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壞得很,左楓一麵高聲叫罵著老王八蛋,一麵對著玻璃在胸前猛挑大拇指,冷瀟蹲在另一個角落,都不敢正眼瞧周小婉一眼,張子含是比較鬱悶的,上官南晴那丫頭在床上伸著大腿,不停打著晃兒。
“這個為老不尊的王八蛋。”
崔涵涵罵道:“即使上床你是不是也要關燈啊!”
周小婉踢了冷瀟一腳,“還不滾過來,想在這裡關多久?”
上官南晴哈哈大笑,“老師,你就從了我吧,我告訴你,下頓飯,我那可愛的,令人敬佩的,童叟無欺的舅舅可要下藥了,你懂的,藥是我選的。”
哎,老教授含著笑,關閉了所有的光源,打開隔音。
“人老了,受不得這個。”
看著苗茹,王一一還有祿馨,一個勁的想往裡看,老教授罵道:“都瞅啥,趕緊把這條狗處理一下。”
“苗茹,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也不知道會出現什麼問題,你可以拒絕。”
苗茹搖搖頭,“挺好的,他當不了我父親,當我兒子,也不錯。”
……
幾個星期後,3對夫妻一半人帶著笑,一半帶著恨,圍繞在老教授身邊。
“你個老不羞的。”崔涵涵罵一句就住口了,周小婉瞪著閆鐵鷹,“你應該把老大和我關在一起。”
冷瀟遁地的心都有,丟人啊,丟人丟到褲襠裡了。
上官南晴趾高氣揚的抬著頭,不屑一顧。
苗茹躺在正中央,進入深度催眠狀態,趙吉光站在麵前,入定準備。幾個男女間隔開來,圍座在四周。
老教授將一束光用棱晶分出9份,照在趙吉光的頭上,又分彆折射初9道,依次落在九個人的心口鏡片之上。
包正傑看著這個曾經的情敵,後來的大舅哥,現在的生麵孔,歎口氣,“天地凝成正氣,陰陽正乾坤,希望你正氣長存。”
穆清兒有些愛憐的摸了摸苗茹肚子,“念念舍離諸惡趣,心心克取佛菩提。願你舍去痛苦,證道菩提。”
周小婉搭上手,“青青子衿,悠悠我心。願你大愛容天下,不負心上人。”
崔涵涵接著道:“兀然真性,杳杳默默,無微無大,一團光明。”
上官南晴伸出手,調皮細語:“千山鐘靈秀,一笑惹凡塵,願老師機靈千百處,姣姣探人心。”
冷瀟哼了一聲,“凡是執著點,小老弟。”
左楓先哈哈笑幾聲,一樣撫摸著隆起的肚子,“二哥,知道不,天下所有趣味皆在衣之內,身之外。”
王一一很是期待,“老師,超強感知,我允許你複製一份。”
高祿馨上前,“老師,你要是女孩子,記著一定要溫柔,要剛柔相濟,柔情蜜意,柔腸百轉,柔能克剛……哦,要是男孩子,一定要要柔情似水,懷柔天下,內柔外剛……”
老教授將苗茹的星辰項鏈擺放正中,沉聲道:“此時去不去,更待何時!”
光源反轉,正照在苗茹肚皮之上,碰的一聲,趙吉光身體向後倒去。
“難為你們了。”老教授對穆清兒夫婦道,“從今往後,都過去了,開天窗。”
天窗打開,外麵月明星稀,突然幾聲狂風怒號,刹那間烏雲滿天,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對著當空劈下,喀喀喀幾聲想,都披在建築邊緣。
“惹怒它了,嗬嗬。”老教授站起身,向外走去,身形消失在閃電之中。
老教授死後,閃電逐漸消失,很快,雲淡風輕現月明。
上官南晴淚如雨下。
張子含抱著她,“這個代價,舅舅早就知道。”抬頭看看天,不知嘴裡說著什麼。
張子含對眾人道:“這孩子恐怕不容於世,早晚還要遭天譴,我和師叔商議過了,苗茹隻有生活在那個地方,靠著幾千年的怨氣,或可成功。”
那個地方正是趙吉光的老家,也是當年秦趙之戰,白起坑殺40萬兵卒的地方。
……
苗茹醒來,見床頭正坐著張子含,地點也換了,應該是心狸工作室的房間,苗茹看著忙碌的王一一和祿馨,報以一笑。
王一一笑得有些不自在,張子含祿馨甚至都不敢看苗茹。
“怎麼了?”苗茹問。
張子含撫摸著她後背,“有件事情還是告訴你。”
“嗯?”
“你和胎兒的身體檢查過了,不太好。”
“什麼?”
“你的血液有HIV。”
苗茹出奇的冷靜,片刻後,背過氣去。
上官南晴走來,有些喪氣,“老師怎麼辦?”
“逆天啊。”
第二天,上官南晴慌張向張子含哭訴,苗茹不見了,那個趙吉光也不見了。
張子含歎口氣,“知道了。”
上官南晴肚子也大了,一同西瓜溜圓的還有周小婉和崔涵涵,三個男人,三個女人,偶爾湊在一起,有些心情壓抑。
上官南晴儘量減少腰部扭動,指著張子含:“為什麼不幫助苗茹?”
張子含歎口氣,“她是自願的,這是一種報複心裡,你給她什麼東西都沒用。”
“最後這段日子,就不能讓她吃穿好些麼?”
周小婉也搖搖頭,“你沒看到苗茹的眼神,其實她已經死了。”
崔涵涵道:“我去過那個村子,奇怪的是我一靠近苗茹,即使還有幾百米遠,我就能聽見空中隱隱炸雷,我不敢過去,我總有一種感覺,隻要我們一人靠近,苗茹就會屍骨無存。”
其他人也點頭,“我們似乎碰觸到了某些不可知的領域。”
冷瀟言語溫柔了許多,“我覺得什麼都不做,最好。”
左楓道:“甚至都不要看她,如果我們還想活。”
張子含微閉上眼,“老二不想見我們,由他吧。”
……
一個偏僻的小山村,山村之外有個土丘,一個破舊的老房子內,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牽著男人,男人就像一條狗,不停地在地上嗅著。
男人生活中窮鄉僻壤,隻有一個八十歲的老爹,老頭唉聲歎氣,不曉得造了什麼孽,兒子出去打工多年,回來了,卻瘋了,兒媳婦大著肚子,看著也像不正常的,幾乎整日沒有言語,上地乾活也都不會,好在知道小心著肚子,野菜豬食,能吃就吃。
門口有顆老槐樹,女人沒事就坐在槐樹下,摟著肚子,怔怔出神。
臨盆之際,天上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女人產下一男嬰,刹那間,眼神有些清明,看著繈褓中的孩子,年邁的老人,女子淚如雨下。
操蛋的人生,再不來了。
女人將孩子放到槐樹下,縱身跳崖。
次日,崔涵涵產下一男嬰,國字臉,眉頭緊皺,眼神明亮的看著四周,像是鷹眼。
再一日,周小婉產下一男嬰,恩師陳天高突然現身,抱起孩子道:“此子慧智蘭心,當冠林天下,我給他起個名字,就叫‘左禦’,小名一個‘安’字。”
冷瀟哈哈大笑,“乖兒子,老爸疼你。”
張子含接通電話,包正傑說穆清兒生了,是個女孩,母子平安。
看著照片嬰兒的樣子,張子含心中泛起波瀾,這孩子,再次選擇了清兒做母親。
同日,上官南晴產子,女嬰一睜眼,便哇哇大哭,張子含抱著女嬰,溫柔地看著,女嬰睜大了雙眼,小拳頭緊緊握住張子含的拇指,突然間咯咯地笑了,小小的舌頭上,印著一個紫色星辰的圖案,甚是奇異。
我來了,願此生不被辜負,願天地有常,願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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