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功!”蕭晨麵色一變,這吳萬裡所施展的明明就是修魔者的魔化,所以才能在短時間內實力暴漲。
就在此刻,吞天一指呼嘯而來!
化身為魔物的明月已經喪失了大部分的神智,不過本能的危機讓他低吼一聲,身上陡然爆發出一陣漆黑霧氣,將其牢牢包圍在內,像是一層厚厚的屏障一般。
無聲無息,吞天一指瞬間落在黑霧之上,在那魔物驚懼眼神中,黑霧劇烈顫抖起來,最後竟是被手指吞噬。吞噬黑霧之後,原本成水晶色的手指頓時變為漆黑一片,浩蕩魔氣散發而出,威勢更勝。
轟!
一陣巨響過後,甬道之內頓時升起大量碎石粉末,遮擋了蕭晨的視線,不過他神識一掃已然看清了場中情形。原本光滑平整的甬道內此刻出現了一個深達半米大小一丈方圓的坑洞,吳萬裡此刻已經解除了魔化狀態,渾身傷口密布,早已昏死過去。不過也正是他最後施展魔化,這才能在吞天一指下存活下來。
等到塵埃落定,蕭晨緩步受到洞前,揮手將其攝到手中,閉眼神識強行進入對方腦海施展那搜魂之術。半響後,蕭晨緩緩張開眼睛,其中閃過一道異色。
而那吳萬裡剛才便是奄奄一息,又遭受蕭晨強行搜魂,已然徹底殞命。
將其腰間儲物袋拿下,隨手將其屍體丟在洞內,蕭晨沉思片刻,臉上隨即露出幾分冷笑,邁步向前行去。
距離此處頗遠地底深處,一聲痛苦悶哼傳來。片刻後,一道魅惑人心的嬌笑聲傳來:“這次倒是來了一個有趣的小家夥,殺死了我一命魔奴侍,那麼就用你的小命來償還吧,嗬嗬嗬嗬。。。”笑聲溫婉動人,卻又帶著足以無儘冷冽殺機。
花園之內,楚狂麵色陡然陰沉下來,就在剛才,他已經失去了對吳萬裡氣息的感應,這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他已經被人滅殺。
“怎麼可能,即便是那兩個傀儡滅殺了流雲此人,以吳萬裡的實力自保退回應當是萬無一失,怎麼可能會隕落?”楚狂心中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眼神陰鬱,身上散發出一陣冰寒殺機。
“楚狂師弟,發生了何事?”狄家兄弟對視一眼,都看出對方眼底那份閃爍。
楚狂心中冷冷一笑,隨即麵無表情回到:“沒事,我們加快速度,繼續破除禁製。”
“好一條神駿的蠻荒異種,體長二十餘丈,比記載中成年千足妖獸大了整整一倍,定然是經過了某種變異。”此刻蕭晨等人曾見過的那條腹下千足,如鐮刀,凶惡異常的妖獸,不時發出低悶的吼聲,龐大的身軀如同蛇類一般盤旋在一起。
此刻在它四周,淩空站著三人,一名骨瘦嶙峋,眼中綠芒閃爍如同僵屍一般的老者,此刻正滿臉火熱像是看著心愛之物一般看著這千足妖獸。
一麵色紅潤,身材微胖如同世俗商人一般的中年人,臉上滿是和善笑意,眼中卻是冰冷沒有絲毫溫度。
最後一人則是白發蒼蒼,麵色陰鬱好似全天下都虧負她許多的老嫗。
而且從三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強橫威壓來看,他們竟然都是金丹期修士!
“此處並未進入十萬荒山深處,竟然會出現這種洪荒異獸,而且一路上各種妖獸不斷,難道這其中隱藏有什麼秘密不成?”微胖中年男子眉頭略微皺著,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笑意,緩緩說道。
“等下我等三人前去探察一番便是,現在還是先幫我把這千足收拾掉。本以為這次要深入十萬荒山內部才能有所收獲,這次倒真是幸運啊。”精瘦僵屍般老者舔了舔嘴角,眼中綠芒一陣閃爍,身上散發出一股陰冷氣息。
老嫗略一皺眉,臉上露出幾分不耐之色,“靈屍,收起你身上那股屍臭味,速速出手將這孽畜收拾掉。”
這精瘦老者竟然是屍體通靈修煉而成,聞言倒也不惱,身上爆發出一陣精純屍氣,向那千足籠罩而下。
嘶吼震天,屍氣縱橫,這一方山林短短時間內竟像是變為陰森鬼蜮一般。
片刻後,靈屍上人滿臉喜色將手放在千足妖獸頭部,手上一陣烏光閃爍,那千足妖獸龐大的身軀竟然肉眼可見般飛快乾枯下去,一滴滴翠綠色的精血被其收入手中一枚玉瓶之內。
啪!
千足妖獸肉身化為飛灰,靈屍上人看著手中滿滿一瓶的精血,不由得意的呱呱笑了幾聲,聲音好不刺耳。
“走吧,我總覺得這地方有些詭異,去前麵探察一番,說不定還能額外有些收獲。”
三人身上冒出遁光,緩緩向前飛去。
蕭晨走出甬道,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座小小的獨木橋,橋身長三丈三尺三寸,通體烏黑之色,材質似木非貿易。橋下河水緩緩流淌,水流撞擊在河底碎石之上,產生一道道盤旋漩渦。
“果然如同明月記憶中所記載的一模一樣,從甬道之內出來之人會隨即進入某一個秘境,麵前這一切都是禁製幻化,想要突破進入下一層,就要破開麵前禁製。”蕭晨眉頭微皺,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他此行最大的目的便是尋找築基方法,此刻一無所獲,所以明知前路危機重重,蕭晨也絕不能中途退出。
目光在麵前小橋流水上掃過,蕭晨心中不由發出一聲歎息,上古修士的禁製之術果真不同凡響,一眼望去竟是沒有半分破綻,若非早有所知,恐怕連他都能瞞騙過去。
閉上眼睛,神識緩緩散發而出,細細在整片空間之內掃過,半響之後,蕭晨豁然張目,腳下前左右前連行四步,一切安然無恙,小橋依然烏黑,流水依然清澈。
緊繃的身體緩緩鬆弛,蕭晨額頭上已然冒出了一層細密汗水。
“看來賭對了一把,此處果然是破禁起始之處。”蕭晨嘴角露出幾分笑意,雖然這這禁製威能十不留一,但是以他足以媲美築基中期的神識強度也隻能看出一絲端倪,並未完全看透。蕭晨這接連四步邁下完全是在賭命,若是判斷出錯引發禁製,恐怕瞬間便會落得灰飛煙滅的地步。
蕭晨抬起頭來,臉色漸漸凝重下來。雖然賭對了起始,但此處距離橋頭還有九步距離,這九步在他眼中危機密布,稍出差池便有性命之危。
左腳抬起,一步向前邁下。
瞬息間場景一變,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處深淵火海,火焰肆虐,熱浪蒸天。層層火浪洶湧而來,下一刻就要將他完全吞噬。
恐怖的熱力迎麵而來,蕭晨體外的靈氣護罩瞬間破碎,炙熱溫度使汗水瞬間浸透了他的衣衫。不過蕭晨眼中閃過一道毅然之色,身體不退反進,竟是接連向前兩步,直接向這火海深淵邁步。
在火焰即體的瞬間,一切突然之間陡然消失,那火焰肆虐的深淵像是從未出現過一般,蕭晨抬頭看去,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一處冰雪天地,茫茫一片沒有邊際。刺骨寒意從心底突然冒起,身上剛剛忙出的熱汗瞬間凝結成冰,甚至於連體內靈力運轉都緩慢艱澀起來。
轟!
好似天地一聲咆哮,整個雪域劇烈震顫起來,蕭晨目露奇光,看著迎麵滾滾而來巨大雪崩浪潮,咬牙便是繼續向前一步邁出。
身體像是走入一汪潭水,激起無數波紋。波紋震顫之間,那冰雪天地緩緩消散,出現在蕭晨麵前的是一方灰蒙蒙的空間,一名身穿黑衣,手持黑劍的男子影像,雖然虛幻,但是令人驚懼的銳利劍意好似要破開天地一般瘋狂湧來,讓蕭晨背後汗毛瞬間根根豎起。
呼!
黑衣黑劍,男子豁然抬頭兩道劍芒一閃而逝,這雙眼睛漆黑沒有半點雜色似乎能夠吸納這天地萬物一般。
抬手,舉劍,劈下。
影像動作極為緩慢,但蕭晨心中卻是瞬間冒出無儘寒意,一股生死危機將他徹底籠罩。
這影像為虛,劍意是真!
蕭晨瞳孔劇烈收縮,腳下沉穩快速向左邁出一步,隨後後退一步,再左,再左,最後猛然向前踏出三步,側身。
那道劍意幾乎緊貼著蕭晨的鼻尖落在麵前,那名黑衣男子影像釋放完一道劍意,身影快速虛幻起來,不知是錯覺,蕭晨竟然從他眼中看出幾分解脫之意。區區陣法形成之物,難道也會有自己的意識不成?
蕭晨心中閃過一份疑惑,隨即麵前灰蒙蒙的空間鏡子一般粉碎成無數碎片,麵前出現的正是那小橋流水處,一切似乎都沒有發生任何改變,隻不過他向前走了數步,距離橋頭隻有兩步之遙。
蕭晨緩緩抬頭,目光死死盯著腳下那幻象中劍意掃過之處,瞳孔劇烈收縮起來。
烏黑橋身突然開始劇烈震顫,橋下流水不斷翻滾上湧,不過卻詭異的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好似這一切不過是畫中物,可看不可聞!
蕭晨嘴角露出幾分笑意,看來這一處幻陣要破除了。
果不其然,黑橋流水越發虛幻,最終完全消失,蕭晨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隨即腳下一定,已經落在地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