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我女朋友的叔叔是咱們鎮上派出所的所長,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他們把你抓進去?”
張青捂著臉,不得不把最後的底牌搬出來。
隻是開口說話扯動臉上的肌肉,疼得他眼淚都流出來了。
甚至一隻眼睛都腫著,眯成一條縫。
“兩條胳膊。”
蘇恒淡淡的說道。
顯然,張青的這番威脅,不但沒有半點作用,反而是雪上加霜,讓後果更嚴重了。
“我們願意賠償牛二五千,不,一萬塊錢。”
張偉在旁邊看得分明,蘇恒顯然是為了給牛二出氣。
而一萬塊錢,在他們這個地方,已經不是個小數目了。
“我的話,不想說第二遍。”
蘇恒麵無表情的說道。
“跑。”
張偉臉上一陣猶豫,終於朝著張青大喊一聲,轉身就跑。
大不了出去躲一陣,難不成蘇恒還能在這裡住一輩子?
隻是張偉剛剛轉身,就看到原本還在身後的蘇恒,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嚇得他瞪大眼睛,滿臉駭然,像是白日見鬼。
“哢嚓!”
蘇恒卻沒有放過他,直接將他兩條胳膊捏斷,就算將來勉強恢複了,估計也乾不了什麼重活。
在農村,無法乾重活,也意味著這個人基本廢了。
接著是張青,兄弟兩個無一例外,全部被捏斷了胳膊。
潘芸在旁邊,心中一陣發寒,很難將眼前這個狠辣無情的男人跟路上幫他拎書,和和氣氣的蘇恒聯係在一起。
“好,恒哥打的好。”
牛二興奮的拍著手,氣的潘芸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隨即她又想到,跟一個傻子置氣,豈不是說明她更傻?
“都滾吧,如果再有下次,斷的就不是胳膊了。”
蘇恒將張家兄弟打發走,對方離開時怨毒的目光他並非沒有看到,卻沒有放在心裡。
如果對方能夠笑嗬嗬,沒有半點嫉恨的離開,他反而會高看對方兩眼。
“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
潘芸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跟蘇恒說一下後果的,總不能為了給兄弟報仇,就把自己給賠進去吧?
“沒事,一幫跳梁小醜。”
蘇恒毫不在意的說道。
然後看著牛二。
“牛二傻,這個名字不好聽,以後還是叫牛勝利吧。”
蘇恒說完,直接開啟輪回之眸,眼中隨之綻放出七彩光芒,將牛二的心神懾住。
所謂的失憶,無非就是大腦記憶區受到壓迫,神經受損,即便是去治療,也是通過刺激神經的方法。
而蘇恒的迷神能力,可以能夠閱遍人的一生,即便一歲之前的記憶,也能夠讓人回憶起來。
這個過程,本身就是一種治療方法,即便是遇到了記憶障礙區,也能夠讓其恢複。
潘芸雖然不知道蘇恒在做什麼,但本能告訴她,這個時候最好不要打擾蘇恒。
甚至她的心中還多了一絲期待。
幾分鐘後,蘇恒眼中的光芒消失,隻是牛二依舊傻愣愣的,還沒回過神來。
“蘇,蘇先生,他沒事了吧?”
潘芸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稱呼蘇恒,之前她都是直呼名字,但現在,卻有些不敢。
“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或者跟勝利一樣,叫我恒哥。”
蘇恒微微一笑,對待潘芸的態度,有些不一樣。
“恒哥,剛剛你是在幫牛二,不對,牛勝利治病嗎?”
潘芸總算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算是吧,如果他隻是因為腦袋受創而導致失憶的話,很好恢複的,甚至有的時候,受到刺激太大,自己就會恢複。”
蘇恒解釋了一下。
“那他是不是醒來後就不傻了?”
聽到蘇恒的話,潘芸眼睛一亮。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是的。”
蘇恒點點頭。
而這個時候,牛勝利眼中的茫然漸漸消失,變得清明,甚至明亮的有些耀眼。
“恒哥,你真的回來了?”
牛勝利之前雖然有些傻,但記憶卻全都在,加上蘇恒剛剛算是幫他回憶了不少往事,讓他有種做夢的感覺。
哪怕親眼看到眼前的蘇恒,依舊有些不敢置信。
“是我,我回來了。”
蘇恒說道。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牛勝利激動的說著,眼睛也隨之變得濕潤起來。
“對,我不但會回來,還給你帶了個媳婦回來。”
蘇恒微微一笑,看向一旁的潘芸。
後者先是一愣,隨即就意識到蘇恒說的媳婦就是她,臉上瞬間變得通紅。
“誰是他媳婦,想得美。”
說完後,潘芸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羞澀,還是想起丟在半路上的書,急急的轉身逃走。
“行了,人家都走遠了,不用看了。”
蘇恒這才怕了拍牛勝利的肩膀。
“嘿嘿。”
牛勝利搓著雙手,滿臉不好意思。
“怎麼樣?這個媳婦滿意嗎?”
蘇恒問道,也是他生平第一次給人牽紅線。
“滿意。”
牛勝利剛剛點頭,似乎想起對方的身份,神色又立即變得黯然起來。
“就算滿意也沒用,人家是大學生,還是城裡的姑娘,怎麼可能看得上我這個傻子。”
牛勝利此刻清醒,但之前那個有點傻的牛二,同樣是他。
對方經曆的一切,也相當於他的經曆。
甚至剛剛記憶回溯的時候,反而看的更清楚。
在自己變傻的那段日子裡,所有人都笑話他,便是他父母家人也不例外,唯獨潘芸,雖然一口一個傻子,但從沒有真正將他當成傻子,甚至還頗為照顧他,有時候會跟他說說心事。
自然,牛勝利也動了心,真正愛上了這個心地善良的姑娘。
但他眼下又無比清醒的認識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正是因為喜歡,所以他才不能害了對方。
“你怎麼知道她看不上你?更何況,你現在已經恢複,隻要你們兩個真心相愛就足夠了,至於彆的,有我。”
蘇恒並非胡亂牽紅線,從潘芸對待牛勝利的態度中,他也能品出一些,尤其是那種關切,擔憂,絕對是發自真心,沒有一絲一毫作偽。
這裡麵或許也有同情的緣故,但絕不是全部。
否則,蘇恒也不會勉強對方。
(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