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協,是門藝術。
不知道為什麼,蘇恒心中突然想到這句話。
但隨後,他心底又升起一句話。
弱者,才會妥協。
想到此處,蘇恒心底泛起一股強烈的不甘,以及鬥誌。
他眼下固然沒有資格硬懟,彆的不說,光是一個天師山,就讓他不敢有絲毫異動。
當然,蘇恒也從未想過真的要做什麼,實際上,他要的很簡單,自由罷了。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沒有足夠的實力,所謂的自由隻是一句空想罷了。
彆的不提,光是眼下陳鑫攜大勢而來,他就隻能妥協。
除非他有朝一日,能夠踏入那神秘的生死境,成為白玉京行者,天師山天師,那種層次,彆人才無法左右他。
“什麼方式?”
陳鑫看著蘇恒問道。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夠看出蘇恒的抗拒,但他這次卻是帶著任務來的,如果完不成,肯定也不行。
所以,他也想聽聽蘇恒的想法。
至於威逼,他也想過,但效果不大,更何況他來的時候,看過一份卷宗,讓他明白,蘇恒早已不是三年前的蘇恒了。
否則,他堂堂一個副處長,又怎麼可能親自來找蘇恒商談?
“雇傭關係,簡單的來說,就是你們出錢,我們出力。”
蘇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他看來,這或許是唯一能夠在兩者之間達到平衡的方式了。
一來可以幫對方解決麻煩,並且得到不菲的傭金,二來頭上也不會套上枷鎖,不再自由。
“不可能。”
陳鑫想都沒想就搖頭,在他眼中,這種關係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國情七處什麼時候墮落到花錢請人的地步了?
傳出去裡子麵子都丟了。
“為什麼不可能?就連國際上都有雇傭兵存在,民間也有賞金獵人,哪怕公/安部都有逃犯懸賞,國情七處為什麼不能雇傭詭案組?這樣多好,你們隻管出錢,彆的什麼都不用擔心,也省去麻煩,豈不是一舉兩得?”
不知不覺間,蘇恒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精神力量,哪怕沒有開啟輪回之眸的迷神能力,也能潛默移化的改變一個人的想法,讓他的話,更具有說服力。
“沒有這樣的先例。”
果然,這次陳鑫並未一口回絕,而是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才說道。
蘇恒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先例不就是用來打破的嗎?合作才是共贏,總比一拍兩散強吧?”
“話雖如此,但這件事情我恐怕無法做主。”
陳鑫苦笑著說道。
他覺得,自己心底已經開始動搖,再這麼下去,說不定就真的同意了。
但他這次是帶著命令來的,正如他所說,他雖然是副處長,卻也做不了這個決定。
“這個簡單,你可以跟上麵說,看看他們的決定。”
蘇恒直接說道。
陳鑫卻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著蘇恒,這麼荒誕的事情,除非上麵傻了,否則根本不可能答應。
“這樣吧,我可以彙報上去,但上麵如何決定,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不過蘇恒,念在相識一場的份上,我還是勸你一句,該妥協的時候,就要妥協,一味的強硬,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陳鑫終究還是點了點頭,但言語之間,也多有對蘇恒的維護。
“多謝孫處長的好意,不過你在彙報的時候,可以加上一個信息,就是我已先天。”
蘇恒自然沒有到先天,但也不算說謊,至少他已經有了先天級彆的戰力,哪怕隻是初期,那也是先天,自然大為不同。
“先天?什麼先天?”
陳鑫不解的看著蘇恒。
到了他這個地步,雖然可以接觸到不少秘密,但也隻是不少罷了,並不是全部。
“這個你就彆管了,隻要報上去就行,如果你上麵那位也不知道,就讓他找天師山,就清楚了。”
蘇恒揮揮手,一副看不上陳鑫的樣子。
而陳鑫,也被噎了一下,隻是蘇恒隨後提到的天師山,讓他一下子沉默了。
他雖然不懂什麼是先天,但天師山,卻有所耳聞,那是一個不是秘密的秘密。
儘管他不知道蘇恒是從哪裡知道的天師山,但光是這三個字,就足矣。
“好吧,你的要求我會彙報上去,至於上麵是否答應,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陳鑫說完就帶著他那個滿臉煞白的秘書離開。
至於款待,敘舊情什麼的,一概皆無。
這次之所以是陳鑫來,就是因為他的身份不上不下,加上跟蘇恒相識,就這麼簡單。
“隊長,咱們真要跟七處合作?”
唐九歌忍不住問道,他可是很清楚,蘇恒對於七處的態度,其實是有些不待見的。
否則當初重建詭案組的時候,也不會直接跟國情七處撇開關係。
“不然呢?總是扯著虎皮當大旗,你以為對方沒有意見?隻不過以前有高叔頂著,他也是老資格,加上一些小事,所以沒有人追究,但高叔沒了,咱們這支力量自然開始被惦記上。
至於妥協,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至少眼下是如此。
而且反正咱們要曆練,增長實力,總不能一味的盯著白玉京,遲早要接賞金任務的,如今不過是換了個方式,至少還能保持最大限度的自由。”
蘇恒歎了口氣,這也是他說出自己已經是先天的原因,否則以他的性格,根本就不會拿這種事情去招搖撞騙。
當然,就算真的有人來查證他也不怕,無非就是打一場罷了。
反正他的實力正兒八經的先天境,這就足夠了。
“不過你好歹也是七處的人,到時候如何跟那群人打交道,就交給你了,總之,要價不能低了,反正七處有錢,不用給他們省。”
蘇恒裝作豪氣的說道,也算是苦中作樂。
畢竟心甘情願跟被人逼迫是兩回事。
“好的,我知道了。”
唐九歌重重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被七處的人知道了,會不會指責她吃裡扒外,畢竟七處可是她的娘家。
第二天一早,陳鑫便再度登門,隻是態度跟昨天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