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第二章。1萬1千字了。)
好的紀實小說往往看似荒誕,其實遠比餘大師“我的眼中飽含淚水”此類感慨類雄文要來得深刻,趙甲第下床的時候還覺得這人生真他娘跌宕,簡直比小說還有藝術性,怪不得黃華這資深小白臉會要泡文青美眉替他寫傳記。一個隱藏了十多年陰戾怨氣的神經病和一個嘴上說膩煩了老處女其實也有本辛酸史的瘋子,根本就是一拍即合,不過下了床,蔣談樂就立即恢複知性優雅的一麵,完全不像跟趙甲第有染的女人,典型的雙重人格,叫外賣吃晚飯的時候神情自若,隻是漫不經心問你這樣做對得起你女朋友嗎,趙甲第笑笑道,現在不好回答,等我結婚,你就知道答案了,蔣談樂一隻手托著腮幫一隻手搗鼓著飯碗,盯著趙甲第問你的意思是說等你一旦結婚,我這種貨色就會出局。
趙甲第沒有解釋什麼,蔣談樂隻是很好奇道我想知道你的家庭情況,趙甲第瞥了她一眼,繼續沉默,蔣談樂不依不饒打趣道莫非比我家還不堪,真是可憐的趙甲第,本來以為我夠悲劇的了,沒想到咱倆同是天涯淪落人,來,乾一杯。蔣談樂端起了酒杯,她一直是個生活很精致的女人,精致到連閨蜜們都覺得有點畸形的地步,潔癖,簡潔,素雅,拒絕一切汙穢,從咖啡豆到紅酒,蔣談樂都力求最好,可正是這樣一個完美主義者,卻在男女關係上表現出駭人的一麵,趙甲第沒有去碰那杯蔣談樂給他倒的紅酒,沒那個雅致,一直憎惡趙三金附庸風雅的調調,再者確實有點擔心這娘們在酒裡下了砒霜安眠藥什麼的,天曉得會不會她惱羞成怒來一個同歸於儘,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美女英語老師,當然,身體是很再熟悉不過。
蔣談樂對趙甲第一下床就翻臉不認人的冷漠非但不惱火,貌似反而很中意,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受虐傾向嫌疑,繼續挑釁趙甲第,嘗了一口綿醇紅酒,慢悠悠道看你前麵的表情就知道是個被傷過的孩子,要不然心理也不可能這麼畸形,竟然敢對我有不軌企圖,還付諸行動地步步為營,仔細想一下,討厭我,或者說像我的女人,又不肯上英語課,高考英語拿零分,不惜毀掉彆人眼裡最大的轉折點,讓我猜猜看,你初戀是英語課代表,還是你後媽是英語老師。趙甲第冷聲道蔣談樂你說夠了沒有,以你的家教難道不知道食不言寢不語嗎。蔣談樂挑了下漂亮的眉頭,這好像是趙甲第第一次喊她名字,是憤怒的征兆嗎,蔣談樂怡然不懼,很沒有教養地笑嘻嘻道我有什麼家教,都說言傳身教,結果你看看我爸媽私生活上的德性,像是教書育人的園丁嗎,哦,忘了告訴你,我媽就是我爸的學生,我媽妹妹也就是我爸小姨子或者說我的阿姨也一樣,家教修養什麼的,我裝起來可以很淑女很端莊,可骨子裡,真沒有這些聽上去就很神聖崇高的東西。既然都是師生戀,我覺得咱們這對狗男女算純潔的了。趙甲第隻顧風卷雲湧解決飯菜,故意冷落蔣談樂表現出來的陰暗麵,蔣談樂似乎最受不了他習以為常理所當然的態度,把酒杯用力放在已經把榧木棋盤移走的茶幾上,罵道趙甲第你tmd彆跟我裝成熟,你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下半身動物。趙甲第叼了根煙道,有沒有長齊,你會不知道,彆睜眼說瞎話。還有,彆他媽他媽的,你一個把小半個學校男生弄得魂不守舍的漂亮老師,說這些臟話口頭禪,也不覺得彆扭?終於得到回應的蔣談樂心滿意足,她並不餓,沒有怎麼動筷子,望著趙甲第嫵媚兮兮笑道怎麼,還是希望我擺出端莊賢淑的一麵,是不是這樣你才有見不得人的征服欲和成就感?趙甲第翻了個白眼道,我算是知道了,你就是一個怨婦,好不容易逮著一個同類,就非得拉著我一起陪葬。蔣談樂打了個響指,微笑道真聰明,不愧是在弈城連輸三盤都顯得悲壯氣勢的國士無雙。趙甲第眼神一黯,蔣談樂見到他這神情,可能是良心發現,破天荒沒有繼續挖苦下去。
趙甲第晚上要去給司徒堅強做家教,蔣談樂親自開車送他到小區門口,說會等他回去,趙甲第沒當回事,隻是對這個八成是人格分裂的女人說你要等就等。
進了房子,還是紮朝天辮的蘿莉小果兒開的門,趙甲第在胡璃這些死黨眼中是學習好圍棋牛掰打架凶猛的存在,但卻有很多小遺憾,除了在曹妃甸海邊拿著救生圈撲騰很久還是不識水性,再就是小時候暈車留下的後遺症,導致現在還對考駕照視作洪水猛獸,而沒有孩子緣更是他的軟肋,就像眼前小蘿莉,好歹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但一直對趙甲第不冷不熱,最多就是打賞給他一個天真無邪的禮貌笑臉,在趙家村,趙硯哥那一代的屁孩,對趙甲第也一直敬而遠之,趙甲第對此深表無奈,想到郭青牛說針對少婦下手就要拿她們的孩子做突破口感到遺憾,感慨這輩子估摸著是沒有蟈蟈那般婦女之友的風采了。
司徒堅強現在是一節課都不落下,用心程度堪比任何一位尖子生,甚至偶爾在學校上晚自習晚了就乾脆在學校寢室睡覺,徹頭徹尾成了浪子回頭的典範,讓一群死黨對他突如其來的改邪歸正感到痛心,漸漸打消了喊他抽煙打架喝酒飆車的念頭,關係難免不比從前,不過司徒堅強一點都不可惜,給人感覺是他整個人瞬間就長大起來,趙甲第按部就班給他鞏固高三課程,其實這個時候大體已經學完高三課程,隻不過司徒堅強畢竟底子差起步晚,趙甲第還是努力給他打好基礎,跟馬尾辮是截然不同的兩套補課方式,兩個鐘頭的關鍵點講解,還有一個鐘頭的快速解題訓練,半個鐘頭數學,半個鐘頭某項理科,一張試卷不管難度如何,趙甲第都會讓司徒堅強力求在半個鐘頭內做最多的題目,一開始家教的時候司徒堅強很不適應這種趕鴨子上架的蠻橫方式,不過咬牙熬過起初的渾渾噩噩,等基礎紮實起來,對趙甲第的解題技巧掌握嫻熟後,就越來越喜歡這種閃電戰,趙甲第一開始就攤開講明要打好速度戰,就要有題海戰做到吐的覺悟,司徒堅強沒打退堂鼓,愈戰愈勇,於是形成一個良性循環,成績在老師眼中就是扶搖直上,近期模擬考中穩步上升,雖然離尖子生還有一段距離,但所有任課老師都發現了他的巨大潛力,這對一直頭疼司徒堅強遊手好閒的班主任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劑,格外關照幾位老師對司徒堅強重點對待,而且身為班長的袁樹也會偶爾為他解答疑惑,司徒堅強沒理由不在期末考試中拿個大紅包。
家教完畢,已經將近晚上11點,蔡姨還是沒有回來。司徒堅強開著窗跟趙甲第一起抽煙,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戒煙,隻有這種時候才會適當給自己放鬆一下,他看著眼前比自己大不了兩歲卻似乎足足年長一輩的偶像人物,笑道:“師傅,現在袁樹可是越來越漂亮了。怎麼說呢,以前咱們馬尾辮班長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鮮花,誰都知道嬌豔欲滴,但現在就是開始綻放了。你是不知道她下樓做操的時候多少牲口流口水,眼睛全直了,而且她好像晚上還會去操場跑步,那時候操場真是人山人海。”
“你幫我看著點。”趙甲第笑了笑,不以為意。
“這個自然,誰不長眼我抽誰,知了戚皓這兩個現在對我馬屁的緊,我都不需要親自出手,他們讀書是廢渣,但拾掇人賊勤快,上者勞人下者勞力,師傅你的話真他娘是金玉良言。我那些語文老師和政治老師算了白瞎了。”司徒堅強一臉得意和崇拜。
“你覺得袁樹有沒有機會拿高考狀元?”趙甲第問道。
“真不好說,畢竟我們西南位育就算在區裡也隻是四五名的樣子,完全不能跟上中、華師大二中和複旦附屬這些市第一檔高中比較,不過我想袁樹明年高考隻要發揮穩定,全市前十名是可以保證的,我們班主任說袁樹的任務是保十爭五。”司徒堅強略微為難道。
趙甲第點點頭,大致心中有數。門外傳來聲響,趙甲第知道是蔡姨回來,讓司徒堅強繼續複習,他走出房間,想要跟這位女王氣質無可匹敵的女人告彆一聲就離開,沒想到蔡姨示意他坐下,蔡姨慢慢煮茶,手法優美,一道道程序充滿出塵的美感,她並不急於跟趙甲第談事,趙甲第也耐著性子,在這個女人麵前,他一直不介意姿態低一點再低一點,也許是蔣談樂道破天機,趙甲第有意無意都會在棋盤外步步為營,絕非表麵上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散淡風格,蔡姨終於開口道:“小強給了你五十萬炒股?”
趙甲第點頭道:“是的。”
她瞥了眼趙甲第,笑容玩味,“你還保證半年後翻一番?”
趙甲第撓撓頭,還是點頭。
蔡姨遞給他一杯茶,龍井茶,可惜沒有杭州老市井鐘愛的虎跑泉水,至於龍井,當然不會是現在泛濫成災的浙江龍井,而是從老茶農手裡購得的獅子峰龍井,笑道:“好大的口氣。”
趙甲第猶豫了一下,問道:“蔡姨敢不敢也交給我50萬?”
蔡姨神情古怪,優雅喝了一口茶,道:“激將法對我沒用。”
趙甲第乾脆利落道:“那就算了。”
蔡姨微笑道:“你缺錢?”
趙甲第狠狠點頭,誠實道:“很缺。”
早就識破小秘密的蔡姨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手腕戴表的位置,道:“你可不像缺錢的人。”
趙甲第苦笑,沒有解釋什麼,言多必失,尤其是跟這樣大智近妖的女人。蔡姨跟杭州VOGUE的女老板方姐不一樣,再者他現在也沒有光頭郭青牛撐腰,兩者氣場孰高孰低顯而易見。
蔡姨等趙甲第抬手喝茶的時候,問道:“你敢要多少?”
是敢,而不是問趙甲第想要多少。
趙甲第握著茶杯,懸在空中,在醞釀,難道直截了當說女王阿姨你要不給我一兩個億吧,萬一被掃地出門怎麼辦。蔡姨遠比蔣談樂要來得更有份量,更值得如履薄冰地去放長線釣大魚。
蔡姨安靜等待。
趙甲第一番複雜思量,試探性輕聲道:“一千萬。”
蔡姨神色平靜如水,笑道:“要不再加一個零?”
趙甲第頓時一口茶噴出來,濺到蔡姨身上些許,蔡姨勃然變色,氣勢逼人,卻隨即被趙甲第一句話逗樂,“蔡姨,得,您啊既然一點不把錢當錢,乾脆加兩個零算了。”
蔡姨放下茶杯,掏出絲巾,輕輕擦拭,道:“等你幫小強賺到第一桶金,我再考慮要不要給你一千萬。”
趙甲第問道:“當真?”
蔡姨卻是回答都不屑。
自討沒趣的趙甲第喝完一杯茶,就自動起身告辭,蔡姨隻是輕輕點了一下頭。
趙甲第出了小區,看到蔣談樂的那輛奔馳slk果然還停在原來位置,歎了口氣,走過去見到這娘們竟然睡著了,敲了敲車窗,見沒反應,趙甲第就準備閃人,剛走出沒兩步,就聽到刺耳車笛聲,趙甲第每走出去一步她就按一下,無奈的趙甲第隻好折返坐進車子,蔣談樂說學校都關門了你還回去,趙甲第說要不然你讓我睡天橋底下去啊,蔣談樂媚笑道怕什麼,睡姐姐家,蔣老師晚上在大床上給你說英語。趙甲第又忍不住罵了一聲賤貨,可蔣談樂那張哪怕在同窗數年的閨蜜麵前也保持很好的精致麵具一旦撕開,貌似就完全沒有良家女人的廉恥可言,笑得花枝招展,嬌聲道你個小王八蛋不就喜歡蔣老師的不要臉嘛,趙甲第你彆瞧不起我,沒資格,我還他媽瞧不起你這種連女老師也敢上的畜生呢。趙甲第狠狠拍了一下蔣談樂的大腿,怒道彆他媽他媽的,信不信我抽你。蔣談樂一百八十度轉彎,傾斜著身子小鳥依人說了一個好字。趙甲第徹底沒轍,抽煙,蔣談樂說給我一根,趙甲第丟給她一根,蔣談樂一看,笑道抽中華煙還要去做家教,該不會是一肚子壞水吧。趙甲第頭疼道蔣談樂你彆唧唧哇哇,等下我讓你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蔣談樂笑了,說沒聽說過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的嗎,趙甲第盯著她道我就納悶了,蔣談樂你是不是真有神經病啊,怎麼說話比誰都流氓,要不我先陪你去看心理醫生。蔣談樂哈哈大笑說沒用,我心理學比一般心理醫生還厲害,隻有我給他們講課的份。趙甲第抽著悶煙,覺得當年胡璃和楊萍萍也算鬨騰了,比起眼前這位,簡直是小巫見大巫。蔣談樂嘴角冷笑道怎麼怕了,敢不敢陪我去酒吧然後上床,不敢現在就滾下車,少在我麵前裝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我都想吐。趙甲第也冷笑道好啊,去了酒吧,我們喝點酒儘興,然後去洗手間翻雲覆雨去。
蔣談樂一點不廢話,開車直接來到恒隆大廈的M2,地下車庫停好車,乘坐電梯到了酒吧,直接要了瓶菜單上最貴的紅酒,然後她說去趟洗手間,結果等買單的時候,趙甲第發現這娘們竟然很不仗義地沒了蹤影,幸虧他卡裡有點餘額,心想就當破財消災,很出奇地沒有丁點兒生氣。半個鐘頭後,趙甲第差不多喝掉半瓶酒,準備離開酒吧,發現蔣談樂站在他身後,一臉沒心沒肺幸災樂禍,眼神卻很複雜。趙甲第嘲諷道怎麼還知道回來,我還以為你已經到家睡覺了。蔣談樂平靜道我先到車上捧腹大笑了幾分鐘,然後有點愧疚,怕你因為付不起錢被保安打斷手腳丟出酒吧,就上來準備給你收屍。趙甲第盯著她瞧了半分鐘,說道彆愧疚了,你要愧疚我豈不是羞愧至死了,喝不喝,不喝我們就走,要喝,你繼續點酒,埋不起單大不了咱們喝霸王酒,蔣談樂笑道喝啊,我還等你到洗手間臨幸我呢。趙甲第斜眼看了她一下,說你可以彆這麼作賤自己嗎。蔣談樂坐下來,猛灌了一杯,不吭聲。
她一杯接著一杯往肚子裡倒,半瓶酒很快空蕩蕩,她又要了一瓶,不過這次是她刷卡付錢,刷完卡就把卡砸向趙甲第,醉醺醺道說這是包養你的,趙甲第,搞清楚,是我上了你,不是你上了我。
蔣談樂雖然有喝紅酒的習慣,但酒量其實很差,和趙甲第喝掉第二瓶後就不省人事,卻愣是強忍著不吐,固執得讓趙甲第都感到匪夷所思。
攙扶著她走到停車場,結果一吹風,她就掙脫開趙甲第,跑到角落嘔吐,吐出苦水,趙甲第想過去給她拍拍後背,她喊道趙甲第你給我死遠點。最後他們是打車回到那個公寓,可見蔣談樂還沒瘋到拿兩條性命開玩笑,一進公寓,蔣談樂就想扮演蕩婦的角色,要行魚水之歡,但是趙甲第冷冷一句“我不想你吐我嘴巴裡”把她打回原形,她跑去洗手間繼續吐,趙甲第蹲在洗手間門口抽煙,蔣談樂吐完了就坐在地上,挪了挪,靠著門,跟趙甲第麵對麵。趙甲第輕聲道是不是喝醉了才能清醒,你這麼報複你爸媽有意義嗎。蔣談樂伸出手,趙甲第把煙遞過去,她抽了一口,說道你懂個屁,彆tmd跟我扯大道理,我聽了二十多年,一聽就惡心,小心吐你一身。趙甲第自嘲道我跟你剛好相反,從小就沒誰願意跟我講大道理,倒是跟你很像的那個娘們派人綁架我後,兩個綁匪動刀子前叨咕了大半夜的大道理給我聽,現在想想看還真tmd有點懷念。蔣談樂把煙遞還給他,冷笑道你又吹牛,你能換一個正常點的借口安慰人嗎,還綁架,你怎麼不說是你乾掉了綁匪,趙甲第點頭道是啊,就是我捅死了那兩個家夥,因為他們最後說我姐長得水靈,要給她開-苞,我開他媽b的。蔣談樂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問道,你真的被綁架過,而且還是你後媽指使的?趙甲第笑了笑,掐滅煙頭,繼續點燃一根,一臉平靜道我用屁股猜出來的,相信我那個老子心裡也透亮,不過我事後沒說,他也就當沒發生過,攤上這麼個老子,我沒跟你這樣神經病,已經算很牛叉了,你那點破事還算個事嗎,彆以為比我多吃幾年飯就有多心酸坎坷了,也不嫌丟人,等我到你這個年紀,光是我身上那點故事,就能讓一大把的妞以身相許了,所以我可得好好活著,光是為了那個長得跟你像一個模子出來的娘們,我也得活蹦亂跳一百年不是。
蔣談樂笑了,很開心很燦爛的那種。
趙甲第笑道你現在心理平衡了?
蔣談樂靠著門,似乎不想抽煙更不想喝酒了,重新變成那個為人師表的美女老師。
趙甲第罵罵咧咧你丫就一沒良心沒道德的賤貨。
蔣談樂捂嘴嬌笑,伸出抽掉趙甲第嘴上的香煙,丟進馬桶,一臉婉約淑女,輕聲道19歲的小屁孩就彆裝深沉了,走,去大床上陪27歲的老師看星星去。
床上哪能看到星星,這座城市都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