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掌櫃並未理會大堂中一眾臉色大變修士,轉身步履匆匆向後院行去,如今這個時候,這位客人突然到來,莫非也是衝著紅霞公主去的?他覺得這事必須要向大人彙報一下。
進入守衛森嚴的居住院落內,吩咐護院修士不許任何人前來打攪,劉掌櫃揮手破開禁製邁入房門之中,將床鋪翻開,露出其內一座小型法陣,手上熟練打出數道法決,這陣法線條依次亮起運轉起來。
“此時聯係本座,什麼事?”陣法內傳出一名中年男子稍顯低沉的聲音。
劉掌櫃急忙恭謹彎腰,臉上露出下意識的恭謹敬畏,“大人,今日翠雲居內入住了一名客人,麵生的很,但修為卻頗有深不可測的感覺,絕非易於之輩。屬下生怕此事會對大人的安排造成影響,不敢耽擱開啟陣法向大人稟告。”
陣法內一陣沉默,片刻後傳出一聲冷笑,“本座收取了好處隻是答應給他們一個未央城舉薦的名額,至於是否會出現競爭對手與本座何乾?”
“紅霞公主出遊,看似遊山玩水,打的卻是招攬天下英才的主意,雖然如今王室正統統治力量日趨衰弱,但若是可以得到正統名義,還是有著數不儘的好處,到時攜王室令各族,即便大打出手也能站在道德層次的製高點,若不是這樣,四大族群豈會派遣出精銳弟子前來爭奪,以期虜獲公主芳心。”
“王室本就人丁稀薄,到了這一代更是隻有紅霞公主一名嫡係血脈,嘿嘿,這一場熱鬨恐怕一時半會不會結束,王室就算是嫁出去公主,想必也不會甘心淪為他人手中傀儡。”
劉掌櫃聽得臉色發白,雖然他被大人視為心腹,但這種層麵的事情哪裡有他插嘴的份。
“這件事情你不必再管,讓他鬥個頭破血流就是,我等部族沒有角逐天下的魄力,做好作壁上觀的準備就是,無論最後是誰上台,都會選擇拉攏我們。”
“是,大人。”
陣法關閉,劉掌櫃緩緩起身,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隨即轉身離開房間而去,小心吩咐下去不要去招惹那位客人。雖然不用插手這其中的事情,但小心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情終歸是好的,也免得出現意外給自己招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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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聽說未央城裡有一丫頭得到了五色靈草,心中就有些懷疑,好在過來看了一眼。”一名滿臉陰冷之色修士緩緩開口,嘴角掛著森然冷笑,“回去告訴老大,說耍咱們那丫頭找到了,我先在這盯著,以免再給這小丫頭趁機跑了。”
此人身後兩名修士聞言點頭,目光深深看了一眼街對麵的院落,轉身大步離去。
海青滿臉笑容送走藥師大人,按照他的說法,這五行靈草品質上佳,隻需要配合一些靈藥服下就有極大把握可以治愈父親大人的傷勢,想著母親喜極而泣,父親臥床垂淚的情形,她腦海中浮現出一道身影,青袍,黑發,腰背挺拔,臉上露出由衷的敬畏與感激。
不過就在這時她突然皺了皺眉,似乎察覺到了某些異樣,但目光在周邊掃過沒有發現不對之處,這才搖了搖頭轉身歸返院落。
“哼!小丫頭好靈敏的直覺,不過這次一定讓你插翅難飛!”
陰冷修士低聲開口,臉色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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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發現了那個丫頭的,好啊,沒想到這次居然撞到了咱們手裡,走,跟我去講那小丫頭抓來,居然敢戲耍老子,抓到她一定要讓這這小丫頭嘗嘗本大爺的厲害!”刀疤男滿臉匪氣,此刻拍案而起,臉上橫肉一陣抽搐,看起來卻是頗為駭人。
“我說是誰讓胡道友吃了悶虧,原來是這海家的丫頭。”上首一名麵色白淨修士笑著開口,但眼中卻滿是陰冷之色,顯然是那心思陰沉表裡不一之輩。
刀疤男雖然看似魯莽,卻絕不是沒有腦子的渾人,否則也活不到現在而且成了一方小勢力的頭目,“怎麼,莫非李少爺也吃過這小丫頭的虧?”
白淨修士臉色一沉,隨即恢複笑容,“一些陳年舊事罷了,不過今日既然這丫頭撞到胡道友手中,自然不能就這麼輕易算了。道友放心,這海家是外姓修士,能夠進入未央城居住時因為那海家男人一手製符的手段極為高明,不過現在據說修煉時走火入魔,一身修為儘數廢去,是那沒根沒底的人,惹不出什麼麻煩。不過他們現在名義上還是我們李家族部的修士,道友不好就這樣直接上門生事,否則我李家置身事外怕是會招人非議。”
說道此處,此人陰沉一笑,“道友且附耳過來,隻需這般不僅可以得到美人,還能將她海家的那株五色靈草奪入手中,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刀疤男聽完之後,頓時眼前一亮,哈哈笑道:“還是李道友的腦子好用一些,這主意好,既然這樣的話就請李道友與在下走上一遭,去討還在下的寶物跟婢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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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青,雖然那位大人沒有留名,但咱們海家不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待到為父傷勢好了就請畫師畫上一幅大人的畫像供在家中,日夜焚香膜拜。”
海東成輕聲咳嗽了幾聲,傷勢雖然依舊極重,但如今得知有了治愈的希望,精神狀態卻是好了許多,蒼白臉上也多了幾分血色。
海母連連點頭,“此番如果不是這位大人相助,你父親去了,你也丟了性命,可讓我一個孤寡女人怎麼活,大人這一份恩德算是救了咱們全家,以後絕不能忘啊。”
海青使勁的點頭,想著大人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不覺生出幾分惆悵,也不知此生是否還有與大人再見的機會。
不過就在這時,院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開門!快點開門!”聲音傳來頗有不善之意。
海青皺了皺眉頭,伸手示意父親不必擔心,與母親一起向外行去。
吱呀。
院門打開,海青看著門外數名修士,臉色瞬間大變,“是你們!你們怎麼找到的這裡!”說話間不著痕跡拉著母親退後幾步,滿臉戒備之色。
刀疤男上前一步,冷笑一聲,道:“小丫頭,沒想到咱們這麼快就能再見麵吧。怎麼,拿了老子的五色靈草就想這麼輕鬆的跑了!”
“李道友,今日這件事情就請道友做出一個公正的裁判吧。”
白淨修士點了點頭,滿臉肅然之色,沉聲道:“今日族部接到狀告,海家之女海青以自身為婢代價從胡道友手中得到五色靈草一株,後伺機逃脫,如今人證物證皆在,海青你還有何話可說!”
海青臉色瞬間一變,眸子裡露出憤怒之意,“李東爾你不要血口噴人,這五色靈草乃是一名青袍大人贈與我救治父親之物,與這刀疤修士沒有半點關係!倒是這一行人曾在通天河時欲要對我圖謀不軌,後來被我識破後尋機脫身,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敢找上門來。我海家也是族部一員,此事也要請族部做主!”
刀疤男聞言冷笑一聲,“青袍大人?不知道小丫頭你口中說的這個莫須有的人物在哪,可否叫出來讓大爺看上一眼?”
“怎麼,沒有話說了吧,空口白牙你還能說出一個花來!收了老子的五色靈草,現在卻偷偷逃走,李道友,不知按照你們族部的規矩,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置?”
白淨男李東爾眼底厲芒一閃,“今海家之女做出有損族群聲譽之事,本少部主宣布將海家逐出我李氏族部,對此事不再插手半點!”
“胡道友,按照規矩,你可以收走五色靈草,而且這海青聽憑道友處置!”
海父海東成聽到院外動靜掙紮起身,出門時恰好聽到此言,臉上血色瞬間褪儘,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身體一陣的搖晃。
“父親!”海青臉露惶然焦急之色,與海母一並將他扶住。
“少部主,我家海青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其中必定另有隱情,海青少部主明察,莫要將我海家驅逐出族部!”海東成淒然開口,嘴角不斷溢出血跡。
“李東爾,你這是借機報複,我要向族部狀告,你少部主濫用權力加害族部修士!”海青眸子裡麵滿是憤怒之意,口中厲聲嗬斥!
李東爾聞言冷冷一笑,“如今你海家已經不再是我李氏族部的修士,有何資格向族部投訴!再者說本少部主秉公處理,也不怕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心口胡言!”
海家動靜吸引了不少左鄰右舍及路過修士圍觀,或許有人從中察覺到了異樣之處,卻沒有人出頭說上半句。
李氏族部乃是未央城中三大族部之一,力量強大,自然無人想要給自己招惹麻煩。更何況海家隻是外姓族部修士,在族部之中無親無故,如今出了事情,自然連個為他們說話的人都沒有。
無論何處,修士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條例永遠適用。
“胡道友還在等待什麼,現在便出手了結了這件事情吧!”李東爾大袖一揮,臉色肅然,心中卻是冷笑不已,既是不願給他做妾,便應該做好今日家破人亡的準備!
刀疤男“嘿嘿”一笑,“來人,給我將這小丫頭拿住,把五色靈草一並帶走!”
身後,兩名修士邁步上前,滿臉猙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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