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不找百曉生幫忙?”江峰問道,說完他就改口了,“不好意思,我忘了,百曉生不足以窺探冥的力量”。
白清點點頭,“我找過百曉生,把譚藝婷的名字報給了他,但他的預測結果是--無”。
江峰沒有意外,如果這個小婷真是辰龍,以辰龍的力量,百曉生能查到才見鬼了。
“其實一切隻是猜測,當初小婷是失蹤了,但究竟是死是活沒人知道”白清道。
江峰沉吟了一會,問道“有關於這個小婷的紀錄或者遺物嗎?”。
白清想了想,對小葉說了幾句,沒一會,小葉捧著一堆衣物到來。
江峰看去,目光一變,在這堆衣物上,赫然有一個麵具,不過不是鬼麵具,而是尋常的白色麵具,“這是?”。
白清悲哀道“小婷,被毀容了,確切的說,末日後,她承受了非人的折磨,一切對女人最悲慘的事都在她身上發生過,我救她的時候,她幾乎半瘋,經過好幾個月的調理才在異能幫助下恢複過來,但她不願意修複被毀容的臉,整天帶著麵具生活,好像把自己封印在另一個世界”。
江峰看著手中很尋常的麵具,目光沉思。
“她當初為什麼失蹤?”江峰放下麵具問道。
白清搖搖頭,“我不知道,在失蹤前她就經常消失,隔一段時間才回來,有時甚至隔一兩個月才回來,直到最後一次才徹底失蹤,末日初期,想要攀登天藏峰非常艱難,還好,小婷的實力極強,哪怕比我晚大半年才成為進化者,卻依然擁有跟我匹敵的實力,當初跟倪大師戰鬥過,倪大師被壓著打”。
江峰撇了撇嘴,猥瑣男說的可是平手,他倒跟加爾布雷恩一樣,不願意承認失敗。
江峰歎口氣,“關於這個小婷,白藥師還知道什麼?”。
白清看著江峰,道“我跟她相處的時間不算太長,小婷平時也不說話,但是看得出,她內心充滿了負麵情緒,當初我就想感化她,但她卻失蹤了”。
“負麵情緒?”江峰目光一凜。
白清點點頭,“一個人看世界的目光取決於他的想法,樂觀的人,看世界充滿了光明與希望,悲觀的人看世界充滿了黑暗與孤獨,小婷就是後一種,她睡覺的地方,是一副棺材”。
江峰目光一變,棺材?
“這些衣物,就是從棺材內取出的”小葉開口道,目光驚懼,她沒見過小婷,但通過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人很恐怖。
江峰不再懷疑,小婷的一切完全符合辰龍,實力,內心,棺材,異能,當初辰龍死都不願意揭開麵具,自己猜測是怕引出某些人,如今看來也有可能是不想被人看到毀容的臉,畢竟是女人,不是每個女人都跟藍灆一樣任由毀容的臉被旁人看的。
這片時空辰龍已經死了,如今看來,冥已經徹底消失,江峰不想再煩惱,喝光了茶,起身告辭,“白藥師,打擾了,我先走了”。
白清起身道“江城主這就走了?其實你可以留下來住兩天,我這裡雖然不像白雲城富麗堂皇,卻也算彆有洞天”。
江峰笑道“還有事,不打擾了”。
“江城主,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白清急忙道。
江峰看著她,“什麼問題?”。
白清嚴肅道“跟一帝的決戰,有把握嗎?”。
江峰目光不變,嘴角淡笑,“如果是彆人問,我不會認真回答,但既然白藥師問了,我就說一句話”,說著,江峰認真道“以我如今的實力,真的敗了,也是天注定”。
白清目光複雜,點點頭,“江城主慢走”。
江峰恩了一聲,離開往生穀。
看著江峰離去的背影,小葉好奇道“雷皇冕下這句話什麼意思?”。
白清淡淡道“他自認已經達到了某種極致,如果一帝真能擊敗他,也是上天不允許他勝,雖說人定勝天,但那隻是凡人的幻想罷了,人,永遠無法戰勝天意,很多人常常覺得努力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實際上這種命運何嘗不是天注定”。
離開往生穀,江峰耳邊虛空波動,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出現。
江峰接過信,目光眯起,信中詳細敘述了服部全藏的話,從他的描述中,江峰很輕易得知封印砂礫的人是午馬,也就是十二生肖中第一個暴露的人,還是自己暴露的,而他,也被做成了實驗體,在虛空城被發現。
封在服部全藏胸口的砂礫上刻了一行字‘冥-鬼麵具-總部-青海-辰龍-女-源頭-天藏峰-封印-控製-重生---’。
沒想到當初午馬留了這一手,將刻字的砂礫封在服部全藏心口,等於給冥留了巨大的隱患,看來那時他已經預感到自己的結局了,可惜,這份情報來的太晚,如果早一點,不,就算再早也沒用,青海那麼大,即便數年前得知冥的總部在青海也找不到,最多把懷疑的目光看向天藏峰,提前得知小婷就是辰龍,根本沒意義,也不對,或許可以救達傑大師一命。
江峰歎息一聲,世事變化無常,命運弄人,偏偏在冥被徹底消滅後才得到這份情報,已經沒有意義了。
隨手扔掉信,任它埋入雪中,就如同冥,一切已經消失。
砂礫上的一行字,結尾卻是斷隔符號,江峰沒有在意,這種符號有可能是真的結尾,也有可能--不是,午馬當初的心態沒人知道。
江峰用波動礦聯係洪遠山,跟他說了一下小婷的事,隨後前往另一片時空。
十年前時空,江峰來到往生穀。
每次江峰在兩片時空同一時間來到同一地方後,都有種怪異的感覺,他生怕哪天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
剛剛跟另一片時空白清聊過,如今又來到這片時空見白清,總感覺太怪異了,但沒辦法,他總要找到這片時空的小婷,這片時空冥雖然被摧毀,但依然有人在逃,比如鬼王,比如辰龍。
山獸打開絕壁,江峰靜靜站在外麵,無比怪異的等待著。
很快,白清出現。
“江城主怎麼有空來往生穀?”白清笑道。
江峰道“路過,有件事打聽一下”。
“請”白清做了個請的手勢,比起另一片時空的白清明顯生分了不少,這片時空白清跟江峰沒怎麼見過麵,很正常。
“恩?白藥師有客人?”江峰詫異,猥瑣男跟達傑大師居然也在。
白清笑道“是鄰居,他們不知道江城主到來,還請江城主贖未能迎接之罪”。
江峰笑道“白藥師太客氣了,一個時代一個文化,如今雖然是科技時代,卻因為末日導致文化趨向於古代,白藥師這麼說話我還挺不習慣”。
“城主請”。
“白藥師請”。
…
往生穀內,四季如春,而江峰的經曆更是奇特,他剛剛看到過十年後的往生穀,如今看十年前的往生穀,有種時代變遷,時間卻未變的感覺。
小橋流水,八角涼亭,當白清帶著江峰到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達傑大師跟猥瑣男在下棋,江峰怔了一下,沒錯,在下棋,見鬼,猥瑣男居然在下棋,而且還裝的道貌岸然,可惜那副八字胡徹底出賣了他,那副猥瑣的樣子怎麼都掩飾不住。
白清剛要開口說什麼,被江峰攔住,他倒想看看猥瑣男想乾什麼。
這片時空猥瑣男去過好幾次白雲城他知道,尤其有一次還跟趙啟白見過,就是救了寧小釧那次,不過最終猥瑣男隻是領了一份賞錢便走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以他的實力,如果想留在白雲城,趙啟白肯定會同意,然而還是離去。
達傑大師不問世事,即便聽過江峰的名字也未必看過江峰,所以隻是瞥了眼江峰便繼續跟猥瑣男下棋。
猥瑣男內心非常緊張,表麵裝淡定,實際上這片時空,任何人麵對江峰都不可能淡定,猥瑣男還沒達到另一片時空輪回城主的層次,更加不可能淡定,隻是他的緊張不是來自對江峰的懼怕,而是對接下來計劃的緊張,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師兄,棋如人生,你,還走不出來嗎?”猥瑣男突然大喝一聲,嚇了幾人一跳,江峰都被嚇了一跳。
達傑大師迷茫的看著猥瑣男,剛要說話,猥瑣男繼續道“繼續體悟,這局,我可以等”。
達傑大師繼續茫然,怎麼回事?原本他跟師弟來拜訪白藥師,但在白藥師出門迎客的時候突然被師弟拉著下棋,而且還是讓他破解殘局,眼前這局棋是曆史上著名的殘局,短時間內他怎麼可能破解的了,但眼下什麼情況?怎麼說得好像這局棋是師弟下的一樣?
白清看著猥瑣男,嘴角含笑。
猥瑣男閉上雙眼,很高深莫測的樣子,“棋局也如同戰場,深入其中,容易迷失,走出其外,方能觀測大局”。
達傑大師不知道師弟怎麼了,不知道說什麼。
江峰目光怪異,這家夥在裝逼,這波逼,裝的他措手不及,他也不傻,猥瑣男很明顯想進入白雲城,如果當初正常加入,最多混個中將,如今這般,看來他想利用自己加入白雲城混個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