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這時看上去無比清醒，他幽幽說道：“人間昔年出現了一尊大帝，他的強大，無法想象！滿天神佛道祖，沒人是他的對手。這尊大帝建立了天庭，但卻從來沒有將天庭放在眼裡過。”

“所以無數人眼中至高無上的天庭，在他眼裡，卻如同一個過家家的玩具。隨手就給了手下。”

楚羽心頭巨震，想想自己這個帝子的稱號。

再想想周旭自稱天庭之主的後人……

難道說……自己真的是什麼帝子轉世不成？

楚羽的心中泛起漣漪。

很多事情，也由不得他不去猜測。

過去不覺得，如今隨著境界的不斷提升，卻發現很多事情，的確顯得非常不一般。

尤其最近即將入聖，各種感應較之過去強大得多。

更是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運之強，簡直難以置信。

“他鑄天鼎，奪無儘氣運，號稱要去宇宙儘頭看一看，那邊到底什麼風景。”

猴子說的時候，語氣中依然流露著羨慕和尊敬。

“那後來呢？”楚羽問道。

“後來啊……”猴子歎了口氣。

“那尊天鼎……它的存在，實在是太過於逆天了，這種東西，根本就不應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它導致了仙界崩毀，鬼界坍塌，人間界發生重大浩劫。所以，天鼎自行一分為九，那尊大帝，則不知所蹤。”

“有人說他已經死了，盛極而亡！”

猴子笑笑，有些落寞的道：“可我卻不這麼看，那麼強大的存在，哪能說死就死？”

楚羽能感覺到猴子話裡的言不由衷，聯想他剛剛說的那句話，說人間界是仙界的放牧遊樂之地……

猴子忽然有些煩躁起來，怒氣衝衝的道：“其實就是一群仙界的大佬吃飽了撐的，轉世到人間，那尊大帝，俺一直懷疑他就是仙界的某位大佬在人間轉世。驚才絕豔到難以想象的境地，強大到不可思議。同境界的修士在他麵前，就像土雞瓦狗一樣！”

“師父您不也是？”楚羽插了句嘴。

“俺？俺可以橫掃天下，未曾遇見過敵手！”

渾身白毛，顯得無比蒼老的猴子哈哈一笑，一臉傲然。

“但俺跟他卻沒生在一個時代，俺成長起來的時候，那尊大帝已經消失了。”

“俺那個時代，天庭已經變得腐朽不堪，一群白癡甚至開始封神！”

猴子冷笑道：“若是那尊大帝掌管天庭，俺絕不會去打。”

封神？

楚羽心中十分震撼。

感覺真相越來越近。

鑄天鼎那位人間大帝，是仙界大佬轉世？

那麼……蝶舞呢？

她又是誰？

想到之前他所經曆過的很多事情。

想到一些人口中的那句讖語——天上笑，地上哭，萬古不過一盤棋。

這句話究竟什麼意思？

為什麼都這麼說？師父也說？

難道這萬古以來，無儘的生靈，都不過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楚羽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如果將仙界、人界和鬼界這三界看成是一個整體的世界，那麼這個世界，肯定是需要一個平衡的。”

猴子目光清明的看著楚羽。

“一直以來，人界都是三界的平衡點。一旦人界出現問題，那麼仙、鬼兩界必然出現動蕩。”

“大帝鑄天鼎，已經不是打破平衡那麼簡單，簡直是要徹底毀了這三界！”

“這種情況，無論幽冥鬼界，還是天上仙界，自然不會允許。”

“在極為古老的時代，曾爆發過一場可怕的大戰。”

猴子嘿嘿一笑：“據說，幽冥鬼界和仙界，都吃了大虧。”

“……”楚羽嘴角抽搐著，覺得難以置信。

猴子看著他：“那時候的人界，作為三界之一，其實並不像你想的那麼弱小。相反他們的確有資格跟幽冥鬼界和天上仙界一爭高下！”

“最後若不是天鼎導致三界崩毀，天鼎一分為九，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誰都不好說。”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出現了天上笑，地上哭，萬古不過一盤棋的說法。”

猴子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楚羽：“因為包括我在內，很多人都認為，這是有人故意布下的手段。至於這手段裡……究竟都有什麼，目的又是什麼，這個就見仁見智了。”

“當然，在俺看來，就是吃飽了撐的。”猴子說道。

“三界秩序崩壞，法則混亂之後，幽冥鬼界先是消失掉了。導致六道輪回出現很大問題。然後就是仙界裡麵的問題同樣巨大。他們封閉了飛升之門，不再接納人間界的修士飛升。”

“不僅如此，人間界中還出現了不少天上仙的轉世者，他們都在尋找著什麼。有人說他們是為了尋找九鼎，但在我看來，應該不僅僅是如此。”

“至於說星空大壩，那個地方，雖然是守護外界不讓他們進入證道之鄉的，可它最初存在的原因，卻是阻止人間界修士飛升！那裡，連接著仙門。”

猴子看著楚羽：“我不知道你能領悟多少，但這世界，遠比你想的要複雜得多。當時收你為徒，是因為你著實足夠優秀。不但如此，當時我雖然渾渾噩噩，但卻能感覺到跟你很親近。”

“所以那個時候，俺對你要求不算高，雖然傳授了你各種神通，但卻更希望你能做一個快樂的人。”

“世界再怎麼神秘，萬古再怎麼是一盤棋，與你何乾？”

猴子說著，歎息一聲：“但這次，隨著你用掉最後一根毫毛，徹底爆發，殺人盈野，俺終於恢複了全部的記憶。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會跟你之間發生因果。”

楚羽看著猴子。

猴子說道：“你很不凡！”

“我知道。”楚羽笑道。

“……”猴子被楚羽的憊懶和厚臉皮氣得笑起來。

隨後他道：“這是你的命，根本就躲不掉的。所以，準備好迎戰吧，我的大帝！橫跨兩個時代，能以不可思議的方式轉世輪回，你也當真是了不得！不過，你的仇家簡直遍布三界！若是不能快速成長起來，會有無數人想要把你給活活吞了！”

猴子說著，幸災樂禍的一笑：“都是你自己昔年造下的孽，終究要你自己來還。”

“啊？”楚羽的笑容徹底僵在臉上，整個人徹底懵逼了。

什麼情況？

我是大帝？

怎麼不說我是天上仙轉世？

“師父，咱們從頭好好捋一捋……”楚羽嘴角抽搐著，看著猴子。

蒼老的猴子，一臉微笑，點點頭：“你說。”

“這片浩瀚無疆的宇宙，分三界，分彆是仙界、人界和幽冥鬼界，對吧？”

猴子點頭。

“然後，有一群仙人閒著無聊，吃飽了撐的轉世下凡，來人界玩耍，是這樣麼？”

猴子再次點頭，插嘴道：“不過究竟有多少天上仙轉世，究竟誰才是，這個很難說。”

“好，咱們先不說這個。”

楚羽說道：“然後，一位你們很多人都懷疑是天上仙轉世的大能，成了這人間界的大帝，鑄天鼎，吸收三界氣運，然後絕世無敵？”

猴子用力點頭。

“後來，這位大帝，盛極而亡，天鼎崩碎，一分為九，不知所蹤。”

“再後來，您出世，打過可以封神的天庭。”

“幽冥鬼界不知所蹤，導致六道輪回紊亂，仙界關閉了仙門，鑄星空大壩進行防護。布局萬古，讓人間界陷入永不停歇的內鬥？”

楚羽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話。

猴子再次連連點頭。

楚羽一臉無辜：“可問題是，這一切，和我有什麼關係？前陣子，一個疑似天上仙的老妖婆說我是帝子，消息傳得沸沸揚揚。我當時覺得，帝子就帝子吧，正好利用這個身份，把地球上的力量集中起來，擰成一股繩，共同抗擊外敵。”

猴子點點頭：“有擔當。”

“可我怎麼又好端端成了什麼大帝？”楚羽一臉無辜。

猴子哈哈一笑，雖然蒼老無比，但卻依然有一股難以言喻的豪情：“他們沒有我這火眼金睛，你若不是那尊大帝，誰是？”

說著，猴子站起身，緩緩走到楚羽麵前，伸出手，放在了楚羽頭頂。

“來，讓俺最終確定下！”

楚羽沒動，因為猴子不可能害他。

猴子那隻乾枯的猴爪之上，瞬間出現了無數的神秘符文。

全身的白毛，刹那間變成金黃！

猴子身上的氣息暴漲到一種極儘。

“追溯！”

猴子大吼一聲！

接著，猴子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

身子也猛的晃了一晃。

但卻在瞬間爆發出一股雄渾至極的氣息。

接著，隻見這房間裡，繞著楚羽跟猴子，在四麵八方出現了大量混亂的畫麵。

那畫麵無比模糊，就像拍虛了的照片一樣，什麼都看不清。

猴子瞪著火眼金睛，仔細觀看！

片刻之後。

猴子身上那股雄渾無比的氣息一下子消失，變得更加蒼老起來。

楚羽一臉茫然，剛剛他什麼都沒感覺到，也沒看到。

看著猴子的模樣，楚羽十分心疼。

猴子卻哈哈一笑，無比篤定的看著楚羽：“你絕不是什麼帝子，你就是那尊大帝！哈哈哈，雖然俺之前就已經幾乎可以確定，但沒想到啊沒想到，哈哈哈哈！”

蒼老的猴子，笑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楚羽整個人一臉懵。

記得之前見蚩尤的時候，就曾經聽蚩尤說過關於仙界、人界和鬼界的一些秘聞。

說是因為人界鑄天鼎，上搶仙界氣運，下奪鬼界氣運，最終徹底破壞了平衡，導致三界崩塌，以致仙界不仙，人鬼不分。

感情這個牛逼得一塌糊塗的家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