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刎如此說,夜溪來了興致:“我們那裡還有很多腦洞,魔法來了解一下?穿越,這個和我這情況差不多。”
大佬:...其實並不喜歡那些一眼看穿的小故事。
沒人捧場,夜王寂寥,隻能正經。
“如果是兩個文明的碰撞,請問——”夜溪指著自己的鼻子尖兒:“我怎麼來的?”
通過戰場?可外敵進不來,神族出不去,出去也回不來的戰場,她是怎麼混進來的?
且控製大腦的“芯片”,跟她母星那個層級隔得也太遠吧?
蒙田問她:“說你來此間的日子。”
具體日子,記不清了,應該有二百萬年了吧,但三界時間流速也是有差異的。
竹子知道,報了一串很複雜很拗口的文字。
五人都開始掐指算。
夜溪覺得自己是睜眼瞎。
怎麼沒激發傳承?
竹子麵無表情:“這是基本常識,沒必要放在傳承裡。”
“...哼,不要看不起基本常識,也不想想萬一哪天傳承突然斷了,即便有人撿到,一看,裡頭全是深奧的內容他連個字都不識得,看你們的傳承怎麼續。”
咦,是這個道理啊,當即幾人都做了決定,自己一脈的傳承得補充。
竹子拍拍她腦袋,一道紫光鑽了進去,夜溪站在原地晃了幾晃,消化掉,懂了先前竹子說的那個日期,和今日的日子一推算,驚異。
“我才來了二十餘萬年?我怎麼記著二百萬呢?”
驚嚇歸驚嚇,但她算是明白其中原因,三界時間流速不同,進去哪裡便按哪裡的算,大體所有時間都在向前,絕不可能發生那種在這個界過的是今年到了另一個界回到去年的荒謬情況,不管你進去哪個界,用何種曆法,甚至在時間大陣中,你的身體你的存在,切切實實失去了時間,時間流逝永恒。
所以,神界自有一套標準時間,而這套中央時間,不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隻有層級到了才會接觸到。不到那個層級,知道了也沒用。
五人將時間掐算來掐算去,往前一萬年都翻找過,三界均無大事發生。他們眼中的大事。沒有啊,便是戰場也是一如往昔。
“說說你來之後都遇見什麼事?有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刎問她。
夜溪便笑:“我遇見的所有都稀奇古怪呀,包括你們,哈哈哈。”
沒人笑。
好尷尬呀。
夜溪便開始細數:“我就感覺我在宇宙裡流浪,快死的時候掉進一個雷池子裡,然後往下掉,遇到無歸和九轉,然後我和他一起出來,遊曆,遇見金鋒,我師傅,然後進了合歡宗——”
幾人同時眼一抽,您這樣的,合歡宗後來沒了吧?
“——我師兄師姐,魔界,妖界,地府,天命人,天道,最後——成了仙界,然後遊曆,遇見第二個師傅,仙族,魔族,竹子——往後的你都知道了呀。”
夜溪:“有哪裡奇怪嗎?”
大家互相提醒著捋了一遍,這經曆算是驚險刺激,但——並沒哪裡古怪呀,身負氣運的都會有的常規曆險。
百思不得其解,蒙田:“時空的奧妙,永遠探不到底啊。”
刎卻道:“她這樣的就出現一個,偏偏一個獨特的她貌似正好解神界的困局,這一點,還不足矣說明這個是——預謀嗎?”
夜溪激動,抓著他手掌一拍,狂點頭。
老鬼無語:“我們能想不到?但其中因由我們全然不知,隻能將事情往我們認為對的方向做。怎麼,你有什麼建議?”
刎:“我是說,假如有人預料到今日的一切,會是怎樣的存在?”
怎樣的存在?連界心,連始神都沒料到今日的變故呢。
比始神都厲害?
難道是——初神?
可初神根本沒有具體的形象呀,是本質存在,神界遠在他們之後,他們會為神界費心?是不是太自作多情?
老鬼說的話有道理,前因無可追,他們隻能保證後果,但——她是要回家回母星的呀。
不找到幕後黑手,她怎麼回去?
哼,以前竹子還說自己變強變強更更強,就會找到回去的法子。
結果呢?他連自己怎麼來的都不知道,連自己的來處都不知道在哪兒,自己怎麼回去?
大海全靠浪,宇宙全靠飄嗎?
一個漠然的白眼甩過去,夜溪蹲下抱腦袋。
突然沒了奮鬥的動力。
幾人麵麵相覷,這是怎麼了?
竹子蹲在對麵,揉她腦袋,夜溪拍他手,拍不掉。
“我從未騙你,要知道在始神之上還有初神,初神之上還有混沌,還有墟神,時空大神。”
夜溪無語,抬起臉道:“那些都是傳說。”
始神是可考的,往上,全是神話傳說,就像母星的女媧上帝等。
“既然有傳說,不可能是無風起浪。或者哪天,你突然又回去了。”
夜溪嗬一聲,皮笑肉不笑:“那我不動彈了,等著那突然的一天。”
旁邊四人不懂,怎麼就罷工了?
老鬼:“你彆不動彈呀,你得繼承我的皇位呀。”
想了想:“你說你過去的事情,你才是個小平民吧,當大帝不好嗎?”
夜溪立即回一句:“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老鬼:“...”
獬豸族長淡淡眉頭一皺:“你還想回去?”
一聽這話,夜溪急了:“咋?我不能回去?”
“你都來了二十多萬年——”
“她那裡時間不定才過去二十天。”竹子不滿打斷:“又沒要你出力,你多什麼嘴。”
獬豸族長:...所以,話少如我,連這幾句話的權利都要被剝除?
老鬼當即出來打哈哈:“回,回回,咱必須得回,爹和你一起,一起看看你嘴裡的那個故鄉是怎樣神奇。”
夜溪冷漠一眼:“你連這裡凡人怎麼回事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戰場後頭是什麼,我能指望你?”
老鬼氣弱:“我申請被你帶上行不行?”
“其實,未必沒有法子。”蒙田沉吟著出聲。
噌,夜溪一跳衝到蒙田麵前,握住人家的大手,搖:“恩人。您請說。”
蒙田:...如此殷勤,不敢受呀。
竹子:小白眼狼。
老鬼:心有些傷。
獬豸族長:活該。
刎:早習慣了。
蒙田徐徐吐出一個字:“墟。”
竹子豁然變色:“你讓我徒弟送死!”
夜溪猛回頭,瞪眼:“讓大爺說。”
不要誤會,大爺,重音放在“大”字上。
蒙田感覺自己被沾了便宜,不顧竹子殺人的臉色:“墟,是界的墳墓,墳墓是終點,但終點有時也是起點。這一點,陰冥最懂。”
老鬼當然懂,死是生的終點,同時也是生的起點,因為——輪回。
夜溪張大嘴:“墟是界的——不對,界不是墟生出來的,你是說墟的裡麵,另有乾坤?”
竹子臉冒寒氣:“你彆聽他瞎說,沒人知道墟裡的情形,墟絕對比戰場更危險。”
蒙田並不生氣,微笑:“我知道你知道的某些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某些事也不是你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