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下跪!
婆媳關係是一個世界性的難題。
任錦對陸朝歌的態度是關心和壓製,她把陸朝歌視為自己兒媳婦的最佳人選,她願意關心她,照顧她,但是又在心理上麵居高臨下地俯視她,對陸朝歌的言行舉止都有著嚴格的要求和管理。
在她眼裡,陸朝歌是個孤兒。是被他們收養長大的孩子。除了他們,她一無所有。
任錦對將上心的態度是愛護和討好,將上心不是孤兒,不僅僅父母雙全,而且來自京城豪門的將家。如果說自己的兒子配陸朝歌是‘低就’的話,那麼娶了將上心可就是實打實地‘高配’。
所以,任錦吆喝說自己平時對將上心好是事實。她確實從來都不曾虧待過將上心。而將上心的情商極高,時不時地給婆婆送一些禮物討她的歡心,她們這對婆媳相處的還算是非常不錯的。
任錦被將上心砸出去的那個玻璃杯給嚇壞了,她沒想到在她心目中一向彬彬有禮聰明優雅的兒媳婦竟然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
她原本以為那玻璃杯會朝著自己的麵門砸過來,直到杯子從自己的腦袋旁邊穿過去砸在牆壁上麵摔得粉碎才稍微放鬆了一些。
她站在原地呆滯了好一陣子,然後就像是一頭被紅綢激怒了的公牛或者一顆點燃的炮竹一般發起飆來。
“將上心,你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些什麼嗎?你父母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任錦一巴掌抽向將上心的臉頰。將上心腦袋一側,就避開了她這一記凶猛的攻擊。
“你敢用杯子砸我?你剛剛才把我兒子送進監獄,現在又想把我砸死----然後就可以奪走我們江家全部的財產?將上心,我告訴你,事情沒那麼容易-----”任錦再一次掄起巴掌朝著將上心的另外一邊臉頰抽過去,將上心被任錦的這種行為給激怒,一巴掌抽了過去,把任錦的胳膊給甩到了一邊。
將上心年輕力盛,任錦哪裡是她的對手?
任錦平時養尊處優,手腕上麵被抽了一巴掌,身體向後仰倒的同時,高跟鞋鞋跟站立不穩,‘哢嚓’一聲就摔倒在地板上麵。
這一次才真正地把任錦給摔痛了,她心裡的悲憤以及那無窮無儘地委屈一下子爆發開來。
任錦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絲毫不顧忌形象地大聲嚎哭起來。
“將上心,你就打我吧----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在這裡----”任錦聲音悲愴地說道:“我死了,江家就徹底地沒人了,你願意怎麼著就怎麼著,你想做什麼事情就做什麼事情-----”
“龍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逐流被你們送進大牢裡麵迫害----現在又想把我也打死。將上心,你就是我們將家的災星----你到底想要把我們江家害到哪一步才甘心啊?”
將上心表情嚴厲地盯著坐在地上大哭的任錦,聲音冷洌地說道:“沒有人要把江逐流送進監獄,是他自己把自己給送進了監獄,他做了那麼多惡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會被人挖出來。你慢慢等著看好了,很快你就會知道你的寶貝兒子手上到底沾了多少惡心的東西-----”
“不可能的。”任錦大聲喊道:“逐流不可能做那些事情----他的性格我了解,雖然會有一些偏激,但是他骨子裡是一個好人,他的公司每年都會向慈善機構捐款,他還在貧困山區收養了好多個孩子。那些孩子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是逐流捐贈的-----”
將上心滿嘴的苦澀,語氣嘲諷地說道:“這些事情我比你知道的還要清楚,這是他當年追求我時炫耀的資本。哪個女人不希望自己能夠找一個有愛心的男人共度一生?因為那會讓她覺得,他對外人都如此有愛心,對妻子以及妻子的家人才會全心全意----沒想到的是,那隻是他披在外麵的一張羊皮,是他在自己臉上鑲的一層金泊。骨子裡他就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是一個惡魔人渣-----嫁給他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上心-----”任錦淚流滿麵地看著將上心,哀求著說道:“上心,無論如何,你都要救救逐流,你幫我救救逐流吧-----他爸也不在了,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任錦從地上爬了起來,大步朝著將上心走了過來。
撲通----
任錦跪倒在了將上心的麵前。
“上心,求求你了,我給你磕頭,我給你認錯----你也是女人,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個老人吧?我要是沒了兒子,我活不下去了-----我會死----上心,你救救逐流,就當是可憐可憐我?”
將上心看著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任錦,心裡也有非常的難受。
任錦出身極好,也算是大家庭裡麵走出來的女人。
可是,這一段時間卻接連地承受著各種各樣的打擊。
先是自己的丈夫出去之後神秘消失,到現在連屍體都沒有見著。
然後是自己的兒子被警察帶走,連一個搭救的人都沒有----
她曾經無比驕傲,但是卻不惜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腳底。
現在的她隻是一個可憐的女人,一個祈求兒子健康平安的母親。
將上心蹲下身體,抬著任錦的胳膊想要把她扶起來。
任錦死死地跪在那裡不願意起來,無論將上心如何努力都不行。
將上心便不再勉強,看著任錦說道:“我可以可憐你,但是我不會可憐江逐流-----他做錯什麼事情,就要承擔什麼責任。如果因為父母的善良,全天下子女犯下的罪惡都可以饒恕的話。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
“將上心-----”任錦咬牙說道:“你彆把我逼到了絕路。”
將上心一臉認真地看著她,聲音決絕地說道:“我可以坦白地告訴你----我不會救江逐流。我不會派出龍圖集團的任何一個律師,你最好也祈禱我不要派出去任何律師。因為那樣的話,或許他還有一線生機-----如果是我出手的話,隻會盼著他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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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龍圖集團董事長江逐流涉及到一起故意殺人罪被警方逮捕-----”
“江逐流是龍圖集團創始人江龍潭的兒子,江龍潭神秘失蹤,警方懷疑是江逐流為了上位而殺害了自己的父親-----”
“從花城四秀到殺人疑犯,精神空虛是富家子弟犯罪的最大誘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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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蘭山穀關掉電視,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在自已裝修豪華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
他的手裡握著一部手機,但是想打的那通電話卻遲遲都沒有撥出去。
猶豫良久,抓起車子上的車鑰匙就朝著外麵走去。
蘭山穀到了車庫,選擇了自己最愛的那輛軍用悍馬。
他拉開悍馬的車門,發動車子朝著外麵轟隆隆地衝鋒。
嘎-----
蘭山穀把車子開到一幢老宅門口,正準備下車按門鈴的時候,一輛豔黃色的蘭博基尼轟轟轟地衝了過來。
蘭博基尼那棱角分明的腦袋和悍馬車頭並排而立,坐在駕駛室的是一個留著長發的年輕男人。
年輕男人看著按下車艙的蘭山穀,笑嗬嗬地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蘭山穀大哥回來了----你可是稀客啊。”
蘭亭嶽,蘭山穀四叔的兒子。之前一直在法國留學,一年前才畢業回到國內。沒有正式的工作,每天開著豪車在花城招搖過市,喝酒泡妞,時不時地做一些比較出格的事情。因為他是蘭家最小的男孩子,所以一直很受大家的寵愛。這也養成了他目中無人極少把彆人看在眼裡的毛病。
蘭山穀自從和蘭家分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蘭家老宅。蘭山穀也隻是在藍山會所見過蘭亭嶽兩次,像今天這般恰好在家門口偶遇還是頭一回發生。
蘭山穀笑笑,說道:“我回來找爺爺談點事。”
“談點事?什麼事呢?”
蘭山穀笑,說道:“小孩子就不要過問這個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蘭亭嶽冷笑連連,說道:“蘭山穀,你要是還有一點骨氣,就趕緊滾蛋彆讓我在蘭家見著你。怎麼著?當初想抱彆人的大腿,甚至不惜和蘭家分家,讓蘭家成為外人眼裡的笑話----我從國外留學回來,你知道聽說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蘭山穀為什麼和你們蘭家分家?是不是你們蘭家虐待他了?”
“蘭山穀,你要不要臉啊?當年你為了多賺點錢,所以哭著喊著要和蘭家分家----現在家分完了,你在外麵遇到麻煩了,又跑到家裡來求救搬救兵?”
蘭山穀眼神若有所思地看著蘭亭嶽,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你現在已經不是蘭家的人了----所以,愛去哪兒去哪兒吧。是死是活,是吃肉還是喝粥,都和我們蘭家沒有一點兒關係-----”
蘭山穀點了點頭,再次把悍馬車發動起來。按了倒車擋後,悍馬車迅速朝著後麵退了過去。
“以前都說蘭家的蘭山穀多麼多麼厲害,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一個沒骨氣的孬種----”看到蘭山穀倒車準備離開,蘭亭嶽就像是剛剛打過一場勝仗似的,內心無限膨脹地說道。
那輛倒出去的悍馬車突然間加速,悍馬車高大的車頭狠狠地朝著蘭博基尼性感地車屁股碾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