了眼老爺子,替他罵句白眼狼。
等反應來,岦桑並未問界心的消息來源,直接道:“你知道怎樣找?”
夜溪道:“神龍那邊是最頂級最神秘的傳承,鳳凰這邊——”
岦桑搖頭:“就我所知的,並無。”
夜溪皺眉,意識聯係神魔種子。
“哪位大佬是鳳凰家的?”
眾神魔一陣沉默。
就在夜溪等不來要向老爺子建議問問族裡老祖宗的時候,種子裡有人說話了。
“那家夥一直把自己燒死,現在還燒著呢,我們是叫不醒。”
夜溪:...確認無誤了,是鳳凰的種。
夜溪想了想,問眾人能不能把那火調出一絲來。
眾人隻道試試。
老爺子見夜溪出神,就知道她在跟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溝通,沒打擾她,拿出茶具來衝茶斟與竹子。
竹子接過茶盞,忽然也想起茶爺,隨口問了句。
岦桑一頓,輕聲歎息,道:“之前月狐——總之,他失了些修為,最近大概在家裡養傷吧。”
竹子便冷冷嗤了聲,那個月狐,月神造他的時候正是柔腸百結,也便造出了那麼個孽障,偏那孽障有些本事,很是弄亂一方水土。
可惜了,去創世輪那趟沒弄死他,不然這會兒他徒弟便有了天下最華美的皮子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