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了沒有,騎兵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歐陽錦焦急的站在半山腰上,隻聽呂大頭在竹林中一陣呻吟,沒多會便提著褲子出來了,手裡還拎著一隻黃渣渣的避孕套,但套子裡赫然裝著一隻大拇指粗的小瓷瓶。
“噫~你怎麼做到的,不疼嗎……”
歐陽錦滿臉惡心的捂住了鼻子,小姨子在馬上也連忙捂嘴,兩隻大眼睛瞪的滾圓滾圓。
“不是被逼急了嘛,幸好是正版杜蕾斯,破了我可就完了……”
呂大頭倒出小瓷瓶揣進懷中,說道:“套子上自帶潤滑油,疼倒是不疼,隻是有種痔瘡爆裂的感覺,回頭你試試就知道了!”
“我試個屁!快把手洗洗……”
歐陽錦趕緊取下水袋幫他洗手,跟著爬上馬跟小姨子共乘一匹,在漆黑的山裡點火把很容易被發現,兩人隻能掏出打火機舉在手上,讓馬匹以步行的速度行走在山間。
“糟了!騎兵追上來了,咱們不能沿著路走了……”
歐陽錦忽然急聲喊了起來,隻看大批騎兵已經衝到了山下,長龍般的馬燈恐怕有數百人之多,但呂大頭卻跳下馬去,抽出刀上前砍倒了兩棵小樹,拖到路中間放火點燃。
“下馬!跟我走……”
呂大頭竟然牽著馬往回跑去,迅速跑進一條蜿蜒的小路,有了後方的火光照明也不用火機了,三人兩馬很快就鑽進了山坳,躲在了一片茂密的草叢中,短短幾分鐘便聽到了密集的馬蹄聲。
“砰砰~”
騎兵直接用馬槊挑開了火樹,頭也不回的繼續往前追擊,歐陽錦便起身驚喜道:“可以啊!經驗挺豐富的嘛,以前沒少被人追殺吧?”
“這是用人命換來的經驗,那可是一段黑暗的歲月……”
呂大頭不堪回首般搖了搖頭,牽起馬邊走邊說道:“騎兵要是有高手的話,很快就會發現上當了,一定會殺回來搜尋咱們,而且會封鎖江麵,防止咱們坐船逃跑,咱們得出奇製勝才行!”
“如何出奇製勝?”
“往西走!從姑蘇城邊上繞過去,到下遊去找船……”
呂大頭借著火光往來路走去,說道:“曹汝陽一旦被抓住,袁老二就會知道毒粉被我拿了,他一定跟我沒完,但他肯定想不到,咱們的膽子會這麼大,敢跑回他的眼皮子底下!”
“你這不是膽子大,你這是在賭他會不會封鎖下遊……”
歐陽錦無奈的爬上了戰馬,小姨子自然什麼話都沒有,三人又順著來路往回騎去,快到山下時才跑上一條岔路,下了山月光就勉強能照路了,兩匹馬的速度也稍微提了起來。
“這片我熟,你跟我走……”
歐陽錦打馬上前領路,龐大的姑蘇城已經被甩在身後,沒多會又跑上了一條山路,歐陽錦用樹枝以及袍服下擺,做了三個簡易的火把,一口氣跑了半個多時辰火把才燒完。
“不行了!啥也看不見了……”
歐陽錦無奈的跳下馬來,舉著打火機說道:“我記得前麵有一座破廟,咱們今晚就在破廟裡歇息吧,等天亮了再起來趕路!”
“來!一人吃顆糖,今晚就餓著吧……”
呂大頭掏出幾顆分給她們,牽著馬一路步行,過了一座小拱橋之後,隻看一座破敗的寺廟座落在山腰間,他便從路邊拾了幾塊破瓦片,敲碎後全部扔在拱橋中間。
“注意聽瓦片的聲音……”
呂大頭點燃他的打火機,牽著馬走進了破廟之中,破廟的房頂幾乎塌的差不多了,院牆上也全是大大小小的洞,唯有側麵的禪房能算間房,裡麵還有一張蟲噬鼠咬的破木床。
“我去喂馬,順便在周圍看看,你倆收拾一下吧……”
歐陽錦牽著兩匹馬去了後院,呂大頭抱來一堆乾草鋪在床上,跟著又脫下自己的長袍鋪在上麵,說道:“三妹!委屈你了,等到了金陵就能享福了,姐夫找十個宮女伺候你!”
“姐夫!”
三妹坐在床邊冷聲問道:“你跟我說實話,我相公是不是你殺的,他們究竟是什麼人,屍毒粉為何會在他們手上?”
“你相公沒死,隻是暈了,但袁老二不會放過他……”
呂大頭坐過去點了根煙,麵不改色的說道:“他們是錦衣暗衛,錦衣衛中的一支秘密部隊,死皇上命他們在失勢的時候,放毒跟所有人同歸於儘,而我跟你公爹說的話你也聽見了,他們真的該死!”
“你真的會把毒銷毀嗎……”
三妹認真的看著他,呂大頭點頭道:“當然!咱們就是為了滅毒而來,手上的毒粉都被銷毀了,但滅毒不能隨便亂扔,得有載體再焚燒才行,否則就會害了所有人!”
“姐夫!我知道你對我好……”
三妹垂下頭說道:“其實……我願意跟姐姐一起伺候你,隻是我相公生死未卜,我不能做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咱們先以禮相待,等我相公有了結果,再請爹爹做主可好?”
“好!姐夫都聽你的,快休息吧,明早還要趕路……”
呂大頭溫柔的扶著她躺下,可順勢就吻住了她的小嘴,三妹嚶嚀一聲紅了臉頰,捶了他一下扭開臉,羞道:“剛說以禮相待,你怎的又輕薄人家,你就這麼猴急嗎?”
“難道姐夫吻的不夠禮貌嗎,快睡吧!姐夫在門口保護你……”
呂大頭又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拍拍她的腰肢才走了出去,在破敗的小院中轉了一圈後,坐到院中的石桌上抽起了煙。
“咦?”
歐陽錦舉著打火機回來了,笑道:“怎麼沒跟你小姨子睡覺啊,不像你的作風嘛!”
“你受了傷,去好好睡一覺吧,碰上敵人可就靠你了……”
呂大頭扔掉煙頭躺在了石桌上,歐陽錦也坐過來愧疚道:“對不起啊!如果不是我錯信了小人,咱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誰都有錯信小人的時候,我老板那麼精明都翻過車……”
呂大頭無所謂的笑了笑,但歐陽錦又咬著紅唇猶豫道:“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刀,咱倆的交情好像隻是一般吧,至少之前是一般!”
“我老板說,男人欺負女人是本能,保護女人是本事……”
呂大頭望著璀璨的星空說道:“既然你跟我出來了,我就有責任保護你,不過我不會真幫你擋刀,隻是會儘力幫你而已,如果你想報答我的話,介紹一個像你這麼漂亮的姑娘給我就行!”
“好!我把我妹妹介紹給你,她比我還漂亮……”
歐陽錦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你去屋裡休息吧,我的功力已經不需要睡覺了,打坐一晚比睡一覺還精神!”
“早說嘛!害我自作多情……”
呂大頭從懷裡掏出屍毒粉,遞給她正色道:“如果遇上高手的話,帶著毒粉趕緊跑,隻要我身上沒有毒粉,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重任就交給你了,我去好好睡一覺!”
“睡吧!有我呢……”
歐陽錦鄭重其事的揣起了屍毒粉,呂大頭打了個哈欠走進了屋,不過剛關上門躺到小姨子身邊,三妹便抱住他嗔道:“不許跟狐狸精勾搭,那女人怪怪的,我不喜歡她!”
“怎麼怪了?”
呂大頭側身親了她一下,三妹撅著小嘴說道:“我不知道,她總是趁你不注意偷看你,肯定是喜歡上你了,反正你不準拈花惹草,不然我守一輩子寡也不嫁給你了!”
“哈哈~姐夫就惹你,其她的都不愛……”
呂大頭將她抱在懷裡甜言蜜語,可就在三妹昏昏欲睡的時候,他忽然偷摸下了床,悄悄走到破門邊朝外看了一眼,結果院子裡空蕩蕩的,盤腿打坐的歐陽錦已經不見。
“三妹!不要說話,快跟我走……”
呂大頭將三妹叫起來之後,穿上袍子就從破窗上翻了出去,滿腹狐疑的三妹也不敢吱聲,趕緊跟出去一起來到了後院,結果後院的兩匹馬隻剩一匹了。
“歐陽錦怎麼跑了?她是不是偷了你的毒粉……”
三妹震驚的左右看了看,呂大頭牽著她迅速上了戰馬,舉著打火機從後院下了山,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根信號棒,點燃之後比火把可亮多了,戰馬的速度也隨之提高了不少。
“哇!這個好亮呀,我替你舉著……”
三妹拿過信號棒舉在手中,靠在他懷裡好奇道:“姐夫!你早就防著歐陽錦了吧,她才是真正的叛徒吧?”
“不!歐陽錦不是袁家的人,應該是皇上的人……”
呂大頭說道:“歐陽錦可是江湖門派出身的高手,這樣的人怎會輕易被叛徒下藥,於是我給她吃了一顆化痰的清咽丸,謊稱是解毒的清腦丸,結果她馬上就恢複了戰鬥力!”
“姐夫!你好雞賊啊……”
三妹笑道:“你肯定又把毒粉調包了吧,可你老板怎麼回事啊,為何身邊全都是叛徒?”
“我老板原本就不信任歐陽錦,否則他就不會讓我來了……”
呂大頭皺眉說道:“但這種不信任也隻是提防,恐怕他也沒想到歐陽錦真做了叛徒,幸好我一路上都在賣人情,否則歐陽錦要是對我起了殺心,咱倆早就小命不保嘍!”
“有人!”
三妹突然驚呼了一聲,隻看路邊的林子裡忽然亮起了燈火,一匹戰馬緩緩走到了路中央,跟著十幾匹戰馬前後圍堵,直接將他們圍在了中央,領頭者正是剛離去不久的歐陽錦。
呂大頭前後看了看,詫異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堵我,不應該啊?”
“你用草木灰冒充毒粉,可你不知道,我親眼見過真的毒粉……”
歐陽錦冷漠道:“那種灰色的顆粒一眼就能辨認,我下了山之後就發現有詐了,而你喜歡出奇製勝,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現在想去驛站坐船過江,我沒猜錯吧?”
“你真是個白眼狼啊,虧我那麼拚命的救你……”
呂大頭陰下臉輕輕搖了搖頭,但歐陽錦卻說道:“隻要你把毒粉交給我,我不僅不會殺你,我還會親自送你過江,隻當還你那份虛情假意了!”
“這些是錦衣衛吧……”
呂大頭看向十幾名魁梧的男子,歐陽錦又說道:“沒錯!他們一直在幫咱們牽製袁家人,我的人也沒有出賣我,隻是按計劃潛伏袁家而已,真正出賣你的是你懷中的小姨子!”
“什麼?”
呂大頭驚的渾身一哆嗦,猛地將三妹從馬上推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