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鼓蕩,長發飛揚。
此時的麻姑,眉心一點殷紅,手指如同鋒利的匕首,眸子狹長,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妖異。
如果說,以前的麻姑是清純的大學生,那麼此刻,就是絕代風華的妖女。
至於蘇芩,倒是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臉上的表情凝重了許多。
“我是該稱呼你為千蘆瑪姆,還是巫族妖女?”蘇芩看著麻姑,緩緩‘說’道。
“如今天地間哪裡還有什麼巫族?不過是一群苟延殘喘之輩罷了,倒是你,明知本妖女是巫族餘孽,居然還敢來搶奪我巫族聖物,莫非以為我不敢殺你?”
麻姑神情充滿一種顛倒眾生的媚態,但言語,卻冰冷無情,充滿殺機。
“既然你也知道巫族已經成為過去,又何必執著於什麼聖物?我來隻是阻止你誤入歧途罷了。”蘇芩繼續‘說’道。
“哈哈哈哈!”
聽到蘇芩的話,麻姑突然大笑起來,神態中也多了幾分癲狂。
“你一個白玉京的愚者,居然說出阻止本妖女誤入歧途的話,還要不要臉?”
“不管你信與不信,今日,都休想取走巫族聖物。”蘇芩平靜的‘說’道。
“找死。”
麻姑的耐心也徹底被耗儘,眼睛微微一眯,身體瞬間出現在蘇芩麵前,右手幾乎貼在蘇芩的臉上,似要將她整張臉都抓下來。
隻見蘇芩不慌不忙,眼中精光一閃,然後一股無形的力量抵住麻姑的右手,讓她難以寸進。
接著,她的雙手緩緩合十。
麻姑的表情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右手撤回,十指突然晃動起來,她的腳下,也踩著奇異的步伐,圍繞著蘇芩轉動。
蘇芩慢慢合起的雙手隨之一頓,臉上也多了一絲掙紮。
“我說過,這裡是我的地盤,在這裡,我的力量會得到增幅,而你,則會被壓製,看在蘇恒的麵子上,隻要你現在退走,我可以饒你一命。”
麻姑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拉出一道道殘影,而蘇芩臉上也變得蒼白起來,雙手始終有一厘米的縫隙,無法真正的合起來。
對於麻姑的話,蘇芩始終不為所動,她既然稱呼對方為妖女,要是真信了這番話,那與傻子無異。
“哼!”
突然,蘇芩嘴裡發出一聲悶哼,嘴角流出一縷鮮血,但她的雙手,也在這一刻徹底合在一起。
“嗡!”
一股特殊的波動以蘇芩為中心,朝著四周蕩開,而麻姑,自然是首當其衝。
隻見她的身體一顫,身子直接倒飛出去,剛剛那種奇異的舞步也被打斷,嘴角同樣流出鮮血。
不過她卻借助這股力量跳到九鼎之上,然後右手一甩,一根長鞭便飛了出去,直擊蘇芩。
這所謂的長鞭,實際就是那條剛剛蛻過四層皮的小蛇,它不但能夠變大,也能變長,當鞭子一樣使用。
蘇芩顯然也知道厲害,不願與其硬碰,隻能暫避鋒芒。
而麻姑卻趁機如天女散花一般,圍繞著九鼎轉了起來,並且不斷的拍擊著鼎身,一絲絲神秘的力量再度被她引動,甚至連整座大殿,都發出輕微的顫動。
這時,原本黯淡的鼎身隨之亮起,上麵的花鳥魚蟲,山川大澤,全都浮現出來,圍繞著這隻九鼎轉動起來,所有的圖案在重新排列著。
並且大殿的震動也隨之劇烈起來,似乎隨時都會陷入地下河中。
蘇芩再度衝了上來,顯然想阻止麻姑的行為。
但這個時候,麻姑如同神靈附身,沐浴在一層金光中,麵對蘇芩,她隻是隨意一甩,長鞭便穿透虛空,一下子到了蘇芩的麵前。
蘇芩隻來得及雙手擋在身前,接著就被重重的擊飛出去。
麻姑就像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回過身,繼續盯著麵前的這隻九鼎。
終於,當所有的圖案齊齊一震,並且返回鼎身時,鼎內如同沸騰了一般,一股股氤氳之氣升騰,在其中間,隱約可見一隻漆黑的眼睛,給人一種邪惡的感覺。
麻姑的神情越發顯得狂熱起來,隻見她右手成劍指,在眉心劃過,頓時間,她的眉心裂開,裡麵透出一絲光芒,跟鼎中那隻邪惡的眼睛遙相呼應。
“住手吧,否則你遲早會追悔莫及的。”
蘇芩擦去嘴角的鮮血,滿臉肅穆。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阻止我,你不行,就算牧者來了,也不行。”麻姑桀驁且自信的說道。
“是嗎?”
突然,一個聲音在麻姑的身後響起,接著,一隻蒼白的手輕易的穿過麻姑身上那層光芒,結結實實的印在麻姑的後心。
“砰!”
麻姑身子一顫,張口噴出一口血霧,同時再也無法維持那種神秘的力量。
原本快要脫離鼎中的那隻邪惡眼睛,也在緩緩的下沉。
“不!”
麻姑忍不住大喊起來,卻無法阻止那隻沉下去的邪惡眼睛。
“是你?”
麻姑轉身,雙眼中的怒火幾乎能把人點著,不過當她看清楚偷襲她的人影時,明顯愣了一下。
因為,那居然是本該死去的葉聖。
“你居然沒死?不對,你不是葉聖。”
麻姑皺了皺眉頭,隨即臉上露出一絲明悟。
“或者說,你才是真正的葉聖,之前死的那個,根本就是個傀儡。”
“是又如何?你以為你今天還能走得出這座大殿嗎?”葉聖看著麻姑,嘴角露出一絲勝券在握的笑容。
“就憑你?”
麻姑雖然受傷,但神情依舊桀驁,甚至因為被打斷好事,眸子中的怒火正在不斷的積蓄。
這時,蘇芩也往前一步,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態度。
“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我很好奇,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彆說什麼阻止我這一類的鬼話,我還沒那麼傻。”麻姑緩緩說道。
“死人是不需要知道這麼多的。”
葉聖卻沒有給麻姑解惑的意思,趁著對方受傷,再度展開攻擊。
而且相比之前的葉聖,此時的他,如同徹底換了一個人,每一擊都妙到巔毫,充滿了必殺之念,是那種真正身經百戰磨礪出來的戰鬥本能,讓麻姑的壓力一下子陡增。
至於蘇芩,也沒有閒著,身子一晃,同樣加入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