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麵前,信任還會剩下多少?
鄧雅最終選擇了相信蘇恒,或者說,她更相信那個姓高的男人。
但她跟僅有的兩個同伴聯係完以後,卻隻有一個相信她,並且選擇來到蘇恒這裡,至於另外一個,壓根就不相信她。
對此,就算鄧雅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畢竟就連她,生死也隻能寄托在彆人的身上。
來人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滿臉倦容,神情充滿了惶恐。
“張倫,生物基因遺傳學教授,兩年前跟妻子外出旅遊,無故失蹤,下路不明。”
當唐九歌看到對方的時候,直接報出了其身份。
“我在之前在七處看到過關於你的失蹤報告,最後無疾而終。”唐九歌繼續說道。
“什麼教授,喪家之犬罷了。”張倫苦笑著搖搖頭。
“張教授放心,我相信我們的付出並不是白費的,遲早有一天,整個世界都會為我們驕傲。”鄧雅看著對方說道。
此時,她的狀態像是被洗腦,但從另一個方向來講,未嘗不是她最自己的研究,充滿了信心。
不管是意外,還是巧合,能夠弄出一隻靈,都值得驕傲了。
“希望吧,可惜現在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張倫卻沒有鄧雅的信心。
而且一想到自己的研究成果全部隨著那場大火毀掉,他的心就一陣抽搐。
“三個嗎?那可未必。”
突然,唐九歌搖搖頭,意味深長的看了張倫一眼。
這下,就連鄧雅也有些不解了。
隻不過唐九歌並未解釋什麼,隻是交代了兩句,給張倫也找了一個房間後,就離開了。
晚上,鄧雅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
她在想之前的那些恐怖經曆,到了這裡,真的就安全了嗎?
張倫雖然來了,可另外一個同伴似乎並不相信她。
對此,她也有些無奈。
眼下唯一希望的就是蘇恒真的有辦法對付那隻詭異強大的靈。
“咚咚咚!”
突然,一陣敲門聲傳來,讓鄧雅本能的從床上坐起來,眼中閃過一抹恐懼。
“誰?”
“是我,你休息了嗎?”
門外傳來張倫的聲音,讓鄧雅莫名鬆了口氣。
“沒有,稍等。”
鄧雅起身,披上件外套,就上前把門打開。
“張教授,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不休息?”
“睡不著,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進屋後,張倫開口說道。
“什麼事?”鄧雅疑惑的問道。
“你覺得我們還能逃多久?”張倫沉默了幾秒,才開口說道。
“你放心,那個蘇恒是詭案組的組長,跟七處關係密切,肯定能夠擋住靈的。”
鄧雅雖然也沒有多少信心,但這會,卻隻能表現出相信蘇恒的樣子。
否則連她都不信,何況是張倫?
隻是聽到她的話後,張倫的表情並沒有輕鬆,他搖了搖頭說道:“要不還是把那東西交出來吧,靈一路追殺我們,不就是為了那東西嗎?”
“不行!”
張倫的話像是觸碰到了鄧雅的逆鱗,她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神情多了些扭曲。
“那是我們最後的希望,同時也是唯一能夠製衡靈的東西,一旦交出去,我們必死無疑,而且從此以後,靈將再無限製,你知道那樣會造成多少人死亡嗎?
我們已經犯過一次錯誤,絕對不能再犯第二次。”鄧雅咬牙說道。
“可如果靈追上來殺死我們,照樣可以得到那東西。”張倫說道。
“不會的,那東西已經被我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沒有人能夠找到。”鄧雅自信的說道。
隻是她並沒有發現,隨著她的話,張倫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這麼說,如果你死了,就再也沒人能找到那東西了?”張倫輕聲說道。
“是這樣沒錯。”
鄧雅雖然覺得張倫眼下有些古怪,說的話,像是咒她死一般,但無疑也是事實。
“既然這樣,那你可以去死了。”張倫咧嘴一笑,顯得詭異,恐怖。
此時,就算鄧雅再怎麼遲鈍,也已經意識到不妙,她本能的想要大聲尖叫,希望能把蘇恒引來,可還不等她開口,一個虛幻的影子就從張倫身體中走出,那纖細的手,直接掐住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叫出聲。
這一刻,鄧雅眼睛瞪得大大的,神情恐懼,還有不解。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靈怎麼會跟張倫攪合在一起。
難道說兩人狼狽為奸?
亦或是靈控製了張倫?
可惜,隨著她脖子那隻手越來越緊,她已經無法繼續思考下去。
唯一慶幸的是,那東西沒有落到靈的手上。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眼前金光一閃,同時,還伴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
“臨!”
“啊。”
隨後,鄧雅就感覺脖子一鬆,又終於能喘氣了,心裡甚至還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而之前還掐著她脖子的靈,卻已經退到張倫的身邊。
但此時,不管是張倫,還是那隻靈,全都死死盯著她的身後。
她回頭,看到唐九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雙手還掐著一個奇怪的手印。
毫無疑問,剛剛出聲,並且救下她的,就是唐九歌。
“小心,她就是靈。”
鄧雅指著張倫身邊,那個有些虛幻的身影,提醒唐九歌。
“靈?倒像是怨魂。”
唐九歌大步走入房間,在鄧雅身邊停下,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那隻所謂的靈。
大概十五六歲的模樣,身體虛幻,神情冷漠,看不到多少靈智的樣子,但隱隱的,有股怨恨的氣息不斷四散著。
此時,她跟旁邊的張倫,全都充滿戒備的看著唐九歌。
“這東西真的是你們製造出來的?”
唐九歌有些意外的看著鄧雅,很難想象,這種怨魂,居然也能人為的造出來。
“準確的說,是一次意外,甚至是巧合,就算再來一次,估計也不會成功了。”鄧雅搖搖頭,臉上有些遺憾。
尤其是她看著張倫仍舊神誌清醒的樣子,有了一絲明悟。
“為什麼?”鄧雅看著張倫問道。
“沒有為什麼,她是屬於我的,隻屬於我一個人。”張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