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龍小說裡的白玉京說:江湖中最難惹得有三種人——乞丐,和尚,女人。
現代社會中,乞丐和尚我們都很難有機會去招惹,甚至看不到真正意義的和尚與乞丐。當然,大街上糾纏路人的討錢者也不少,但是他們還算不上洪七公手下的弟子。至於和尚,已然是手捧國家俸祿的高級白領了。
前兩者逐一排除,唯剩下難惹的就是女人了。
很不幸的,秦洛就招惹了這麼一個女人。
如果手雷五毛錢一個的話,陳曉雪肯定會買上一打丟過來。
她實在是恨透了麵前這對狗男女,想起昨天自己在商場裡當著眾人的麵尿褲子的事兒,她的牙齒就咬的咯嘣咯嘣作響。那簡直是人生最大的羞辱。
更讓人氣憤的是,王浩的電話直到現在還打不通。他肯定認為自己的行為讓他很沒有麵子,怕是兩人要徹底的告吹。
那可是自己的金主啊。就這麼完了。
這一天一夜她都沒有好好地睡覺,不是因為感情失敗受到了打擊,而是一直在琢磨著如何讓林浣溪這個賤女人身敗名裂。
沒想到機會就這麼擺在了眼前,這對奸夫淫婦竟然敢這麼堂而皇之的走進了大學校園。
這一次,看你們還怎麼脫身。我非把你們的醜事宣揚的世人皆知不可。
“怎麼?都不說話了?為人師表,卻去泡自己的學生。這總不是件值得提倡的事情吧?不知道院主任知道這件事後,會怎麼想?其它的同事和學生知道這件事了,會說些什麼?”陳曉雪以勝利者的姿態,一臉得意地說道。
她已經拿定了主意,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向院主任彙報。而且,她手裡還掌握著他們的罪證,他們想狡辯都不成。
林浣溪蛾眉輕挑,正要出聲反駁,卻被秦洛一把握住了冰涼的小手。
被人這麼當眾牽手,絕對是林浣溪人生中的第一次。一時驚慌失措之下,竟然連要說的話都給忘記了。
這也給了秦洛下套的機會,他裝作一幅很是憤怒的模樣盯著陳曉雪,說道:“我和林老師的事,用得著你管?我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為什麼你處處和我們作對?”
“我處處和你作對?問問你親愛的林老師吧。是她在處處和我作對才對。”陳曉雪用那染著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頭指著秦洛的臉,說道:“你沒得罪我?昨天在新世界不是你-----”
陳曉雪一下子噎住了,讓她自己承認昨天在商場裡尿崩的事,比當眾煽她兩耳光還難受。
她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自己會突然間就有了那麼強烈的尿意?
她沒有壞肚子,在咖啡館裡也才剛剛解決過-----
除了把責任推到這個古裡古怪的混蛋身上外,她實在找不到其它任何的借口。畢竟,當時是他刻意接近自己的。
“在新世界怎麼了?”秦洛一臉茫然的問道。那模樣那表情,誰看到了都想上去煽二十塊錢的巴掌。
“你----你無恥。”陳曉雪氣的渾身直哆嗦。要不是臉上的粉用得是名牌貨,怕都要唰唰的往下落。跟頭皮屑似的。
“我都不明白怎麼回事兒?怎麼就無恥了?沒你這麼扣帽子的吧?”秦洛仍然裝著一臉無辜的模樣說道。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你就裝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們。”陳曉雪氣的冷笑連連,決定不再和他們耍這無意義的嘴皮子。準備回到辦公室,把她掌握的證據給院主任和同事看看。
看到陳曉雪氣急敗壞的離開,秦洛在後麵喊道:“你說的是新世界尿崩的事情嗎?放心吧,我們不會把這事兒傳出去的。”
陳曉雪一個踉蹌,差點一腳踏空從樓梯上滾下來。
“該死的混蛋。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陳曉雪咬牙切齒地詛咒著。眼眶濕潤,眼淚都快要出來了。
“我們走吧。”林浣溪說道。
秦洛看著林浣溪的臉,笑著說道:“你同情她?”
“她也隻是個可憐的女人。”林浣溪間接的承認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不要因為她是女人就輕易施舍憐憫,這種女人的破壞力堪比一群男人。不信你等著看吧。等到你回去的時候,你和學生熱戀的事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了。如果他們誤解你的話,你最好帶他們來我上課的地方。”秦洛聳聳肩膀說道。
既然說什麼男女平等,那麼,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平等的。所享受的權力、應儘的義務。愛,或者仇恨。
如果你承受不起失敗的後果,那就最好不要進入遊戲。
林浣溪點了點頭,像是被秦洛的話說動。隻是急急地在前麵走著,帶他穿棱在燕京醫科大學陽光彌漫的校園裡。
無數的學生對著他們的背影指指點點,夾雜著小聲的議論。有的還會傳進他們的耳朵裡麵。
“天啊。那不是咱們的‘冰山老師’嗎?我沒有看錯吧?”
“是啊。冰山什麼時候融化了?我還一直以為林老師是石女呢?”
“那男人是誰?很囂張的樣子-----竟然穿著一身長袍----”
秦洛差點沒忍住回頭把那個家夥給飽揍一頓,誰他媽說穿長袍就囂張了?
我這是內涵。內涵。懂不懂?
算了。一群小屁孩兒,說了你們也不懂。
穿過好幾條石板路,三個錦鋰池以及一個籃球場,林浣溪才帶秦洛走進一幢豪華的辦公大樓。
大樓門口掛著金色的牌子,上麵寫著:中醫藥學院辦公樓。
兩人直上三樓,林浣溪指著走廊儘頭的一個房間,說道:“那兒就是中醫藥學院郭主任的辦公室。厲校長已經給他打過招呼,你先去向他報到吧。他會讓人安排你的工作。”
“行。我自己去報到就行了。你回去工作吧。記住我說的話,如果他們為難你,就帶他們到我工作的地方來。”秦洛再次提醒著說道。
他知道,劇情一定會按照自己所預想的上演。
好人做好事的方法千奇百怪,但壞人做壞事也無非就是那麼幾種方式而已。
“明白。”林浣溪看了秦洛一眼,轉過身原路返回。
看著她銀色職業套裝包裹的豐滿臀部一搖一擺的扭動,秦洛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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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厲校長的力薦,郭主任對秦洛還是比較客氣的。中醫藥學院有三門課程缺少教師。《中醫基礎理論》、《華夏醫學史》以及《中醫診斷學》,郭主任讓秦洛自己選教一門。
秦洛選擇了《中醫診斷學》,因為這門功課更容易讓學生理論和實踐相結合。
至於《中醫基礎理論》和《華夏醫學史》------也不是不重要。但正是因為重要,秦洛才覺得,應該由更具備才華和資曆的老師來承擔。
拒絕了郭主任要親自送班的好意,秦洛自己抱著剛領取的課本來到二教三零六教室。裡麵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十個學生。這些人三兩成群,都在嘻笑著說些什麼。
秦洛這個新老師走馬上任,根本就沒有響起任何反響。
當然,這個時候怕是也沒有人相信他是一個老師吧。
因為還沒有到上課時間,秦洛就走到第一排的一個空位坐下來。
坐在他旁邊的是個戴著棒球帽的女孩子,烏黑的長發柔順的披散在肩膀上,臉頰清秀可人,眼珠又黑又亮,眼睛大大的彎彎的,睫毛修長。臉蛋漂亮極了。像是一個瓷器娃娃似的。
膚色白淨,身段窈窕。坐在哪兒竟然感覺比秦洛還要高上一些。
當然,秦洛覺得她之所以看起來比自己高,主要是因為她戴著帽子的緣故。這屬於作弊行為,自己要戴著頂一米高的帽子,比姚明還要高呢。
女孩子穿著紅色的帽衫,身體微微後仰,耳朵上賽著耳機,正一臉陶醉的聽著音樂。
見到自己的身邊竟然有人坐,而且是一個陌生的男生,忍不住就把耳機取下,問道:“你是誰啊?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
“我是新來的。”秦洛笑著說道。
看到男生的笑,女孩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那圓圓大大的眼睛便彎地跟一輪月牙似的,笑著說道:“你好。我叫王九九。你可以叫我小九或者阿九。”
“王九九?怎麼這麼奇怪的名字?”秦洛問道。
“切。老土了吧?用數學取名是時尚。你不懂。再說,我這名字有特殊含意。我媽生我的時候,正好是九月九日九時九分。所以,我爸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王九九翻白眼說道,對秦洛說她的名字奇怪表示不滿。
“對了。你叫什麼?”
“秦洛。”秦洛簡單的介紹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就低頭翻開課本看。他還沒有備過課呢。都不知道呆會兒上台要講什麼。
看到這個有勇氣坐到自己麵前的男生突然間不講話了,王九九覺得有點兒好奇。
“聽說要來一個新老師教咱們班的《診斷學》,這事兒你知道嗎?”女孩子沒話找話地說道。
“聽說了。”秦洛點頭說道。
“這麼快就聽說了?我還以為就我消息最靈通呢。”女孩子一臉遺憾地說道。好像她的消息不是獨一無二的,讓她很沒麵子似的。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秦洛說道。他確實是剛剛才知道要來教這個班的《中醫診斷學》。
“嗯。你一個新轉來的都消息這麼靈通。真是太厲害了。”女孩子誇獎著說道。“也不知道這老師行不行。不行的話,沒準兒又被我們給轟出去。”
“轟出去?”秦洛一臉驚訝地問道。
“是啊。沒有幾把刷子,還敢跑來誤人子弟。當然要把他們趕走了。我們都趕走兩個老師呢-----”王九九沒有發現秦洛怪異的臉色,語帶自豪地說道。
“他們教學質量很差?”秦洛問道。知已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啊。他可不能重蹈覆轍。
“何止差?簡直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從哪個山溝溝裡麵出來的江湖郎中,我們問地問題都答不上來。一個同學急性闌尾炎硬被他診治成吃壞肚子,差點把人家的小命都給賠進去了。”
“這樣的人也能做老師?”秦洛瞪大了眼睛。
“有關係唄。”王九九不屑地撇撇嘴。女孩子做這個動作,竟然極其的瀟灑可愛。
“新老師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問題。”秦洛肯定的說道。
“難說。”女孩子搖頭。
接著又一臉憧憬地說道:“不過,我倒是希望能夠有一個德才兼備的,最好還年輕帥氣的老師來教我們這門功課。”
“你會美夢成真的。”秦洛說道。
“你以為你是觀世音菩薩如來佛祖啊?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女孩子掩嘴嬌笑。
秦洛正要回答,上課鈴聲適時的響了起來。
“你會美夢成真的。”秦洛再次對女孩子說道。
在全班同學的注視下,他提著課本走上講台,說道:“我叫秦洛。秦朝的秦,洛水的洛。”
秦洛轉身,用粉筆在黑板上筆若遊龍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小時候爺爺就逼他練習書法,所以,他對自己的字還是很有信心的。
“我是你們的老師。以後,《中醫診斷學》這門課將由我來教。現在,我們上課吧。”
全場啞雀無聲,大家都沒有從眼前震撼的一幕中清醒過來。
“OH,MYGOD!他竟然是老師?他怎麼可以是老師?讓我死了吧。讓我死了吧。”台下,一個女孩子掩臉哭泣。
(PS:今天大家的火力不如昨天凶猛啊。有紅票的幫老柳點點,彆浪費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