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王者大帝之上,還有什麼,自然是傳說中的武神。
可誰都知道,世間並沒有武神,即便強如青帝,無敵一個時代,他也不是武神。
如雷王那般,活上萬年之久,公認的當世最強者,依舊不是武神。
司徒雷洪聽應宗天話中的意思,野望極大,連雷王、棄天神皇這樣的絕世強者,都沒有成為的目標。
“難不成,你想當武神,你這目標也太懸了點。”
應天宗臉上的笑意收斂,語氣稍顯凝重的道:“武神?我還真沒想過,我積累千年,已經到了極限,潛力用儘,也不過棄天神皇那個境界,我隻想知道,武神到底是怎樣一種境界。”
“上古先賢們心太狠,走就走了,結果連一點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連自己存在昆侖的印記都給全部抹消,任何一點訊息都沒有留下,便拋棄了整個昆侖。”
“我此生彆無所求,我隻想知道那個境界,到底是什麼樣一個存在。我隻想有一人達到了那個境界,不要心太狠,告訴我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就好。”
司徒雷洪聽出了應天宗話語中的悲涼,對方積累千年,若一朝成王,馬上就是劍王刀王那個級彆的高手,比三聖主都要強上一線。
可就是這樣驚才絕豔之人,心中仍然充滿疑惑,他自己也不敢確定,這世上有沒有武神。
不敢確定,巔峰之上,可否還有巔峰,武道紀元的儘頭,究竟是不是一條死路。
這是應天宗心中的悲哀,何嘗又不是,昆侖界所有武者的悲哀。
何謂死路,你費儘千心,披荊斬棘,一路攀爬,,曆經百戰,渡九重劫。
可站在巔峰,卻仍然難逃一死,強如雷帝,萬年不死又如何,還不是閉門不出,望天等死。
為何,前路已儘,無路可走,巔峰之上,沒有不朽。
司徒雷洪擺擺手道:“換個話題,這話題太壓抑了。”
應天宗笑道:“你要萬年炎晶,還有萬年精鐵,是為了造無缺之劍吧,劍造的怎麼樣了,我看看。”
司徒雷洪腦海中,出現一根類似燒火棍的東西,尷尬的笑了笑:“不扯這個,繼續換,這話題也比較沉重。”
“那好吧,我就談正事了,你幫柳霄雲鑄造神兵,他還欠你一個恩情沒還吧。讓給我,叫他幫我護法,順利晉升王者大帝。”
司徒雷洪罵道:“靠,你還真狠,這可是我保命用的,談這個,還不如就談談無缺之劍。”
司徒雷洪的鑄劍術,舉世無雙,任何一個勢力得到,都會受用無窮,不知道有多少強者,打他的主意。
能逍遙活到現在,自然是其幫人鑄劍,收下不少恩情,這當中最大的依仗,便是劍王柳霄雲了。
誰都知道,劍王手中的神兵,是司徒雷洪造的,敢動他,肯定會受到劍王柳霄雲的報複。
應宗天笑了笑:“小雷子,又犯傻了是不是,我成了王者大帝,還需要柳霄雲護著你嗎?”
“也對,你千年積累,一朝成王,絕對不遜於柳霄雲。”司徒雷洪恍然道。
“走了,就這麼說定了。”
空間一陣波動,應宗天消失在大廳之中,一切如常,仿佛他從未來過。
司徒雷洪有些茫然的道:“怎麼總感覺,我好像有點被坑了。”
“出來了,蕭晨,出來了!”
莊門打開,在門童恭敬的目光中,白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矚目的視線之中。
一個刀客,居然進了鑄劍山莊,還是被司徒大師從正門請進去的。眾人目光,深深的寫滿了兩個字,嫉妒。
刁金濤上前一步,便攔下了剛剛走出台階的蕭晨,怒目而視。
“小子,我們之間的帳,也該算了。”
得到了解救熬嬌的方法,蕭晨心情大好,麵對這無理取鬨的刁金濤,心中思量起彆的解決方法來。
馬上就要尋找還魂草、彼岸花和三生石,他在玄域之中,已經得罪了藥神穀的人,再惹上一個大宗師,實在有些麻煩。
哪怕現在能一走了之,後麵尋到你的消息,就跑過來追殺也不是辦法。
忽然間,眉頭一動,蕭晨心中有了對策,開口道“老先生,用不著這般為難小友,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我與你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不過輕輕碰了一下你家世侄罷了。”
歐陽風心中吐血,什麼叫輕輕碰了一下,老子是被你打的半年都下不了床了。
刁金濤冷聲道:“你在說笑嗎?以為三言兩語,就能將這事擺平。”
蕭晨懷抱著月影刀,平靜的笑道:“沒有,看老先生的修為,深厚澎湃,劍氣如大江大河,巔峰劍意更是鋒銳無邊,不知高齡幾何。”
刁金濤微微得意:“老夫四百年的修為,豈是你能所比,留下你輕而易舉。”
蕭晨可惜道:“那就是隻有百年好活了。”
武聖的都能達到五百年,隻要不出意外,練功出了什麼岔子,被仇家重傷,或者使用禁忌武學,都能活到五百歲。
五百歲對世俗中人說來長,可對於武者來說,尤其是強大武者來說,卻隻能說一句,終有儘頭。
若不能突破準帝之境,讓壽命達到千年,在高深莫測的實力,和平日的尊貴地位,也終究是要化為一抹黃土。
尤其是對於刁金濤這些,達到大宗師境界,卻離準帝還有著一段距離的武者,對紅塵的眷念更是遠超其他境界的武者。
蕭晨的話,一下子就接了刁金濤的底,其怒火在一瞬間被挑起。
“老先生,不用發火,蕭某願意用一枚長生果,來化解這段恩怨。”蕭晨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長生果三字,一下子就讓刁金濤的心激動起來:“你說,你有長生果!”
排成長隊的劍客中,好些宗師級修為的老者,心跟著騷動了起來,這下子目光看向蕭晨,就不是先前那般妒忌的神色,全是赤裸裸的殺意。
蕭晨伸手一扔,乾坤戒中一枚長生果,朝著刁金濤扔了過去。
刁金濤一把接住,目光顯得極為激動,歐陽風在旁邊,拖著重傷的身軀,叫了幾聲都沒有答應。
“真的是長生果,能延長一百年壽命的長生果,哈哈哈,這下我突破準帝之境,說不定有希望了。”
心情澎湃,刁金濤忍不住大笑起來,將長生果迅速的收好。
“伯父,你不會因為一個長生果,就不管小侄了大仇了吧。”歐陽風看刁金濤大喜過望的表情,忍不住著急起來。
刁金濤收好長生果,板著臉訓斥道:“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再三刁難蕭公子,又是辱罵,又是動手,蕭晨隻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如此胸懷,你不感恩戴德,還說什麼大仇,我替你父親感到羞恥。”
末了轉身,拱手道:“蕭公子,今日這事,賢侄做的不對,我作為他的長輩,向你道個歉。”
歐陽風這下是真的要被氣的吐血了,我這傷沒靈丹妙藥,半年絕對好不了,什麼叫輕輕碰了一下。
心中火起,歐陽風怒道:“伯父,能要點臉不,他剛剛可是罵你老東西瞎子來著。”
啪!
話剛說完,刁金濤一個耳光直接扇了過去,啪的一聲,將歐陽風扇飛出去,朝著山下如石頭滾去。
本來內傷剛剛壓製,這下不由痛的死去活來,漫山遍野都是他的哀嚎之聲,慘不忍睹。
好好一個青年俊傑,信心滿滿的來此求劍緣,結果落得如此下場,被自己伯父給扇的滾了回去,讓人唏噓不已。
刁金濤心中鬱悶,這歐陽風真不上路,到現在還看不清形勢,自己給他台階下,反倒怪起自己來了。
一枚長生果,就是一百年的壽命,兩百年的壽命啊,被說一句老瞎子又如何,罵的再難聽都認了。
更何況,蕭晨說的也對,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冤家宜解不宜結。
刁金濤轉身對著蕭晨露出春風般的笑容:“蕭公子,走了。半年後,你封王盛典,老夫會備上一份厚禮,若是真僥幸突破了準帝之境,必會再次重謝。”
“靠,無恥!”
“不要臉,真不要臉。”
“劍道大宗師啊,就這麼說變就變,說翻臉就翻臉了。”
一群年輕的劍客,頓時破口大罵起來,為歐陽風感到不值。
可一群年老的宗師級武聖,早已圍到了蕭晨跟前,各個臉上都是笑臉如花,對著蕭晨不住的誇讚起來。
“蕭公子,真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我早就看那歐陽風不爽了。不分青紅皂白就對蕭公子出手,人渣一個,就該狠狠教訓一頓,還有沒有長生果,能給老夫一顆不。”
“白衣王的氣度胸懷,的確值得年輕一輩學習,現在的年輕人都能像白衣王這樣就好。”
“青龍王就是青龍王,不愧是能得到司徒大師,親自召見的人物。”
種種讚譽,如排山倒海一般,朝著蕭晨如炮火般轟來。
這些老者,看到蕭晨隨隨便便,就送了一顆長生果給刁金濤,是徹底急紅了眼。紛紛出言,求著蕭晨,在送一顆長生果給他們。
蕭晨心中好笑,這些人先前的話,言猶在耳,如今再看這番表現,真是莫大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