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
趙官仁趴在車窗上問道:“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接觸我的,是不是你們組織殺了我兒子,為什麼要從鄭洋洋開始殺,我可沒有必要殺她,而且還把我自己給裝進去了!”
“我隻是個底層行動成員,誰殺了你兒子我不清楚,但你兒子死前就有人盯上你了,那時你的研究還尚未完成……”
白楠搖頭說道:“組織上並不想幫你殺人,你隻想利用我們,根本沒有交出資料的意思,直到你的研究大功告成,上麵就殺了鄭洋洋栽贓給你,想等你被逮捕再找資料,或者綁架你母親和女兒要挾你!”
趙官仁問道:“你們明知道我不會給資料,之後為什麼又繼續殺人了?”
“那是你的複仇組織乾的,你早就製定好了計劃,他們隻是在執行……”
白楠低聲說道:“我們幾次想要對付你,可最後都以失敗告終,乾脆將吳承光他們逼上絕路,引你們鬥個兩敗俱傷,再把錢和資料一起弄到手,隻是誰都沒有想到,你居然忘記了這些事!”
趙官仁追問道:“吳承光和譚四狗跟你們有什麼合作,複仇組織為什麼會替他們工作?”
“沒有什麼合作,隻是我想要他們的命,組織想要他們的錢……”
白楠說道:“吳承光他們並不在複仇之列,我們就讓複仇者們博取譚四狗的信任,承諾事成之後每人再給一千萬,反正他們也是殺人犯了,不在乎再多殺兩個,但吳承光實在太狡猾,始終不肯露麵!”
“這都是你上線跟你說的吧,你受騙了……”
趙官仁直起身說道:“你的上線成立了複仇者組織,誘惑我過去當傀儡負責人,但我從來都沒有計劃過殺人,一切都是你上線策劃的,我隻是想找到殺我兒子的凶手,這些該死的間諜啊,謀財又害命啊!”
白楠怪異道:“你不是失憶了嗎,況且你給了複仇者不少錢啊!”
“劉銀月給我的資料中,有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隻是我還沒有看完……”
趙官仁麵不改色的說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我早就發現孫玉麟他們是替死鬼了,間諜組織才是真正的黑手,我要是不給錢怎麼引你們上當,你好好爭取寬大處理吧,我會儘量幫你的!”
“謝謝!我把養父母的地址寫給你……”
白楠問他要過了手機,在短信界麵上輸入了地址,趙官仁拍拍她的肩膀便轉身離開了。
“媽了個蛋!果然查到老子頭上來了,永夜真不是個東西,要是再把我往前送兩年,我也不至於這麼被動啊……”
趙官仁嘀嘀咕咕的走進了充氣屋,賓客們已經排著隊離場了,他揮揮手跟眾人告彆,徑直來到小寡婦們的麵前,打量著一個懷胎六月的少婦,少婦麵不改色的衝他笑了笑。
“張筱雨!你懷了孕就不能抓你了是吧……”
趙官仁伸手摸了摸她的大肚皮,眾女頓時吃驚的從少婦身邊躲開,鐘瑤更是驚疑的問道:“她、她不會就是內鬼吧,跟間諜是一夥的嗎?”
“我不是什麼間諜,我隻是收了他們的錢……”
張筱雨很鎮定的說道:“我表哥是王光輝,就是在警局墜樓的那個,他給我錢讓我出賣孫玉麟,昨天他的同夥又聯係我,我就跟他們說了這裡的情況,我還以為他們是吳承光的人,真沒想到會是間諜!”
“沒關係!李敬業和高邦俊他們都被抓了……”
趙官仁笑道:“你是不是間諜他們最清楚,況且你協助間諜竊密,跟黃銳合謀殺害你表哥王光輝,還有你幫孫玉麟經濟犯罪等問題,等你生完孩子,下半輩子就在牢裡度過吧!”
張筱雨怒聲道:“你少胡說八道,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你休想威脅我,大不了我就去自首!”
“你是不是忘了,鐘瑤她們都能證明你經濟犯罪……”
趙官仁獰笑道:“很多文件上都有你的簽字,還有王光輝的女友說過,王光輝出事前你來找過他,而且白楠姐弟都說你是同夥,我相信去你家查一查,一定能查到殺手的指紋!”
“沒錯!我見過她,王光輝死前被她約出去了……”
蔣涵氣勢洶洶的喊了起來,鐘瑤眼珠一轉,帶著一幫小娘們大聲附和,氣的張筱雨臉都歪了。
“張筱雨!”
趙官仁冷笑道:“你是不是把我當警察了,敢在我麵前裝逼,去把國安的人叫過來,說這娘們也是個間諜,而且不是自首,罪加一等!”
“金哥!我錯了,我真不是間諜,你彆害我啊……”
張筱雨急赤白臉的拉住了他,說道:“我肚裡的孩子是李敬業的,我不幫他的忙不行啊,但我無意中聽到了一件事,盧六海告訴他一旦出事,讓他直接去元景山莊,盧六海才是他老大!”
趙官仁狐疑道:“去元景山莊乾什麼,他跑山裡去等死啊?”
“有直升機,還能走水路啊……”
張筱雨急聲說道:“盧六海這時恐怕跑了,他是搞船運出身的,一旦讓他上了大貨船,警察根本搜不到他,我沒騙你,我表哥把我介紹給李敬業的,然後他又把我包裝了一番,讓我給孫玉麟當了情人!”
“讓保鏢把她看管起來,不準她聯係外界……”
趙官仁扭頭就往外麵跑,迅速將消息彙報給了警方,可等他調出手機地圖仔細一看,元景山莊確實有水路可走,但首先得離開市區才行,關鍵是必須得走主乾道才行。
“老張!”
趙官仁又走進了物業辦公樓,盧明佳已經被國安帶走了,張隊和許寧還留在大廳打電話,他上前解釋一番之後才說道:“我覺得不對,元景山莊並不是撤離的好地方!”
“這麼狡猾的老間諜,鐵定不會把撤離點直接說出來……”
張隊長篤定道:“怕是故意讓張筱雨聽見,或者讓李敬業過去當替死鬼,而且從盧六海的家裡出來,隻有兩個方向可以走,一是往南邊去碼頭,二是往西邊去鄉下,去元景山莊需要穿越城區,得浪費半個多小時!”
“盧六海不會去碼頭,去了就是自投羅網……”
許寧說道:“人人都知道他是船王,一定認為他會走水路,換成是我的話就會反向思考,通知元景山莊的直升機起飛,讓警方誤以為自己飛走了,然後從另一個方向離開,隻要到了鄉下就方便跑了!”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路已經被封了,去鄉下可沒這麼容易……”
張隊搖著頭說道:“既然隻能往西邊去,一定會在西邊做文章,換成我肯定會去西邊的光化寺,香客都爭著上大年初一的頭柱香,那地方人滿為患,混到天亮再走才不顯眼!”
“岩哥!”
許寧納悶道:“你怎麼不說話呀,要是你的話會怎麼做?”
“我會讓警察送我出去,一路暢通無阻……”
趙官仁笑道:“這麼大一個老板,出了事貪官汙吏可都會跟著倒黴,有些人不得不幫他跑路,所以他會選擇膽小怕事,官位不大不小的人來威脅,官小了不起作用,官大了又會引起懷疑!”
“有道理!”
張隊深以為然的說道:“這時候誰打招呼離開卡口,誰就有問題,我得趕緊安排靠譜的人去盯著,我親自去西邊盯著,你去不去,說不定以你的運氣,能把他給招過來!”
“當然去啦,就差最後這一哆嗦了……”
趙官仁立即跟他一塊出了門,許寧也亦步亦趨的跟上了警車,張隊叫了個沒喝酒的警察開車,同時讓手下人去卡口盯著,結果剛開出去沒十分鐘,對方就突然回電了。
“張隊!元景山莊撲了個空,根本沒人過去……”
對方喘著粗氣說道:“但是半小時之前,市局後勤處的楊科長,開了一輛八座的商務車,拉了一家子人從西城卡口離開,說是送親戚回鄉下,執勤的沒有檢查他的車輛!”
“快追!老楊下午就喝了酒,他開車一定有問題……”
張隊長急吼吼的喊了一聲,司機也連忙加快了車速,可等他們一路衝過西城的卡口,前方追擊的車輛還是一無所獲,楊科長的電話也關機了,張隊隻能讓縣裡的同事設卡堵截。
“老張!打給楊科長他老婆,問她車上都有什麼人……”
趙官仁拍了拍副駕上的張隊長,張隊長查到號碼之後立即撥打,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他故作焦急的問道:“嫂子!楊科電話怎麼關機了,封城抓逃犯,急的冒煙啦!”
“可能是沒電了吧,他送幾個親戚回鄉下了,要不我幫你問問吧……”
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還有電視機裡的歡笑聲,張隊連忙說道:“你把手機號碼發給我吧,我直接打你家親戚的電話,實在等不及了,快點啊!”
“好好!我這就發給你……”
女人趕忙掛上了電話,不出半分鐘就發來了一個號碼,趙官仁立即拿備用手機撥打,十多秒之後才有人醉醺醺的接通。
“喂!你們怎麼回去了,我楊叔在哪呢,他手機咋關了……”
趙官仁故意大著舌頭說話,對方嘟囔道:“我說不回,到賓館住嘛,你叔非要把咱們往回送,結果半道上局子裡頭有事,他又被同事叫回去了,現在你二大爺在開車呢!”
“楊叔同事找他有急事,他在哪條路下的車,幾個人啊……”
趙官仁目光炯炯的盯著車外,對方咳嗽了兩聲才說道:“三個嘛!有人來接他們的嘛,在……在石窯口下的車,也是他局裡的同事嘛,你打電話給他們,剛走沒一會!”
“聯係不上啊,什麼車型,牌照看清了沒,往哪去了……”
“大奔馳!黑的,往、往南邊去了……”
“好嘞!開慢點啊……”
趙官仁說完就掛上了電話,張隊長已經調出了地圖,皺眉說道:“石窯口往南去的話,大路隻有一條,通往永陵村的方向,恐怕是要進山再出省,一旦出了省可就不好抓了!”
“永陵村?”
趙官仁看了看手表,說道:“現在十點半,你信不信他們過不去年關,鄭萍萍會在村口等著他們?”
“我覺得吧,孫玉麟還會跟她手牽手……”
張隊長意味深長的回過頭來,許寧頓時嚇的寒毛倒豎,遭遇過槍戰的司機也連忙係上了安全帶,但趙官仁又問道:“老張!帶槍了沒?”
“烏鴉嘴!我還想跨年呢,就一個半小時了……”
“你又沒惹鄭萍萍,你怕什麼……”
“大晚上你說什麼聊齋啊,我怕的是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