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你不是吧,讓老娘們給揍啦……”
趙官仁驚愕的靠在按摩房窗邊,劉天良光著膀子走了進來,雙頰紅腫、蓬頭垢麵,晦氣道:“彆提了!那娘們腦子有泡,說抽我兩巴掌她就是壞人了,你怎麼樣啊?”
“三十如狼!全程自動檔,根本刹不住車……”
趙官仁苦笑了一聲,說道:“吳媛媛跟白毛沒感情,一說有船她就把白毛給賣了,但他們不僅給老板和領導當白手套,還給各方麵牽線搭橋,蕭瀾的老公就是通過白毛搭上了黑帆!”
劉天良遞給他一根煙,問道:“他們認識血王和雷葉嗎?”
“血王通過他們洗錢,但他們沒見過血王本人,跟雷葉也沒交際……”
趙官仁點上煙說道:“吳媛媛不清楚實驗室的事,不過他們洗出來的錢,有很大一部分流向了市裡的醫院,那家醫院背後應該就是黑帆,而且他們有臨床藥物試驗致死的記錄!”
劉天良攤手說道:“這些消息也沒用啊,咱們找的是雷葉,他才是血清的擁有者!”
“他們沒見過雷葉,可他們見過雷葉的老婆,來這買了幾件古董……”
趙官仁低聲道:“一個胖老板帶她來的這,吳媛媛說胖子又肥又醜,雷葉的老婆有錢又漂亮,胖子不可能是奸夫,但怪就怪在,她親眼看到胖子拍了雷葉老婆的屁股,雷葉老婆笑的很開心!”
“靠!”
劉天良沒好氣的說道:“你是不是對胖子有偏見,難道我前妻不漂亮嗎,我小老婆不美嗎,胖子有點騷錢一樣有魅力,一樣能當奸夫!”
“你彆急眼啊!我正想說胖子就是奸夫……”
趙官仁哭笑不得的說道:“奸夫是周朝奉的朋友,出事前說要來南廣暫住一段時間,讓幫忙找一個會照顧孕婦的保姆,正好符合趙子強說的,雷葉的老婆跟奸夫私奔,導致他發了狂!”
“我去!這下線索就連上了……”
劉天良震驚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出現在我們身邊的人,每一個都可能是線索,而雷葉很可能放完病毒,轉頭又來南廣抓奸,隻要找到他老婆的住址,應該就能找到雷葉!”
“你說的很正確,但打完電話第二天就出活屍了……”
趙官仁攤手說道:“周朝奉把找保姆的事交給了吳媛媛,吳媛媛第二天還問了地址在哪,可周朝奉也不知道地址,我隻能讓吳媛媛回去旁敲側擊,問不出明天就抓人!”
“對麵會不會有弑魂者,萬一吳媛媛暴露了怎麼辦……”
劉天良擔憂的看著他,趙官仁笑道:“老牌弑魂者不會被困在這,倒是有可能出現隨機弑魂者,但我把對講機都收上來了,他聯係不上外界,不過我會再設個套,看看有沒有人跳出來!”
“唉~”
劉天良歎氣道:“有線索也很難出去啊,咱們又不是真有船,對了!你問吳媛媛了嗎,她老公是蕭瀾的前男友嗎?”
“你愛蕭瀾嗎?在乎她的過去嗎……”
趙官仁輕輕吹了口煙氣,劉天良搖頭道:“誰還沒個過去啊,我也算不上愛她吧,但共事這麼多年也有感情,如果她願意跟我,我絕不會嫌棄,不過我還是想知道,她過去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媛媛和蕭瀾是大學同學,一起選修了藝術課程,遇上老同學白毛……”
趙官仁說道:“蕭瀾當年有個男朋友,分手後白毛就瘋狂追求她,蕭瀾差一點就答應了,但有人背後捅刀,曝光了她跟前男友分手的真相,她陪一位領導上床了,還為那人墮了胎!”
“哦!”
劉天良恍悟道:“蕭瀾可是她們大學的校花,估計有人嫉妒她,想故意搞臭蕭瀾,搞不好就是吳媛媛乾的!”
“並不是!吳媛媛說她根本不愛白毛,隻是利益婚姻……”
趙官仁掐滅煙頭說道:“吳媛媛沒時間細說,隻知道蕭瀾畢業之後,跟一位已婚人士好上了,直到三年前他們同學聚會,蕭瀾醉酒後讓白毛上了,但好像隻有一次,那時候蕭瀾已經結婚了!”
“真讓我說準了,蕭瀾不止一次當過第三者……”
劉天良搖著頭說道:“同學聚會就是偷情大會,我睡了三個高中同學,全都是在同學聚會上,對了!仇夫人我也沒白睡,我給了她兩隻錄音筆,讓她藏在白毛和周朝奉的房間,明天上午再拿出來!”
“下次彆讓她辦事了,良家婦女的心理素質不行……”
趙官仁擺手說道:“吳媛媛是個事業型的女人,從她表現就能看出來,她對白毛漠不關心,所以我才會選她下手,但仇夫人對她老公百依百順,連他們的小圈子都沒進入,她就是個擺設!”
“那我去把錄音筆要回來……”
“算了!我倒是希望她露餡,說不定還能有意外收獲……”
……
此時吳媛媛正在儲物間挑選物資,手裡已經拎著一個大紙袋了,很快仇夫人也頭發濕漉漉的進來了,兩女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挑完東西便手挽手,心滿意足的出了美術館後門。
“媛媛!”
仇夫人低聲說道:“你剛剛的嗓門也太大了,幸好蕭瀾被帶去樓下了,不然準得讓她聽見,但你這麼肆無忌憚,是不是真打算離婚,丟下你老公跟他們一起走啊?”
“不走還在這等死啊,仁哥已經知道他們要偷船了……”
吳媛媛小聲的說道:“小船一次隻能走八個人,仁哥他們會分成四批走,最多帶走十六人,走完就不會再返回了,你覺得他們會把老仇帶上嗎,還是你想給他陪葬啊?”
“我想走!可我不想晚節不保,老仇會打死我的……”
仇夫人撅了撅小嘴,可突然間又驚疑道:“等一下!我可沒有聽說偷船的事啊,老仇甚至不知道有船,我還是偷聽到安保隊在說船,小邢不會想把我們都丟下吧?”
“當然了!他們怎麼會帶上累贅,你自己算一算人數……”
吳媛媛恨聲說道:“邢樂、周朝奉、李雲剛,再加四個有槍的安保隊員,他們最多再帶兩個瘦點的女人,邢樂白天還讓我幫他哄蕭瀾,我以為他隻是想再風流一下,沒想到他是要帶蕭瀾走!”
“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幸虧咱們今晚來洗澡了,否則都得死在這……”
仇夫人義憤填膺的罵了起來,兩女又低聲交談了一番,迅速從古屋後門走了進去,大夥晚上都喝了不少酒解渴,大部分人都呼呼大睡了,隻有兩個安保在大廳裡值夜。
“先生!小周!你們還沒休息啊……”
兩女走進了二樓的長廊中,隻看仇大師和周朝奉坐在辦公室下圍棋,周朝奉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皮膚白淨梳著油頭,還養了一撇小胡子,健碩的身材看起來很有男人味。
“你們還知道回來啊,看看你們乾的好事……”
仇大師丟下手中的棋子,指著她們手裡的紙袋,慍怒道:“洗澡就洗澡!沒人說你們什麼,為什麼要拿大夥的食物去換東西,對麵那小子壞的很,明天一嚷嚷你們還怎麼見人?”
“我們跟人私下換的,他們不知道……”
仇夫人委屈的撅了撅嘴,周朝奉也笑著說道:“老師!師母愛漂亮,也是為了讓您心情愉悅嘛,一點小東西無所謂,下不為例就是!”
“走!回去睡覺……”
仇大師冷著臉起身走了出去,仇夫人乖乖的跟了上去,但吳媛媛卻走進辦公室問道:“老周!我洗澡的時候聽人提起了小船,你說對麵的會不會真藏了一條小船啊?”
“我們也是這麼猜的,可惜不知道在哪……”
周朝奉無奈的聳了聳肩,但吳媛媛又低聲道:“我跟一個女的聊的不錯,可以幫咱們打聽打聽,她說是雷寧公司的,上回來的女富婆,叫汪什麼的,她就是雷寧的老板娘吧?”
“汪紅雨!你千萬彆提她,當心惹禍上身……”
周朝奉附耳說道:“對麵在套你的話,他們查的就是雷寧,汪紅雨讓帶她來的胖子搞懷孕了,來咱們南廣不是養胎就是墮胎,但胖子是咱們客戶,這事一提就說不清楚了!”
“老周!人家這麼針對咱們,你就沒想過原因嗎……”
吳媛媛也小聲說道:“人家肯定是知道點什麼,所以才揪著咱們不放,你要是知道汪紅雨住哪,完全可以跟他們談條件啊,讓他們用船把咱們送走,上了岸就把地方告訴他們,讓他們查去就是!”
“我怎麼知道他們住在哪,我跟胖子又不是很熟……”
“那你編一個地方就是,上岸要緊啊……”
吳媛媛在他身上擰了一下,周朝奉推著她說道:“小姑奶奶!你就彆提這事了,我們心裡都有數,你快去小茶室看看吧,你老公又跟蕭瀾搞藝術了,肯定得搞到床上去!”
“我都不急你急什麼,你也想搞啊……”
吳媛媛白了他一眼才走了出去,悄悄來到走廊深處的小茶室外,隻聽裡麵播放著舒緩浪漫的音樂。
等她輕輕把門推開一條縫,蕭瀾果然隻披著一層白紗,俏臉暈紅的斜靠在沙發上,而邢白毛正坐在畫架之後,一臉認真的勾勒她的曲線,仿佛泰坦尼克號上的傑克和露絲。
“爛貨!”
吳媛媛輕聲罵了一句,扭頭又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順手拿起了桌上的半瓶礦泉水,可剛擰開她就忽然發現,瓶口上有點黑黑的東西,再一嗅其中的氣味,竟有一絲絲酸酸的味道。
“不會有人下毒吧?”
吳媛媛連忙把瓶子扔進垃圾桶,走到窗邊朝外看了看,誰知突然有人在外麵大叫道:“不好啦!周朝奉屍變啦,大家快出來啊……”
“糟了!真有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