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連劍都出不了(1 / 1)

掠天記 黑山老鬼 1601 字 1個月前

“這隻死烏鴉敢偷襲自己?”

雲獨這一刻大怒,此時那大金烏在進入了法台之後,距離他不過隻有十丈左右的距離,對於金丹修士來說,十丈距離與貼身而立沒什麼分彆,靈動一動間,那鋒利的爪子便狠狠抓了下來,雲獨在這一刻甚至都來不及抽劍,但他畢竟是苦海雲家的大劍客,自幼磨礪劍道,乍逢此變,百年修為在此時儘顯無疑,劍氣隨心而動,赫然化作一柄無形利劍斬出。

“嗡……”

那道劍光卻形成了一抹白芒,直迎著大金烏的利爪劈去。

雲獨有信心,這一道劍芒,便是無法直接斬掉這隻妖鴉,也能廢了它的爪子。

若是如此輕鬆就被人偷襲了,百年苦修的劍道豈不成了笑話?

“呱……”

那大金烏顯然也曉得厲害,隻嚇的爪子飛快收了回去,同時張嘴大叫。

鴉嘴之中,同樣也有一道劍氣噴湧,似乎隨時會吐出來。

“劍胎?”

雲獨心底暗驚,身為劍修,自然不可能不了解那傳說中的上古飛劍術,事實上他亦曾經在那南瞻女修蕭雪的身上拿到過一柄劍胎,隻是他認為那劍胎與他的劍道不符,因而隨手轉贈了他們雲家的一位小輩而已,因著此舉,卻也傳出了不小的美名,倍受眾人推崇。

但他雖然不曾娶那劍胎,卻也不敢小覷這妖鴉嘴裡那一道。心思一動間,身周呼嘯而起的劍芒再次大盛,如浪潮一般洶湧不定,在身前攔下了一重又一重,異常可怖。

“啊啾……”

……那隻妖鴉的嘴巴忽然閉上了。

它張大了嘴巴。露出了劍胎的鋒利光芒,但末了隻是打了個噴嚏?

一時間,就連雲獨都感覺心下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一拳打在了綿花裡。

“敢耍我?”

失落之後,隨之而起的便是無儘的怒意。

身周劍氣噴湧,立刻就要化守為攻,將這妖鴉撕成碎片!

身為苦海雲家百年罕見的大劍客。雲獨驕傲。孤僻,乖戾,如何能容一隻妖鴉戲耍?

這一霎間,劍氣噴湧,大金烏怪叫後退。

但也就在此時,雲獨忽然間心頭升起了一道冷意,心裡打了個突。

他甚至來不及以神念掃視。而是下意識的急轉過頭。

這一轉頭,看到的卻是一道黑影。

一條足有一尺多寬的巨劍平平拍了下來,簡直就像是一條大棒。

偏偏巨劍之中蘊含著難言的恐怖巨力,劍身上甚至縈繞了數道青色閃電,就近拍了過來,便卷起了一道恐怖的飆風,甚至隱隱有一道黑色的虛空裂隙正在形成……那力量就算在平時,雲獨也不敢小覷,隻能集中所有的力量抵擋或是乾脆以身法掠開,更何現在他已被分神。而一身劍氣更是全部集中在了身後,準備向著那戲耍了自己的妖鴉噴薄釋放?

說來話來,其實一切隻在瞬息之間。

種種因素製約之下,這位苦海雲家的大劍客當頭挨了一下,腦袋登時晃了晃。

堂堂金丹,心誌如鐵的大劍修,也被這一劍拍的暈了一下。

這並不奇怪。因為這一劍,本來就有著將他腦袋直接拍碎的力量。

隻是將他拍暈,已是禦劍之人手下留情了。

苦海雲獨看來,卻隻是感覺眼前一花,腦袋似乎變成了漿糊,竟然一時轉不過彎來,而一身凝聚如潮的劍氣,更是因為這一劍拍散了他的氣機,以致於如煙雲般消散,在這一刻,惟有那柄與他心意相通,甚至已經通靈的素劍自然飛來,“嗆”的一聲,便要出鞘。

哪怕是他被拍的暈淘淘的,素劍受敵機所動,也會自動出鞘斬人。

堂堂大劍客,自然不是這麼容易就被偷襲了的。

雲獨確實很強!

哪怕是在這種局麵下,他仍然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隻需一息時間,他便可以強行恢複鎮定,強提劍氣,再來與那廝一戰!

隻可惜他碰到的是方行!

是就算正麵而戰,二人也勝負難料的方行,南瞻第一小魔頭。

在那素劍自動出鞘斬人之時,方行口中一聲輕叱:“表子、肥羊、山寨……”

很古怪的名字!

但就在這一聲輕叱出口之中,他身周卻忽然劍氣暴漲,隻聽“唰唰唰”三聲,赫然有三道古劍憑空出現,每一道皆蘊含難言的恐怖巨力,連續三聲,皆斬在了那柄即將出鞘的素劍之上,素劍本已出鞘三寸,但挨過一斬後,劍已歸鞘,再挨一劍,劍身哀鳴,似乎受到了重創,再挨一劍後,那柄素劍之上的靈性驟然潰散,而後“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回來!”

方行此時嘴角笑起,終於還是滿意的笑了。

一聲輕叱,那三道從太石癡兒手中奪來的並重新命名的古劍便接連歸鞘,了無痕跡。

而此時,那雲獨也隻是堪堪回過了神而已。

卻不待他再凝聚一身的劍氣,方行已經一腳將他踏倒在地上,而後一掌重重拍了下去,正打在他的額頭,靈力毫不客氣的灌入其體內,霎那之間,衝散了他經脈之間所有正在飛速凝聚的靈力,也鎖住了他金丹之上,正準備呼嘯而出,想要出其不意挽回一局的丹光。

“你的劍,可出鞘了?”

方行冷冷開口,黑色巨劍指在了雲獨臉上,眉宇間似有戲謔之色。

在他懷裡,甚至還抱著那個孩子!

“這……這是怎麼回事?”

足足過了三息功夫,那些觀戰修士裡,才有人反應了過來,震驚大叫。

這一切都發展的太快了,不在台上,甚至都無法理解那電光石火間的凶險。

倒底發生了什麼?

每一個人都在這麼想,就連龍女也不例外。

不是該有一場惡鬥的麼?

這一場鬥法開始了麼?

怎麼那苦海大劍客連劍都未出鞘,便被人一腳踏翻在地,動彈不得了?

更何況,犯規了吧?

大金烏上了法台之後,那小動作能瞞過修為低的修士,卻瞞不過周圍觀禮的幾位金丹大乘境長老,他們甚至都感覺到了大金烏張口之時喉嚨內噴湧而出的劍氣……這樣無論如何,都算是以二對一吧?更過份的是,還是以二對一,同時用了陰謀詭計的情況下……

“無……無恥……”

這事實在太無恥,以致於看到了這一幕的人,都足足過了幾息功夫,才有一位山羊胡子的老修士拍著大腿罵了出來,老頭子看樣子氣壞了,都恨不得自己出手了。

“太無恥了,怎能如此?”

“使詭計也就罷了,竟然還二打一?”

“做人怎可如此無恥?速速放了雲公子,再來公平一戰!”

“將那擾亂法台的妖鴉揪出來斬殺,以儆效尤……”

那老頭子的一句話,卻似揭開了鍋,一時之間,怒罵之聲不絕,所有人都怒了。

實在是這做法,太挑戰人心理極限了。

“你……你竟然使這等手段?”

就連雲獨,在清醒了過來之後,也滿麵怒容,厲喝連聲。

哪怕被封了靈力與丹光,他也極力要站起來跟方行拚命,根本就不認為自己已經輸了。

然而方行一腳踏在他胸口,卻沒有半分要挪開的意思,被封了靈力的他,更不可能在這足有萬斤的腳下掙紮起來,抬頭望向了鏡湖兩側的山上以及空中憤怒不已的眾修,方行嘻嘻笑了起來,像是在跟雲獨說話,又像是在向眾修解釋,慢悠悠的道:“誰說小爺我犯規了?你們明明說了可以驅使異獸妖鬼,我帶著我的坐騎,或說戰寵一起出手又哪裡錯了?”

他說話之時,運轉了靈力,卻將空中的嘈亂聲強行壓了下來。

眾人皆麵麵相覷,一時無人反駁他。

倒是大金烏聽到了“戰寵”倆字,很是不悅的向方行翻了個白眼。

“再說,我的坐騎還沒真個出手呢,隻是打了個噴嚏而已,這小子就嚇到了,那除了怪他自己實在膽小,又能怪誰?”方行振振有辭,說的理直氣壯:“而且之前可有說不許施詐?哼哼哼,上了鬥法台,就隻看本領,不論手段,現在他在我腳下,你們敢說不公平?”

周圍的嘈亂聲一時消退,本來還在憤怒大喝的眾修竟然覺得無法反駁。

是啊,貌似這小魔頭也沒犯規……

但這是公平的麼?

瞎子也能看出這不是公平的啊……

方行沒有和他們爭什麼的意思,隻是低頭看向了雲獨,輕聲一笑,拿黑色巨劍拍了拍他的臉,笑道:“你就更彆叫屈了,在你看來,以金丹之身對戰一位比你小了足足八十多歲的築基女子不算不公平,那在小爺眼裡,不論使什麼手段將你踩在了腳底也都是公平的!”

他眼神陡然變得冷酷:“所以你輸了,在小爺抱著孩子的情況下,你連劍都未拔出來,還有什麼臉在這裡跟我談什麼公不公平?”

眉宇間,在這一刻殺氣真正的彌漫了起來。

雲獨每多聽一句,臉色便更難看了一分,他已明白了方行的意思,懊惱之極,怒焰中燒。

倒是大金烏在不遠的地方小聲嘀咕:“就是想坑人,還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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