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蘇恒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幾乎從小到大,全都如看電影般,重新經曆了一次。</p>
<p>尤其是一些小時候被遺忘的東西,也全部記了起來。</p>
<p>甚至他覺得,有些東西並不是他慢慢遺忘,而是‘被’忘掉。</p>
<p>當初在火車上遇到吳子晏,對方便說過,他的命格在一歲多的時候,被人動過,將命煞壓製,不過當時蘇恒沒有任何印象,卻也沒有懷疑什麼。</p>
<p>畢竟一歲多,根本就不懂事,誰又能記得自己那個時候?</p>
<p>但偏偏,這一次在麻姑的幫助下,他卻清晰的記了起來,就好像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經曆了那次的事情。</p>
<p>那個時候,他的父母,爺爺奶奶,全都建在,那是記憶中的老家,還沒有倒塌之前。</p>
<p>溫馨的一幕,甚至讓他有些不願意醒來。</p>
<p>那天,母親麵帶愁苦,父親跟爺爺麵色凝重,分明像是在抉擇著什麼,而他仍在繈褓之中,並無法理解當時那一幕,隻是記憶的本能記住了這些,被封印在腦海最深處。</p>
<p>昏睡之後的情景他自然無法看到,隨後畫麵再轉,他被放在床上,咿咿呀呀的蹬著腿,然後就看到一個長得很醜的人,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甚至嚇哭了當時的他。</p>
<p>接下來,他時睡時醒,並沒有看到事情的全部經過,隻覺得腦袋很疼,像是被東西紮過。</p>
<p>再之後,他就沒有見過那個長得很醜的人,而且過了沒多久,他的母親就失蹤了,家裡舉辦了一場喪事。</p>
<p>沒過幾年,奶奶,爺爺也相繼去世,幾乎是父親一手把他拉扯大,不過從母親去世以後,父親就變得沉默寡言,經常會消失一段時間。</p>
<p>直到他十六歲,家裡來了一個女人。</p>
<p>正是這個女人,讓蘇恒一下子醒悟過來,記憶像是解封了一般,因為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隻不過那個時候,她的模樣略顯青澀,但絕對是一個人。</p>
<p>自從見了這個女人以後,蘇恒的父親就帶著他去母親,還有爺爺奶奶的墳上了香,然後叮囑他以後好好獨立,就徹底消失了,再也沒有回來。</p>
<p>直至過了差不多半年,還是這個女人,帶來了父親死亡的消息。</p>
<p>對此,那個時候的他甚至沒有半點懷疑,徹底深信了這個女人的話,並且在其離開後,也漸漸的將其遺忘。</p>
<p>即便是從剝皮狂魔的記憶中見到,也隻是感覺到熟悉,那純粹是他身體的一種本能。</p>
<p>可以肯定,自己之所以慢慢將其遺忘,肯定是那個女人做了某種手腳,如果不是麻姑幫他回憶,恐怕就算見到對方,他也不會想起曾經的一切。</p>
<p>“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她跟父親又有什麼關係?”</p>
<p>醒來後,蘇恒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他覺得,對方的存在一定跟父親的失蹤有關,而且,她應該是白玉京的人,難道說,自己父親也跟白玉京有牽扯?</p>
<p>蘇恒甚至有種事情越來越複雜的感覺,看似解開了一層迷霧,但迷霧之下,仍舊深不見底。</p>
<p>但毫無疑問,這個女人,絕對是至關重要的一環,隻要找到對方,或許很多謎底都將會揭開。</p>
<p>現在的問題是,如何找到對方。</p>
<p>他情不自禁的再次回想記憶中那兩次見麵,然後發現了一個很小的細節,對方自始至終都沒有張過嘴,但偏偏,他還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p>
<p>“傳說中的腹語還是一種精神暗示?”</p>
<p>相比而言,蘇恒更傾向於後者,畢竟現在的他,早就跟以前不同,見的東西多了,眼界自然也就開闊。</p>
<p>不過他仍舊選擇請教麻姑,而麻姑的話,也證實了他的推測。</p>
<p>“對方是啞巴嗎?”蘇恒又想著另外一個問題。</p>
<p>如果對方不是啞巴,根本沒必要這麼麻煩,而一個啞巴,在什麼地方才會最自然,又不會惹人懷疑?</p>
<p>而且對方身上有一種知性的氣質,就好像他上初中時候的語文老師。</p>
<p>“老師?聾啞人學校?”</p>
<p>蘇恒心中猛地一動,雖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牽強,但無疑也是一個尋找的方向。</p>
<p>畢竟她不可能一直對人施展精神暗示,所以平日裡的交流,顯然還是用手語居多,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假設,都是對方是啞巴。</p>
<p>否則也就不會成立。</p>
<p>“去網上查一下本地所有聾啞人學校。”蘇恒看著一旁罰站的高小俊說道。</p>
<p>之前這家夥不但沒有按照他的吩咐去做,反倒是一個人跑了,雖然有麻姑的威逼,但他當了逃兵卻是不爭的事實。</p>
<p>也就是蘇恒早有心理準備,否則光是他這次表現,就遠遠達不到加入詭案組的標準。</p>
<p>“好的,隊長,我馬上就去。”高小俊頓時如臨大赦,慌不迭的跑出去。</p>
<p>“不就是多問了你幾個問題嘛,用得著這麼生氣?”</p>
<p>麻姑靠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滿臉促狹的看著蘇恒,“真沒想到,你居然還是處……”</p>
<p>“砰!”</p>
<p>迎接麻姑的是一個茶杯,不過卻被她用腳指頭夾住,而蘇恒,滿臉鐵青,看他的表情,如果麻姑繼續說下去,保不準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p>
<p>“好了,好了,我不說還不行?”</p>
<p>麻姑舉起雙手,一副投降的樣子,隻是眼中的笑意,卻是怎麼都掩飾不住。</p>
<p>蘇恒甚至都有些後悔把對方請來,關鍵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千蘆寨人人崇敬愛戴的千蘆瑪姆,居然有時候幼稚的像三歲的小孩子。</p>
<p>以後也不用叫她什麼麻姑了,乾脆叫麻三歲更好一些。</p>
<p>“不過你的命格居然被人動過,倒是有些奇怪,這種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p>
<p>麻姑話鋒一轉,連表情都變得有些凝重起來。</p>
<p>“以前吳大師說我母胎帶煞,所以才會請人改動命格,壓製煞氣。”蘇恒想到當初吳子晏的那番話。</p>
<p>“切,他也就看相有點東西,彆的方麵也就半吊子水準,雖然我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但你身上的問題一定不會這麼簡單。”麻姑用肯定的語氣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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