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簾掀起,碧青俏臉暈紅走下床來,眼眸內水汪汪一片,仍舊帶著未曾消散的春-情,她目光落在蕭晨背影上,忍不住微微咬住櫻唇,心中儘是羞澀。
“流雲大人,晚輩沒事了。”說話間她頭快要低到自己胸前,不敢向蕭晨看去半點。
蕭晨轉過身來,目光在碧青身上掃過,隻見她已經換過了一身全新的衣袍,輕咳一聲,他儘量讓自己顯得平靜淡然,淡淡道“嗯”了一聲,“既然已經沒事了,你這便出去吧,記住不要被看出破綻。”
他的平靜讓碧青稍微鎮定了一些,此女點點頭向外走去,行到門前突然微頓,還是回過頭來小聲道:“大人還是躺倒床上去,晚輩出去後,孌昌恭恐怕很快就會過來,您最好把衣衫弄得淩亂一些,以免他察覺帶哦不妥。”語落,她深深吸了口氣,直接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蕭晨微微皺眉,略微遲疑還是邁步走到床邊,揮手掀開床簾。碧青離開前顯然匆匆收拾了一番,但床上沾染的水漬卻極為清楚,嗅著鼻端淡淡異味,他亦非是未經過人事之人,自然可以辨析出這股味道的源處,心中更是忍不住一陣苦笑。
他很快收斂了心思,壓下心中的念頭,隨手將身上衣袍扯亂,轉身坐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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孌昌恭一直沒有走遠,他躲藏在一處休息間內,小心觀察著形勢變化。他目送碧青進入蕭晨的房間,如今已過去了兩個多時辰,顯然是得手了!
想到此處他心中微微激動,卻強忍住心中的迫切,耐心等待著。
碧青出來後,目光先是在周邊一掃,眼看無人注意到她,這才快步而來。孌昌恭打開房門,看著她臉上尚未消退的紅潤,低聲道:“成功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孌昌恭如果你還敢拿以前的事情威脅我,我拚的抖出一切與你同歸於儘!”碧青恨恨看了孌昌恭一眼,轉身直接離去。她雖然沒有回答,卻已經表達出讓孌昌恭興奮的信息,甚至未曾因碧青所言生出半點怒意。
他目送碧青離開,想到她雪白滑-嫩的嬌軀,再看她方才俏臉上未曾散去的潮紅,心中在這時竟然生出一股興奮。但他從來不是被下半身支配的人,隻是念頭微轉,便暫且壓下。隻要今日之事完成將流雲掌控在手,日後這碧青還不是被他拿捏在手,想要如何玩弄隻在自己一念之間。
等了數息,他深深吸了口氣讓心靜平息下去,推門而出直奔蕭晨所在。走到門前,孌昌恭略微一頓,竟恭謹伸手敲了敲房門,道:“流雲大人,晚輩有事求見。”到此刻他依舊謹慎的試探著,卻不知他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秘密早已暴露。
停頓少頃房內沒有任何動靜,此人心中這才徹底安定下去,直接推門而入,反手將房門關上,揮手布下禁製。
聞著空中飄蕩的異味,孌昌恭目光落到蕭晨身上,看他呆呆坐在床上,臉上忍不住生出幾分冷笑,“流雲大人,今日之事對不住了,晚輩亦是情非得已!”眼看計劃完成,他一刻都不準備再耽擱下去,遲恐生變!“流雲大人,請隨我走吧。”低喝中,他大步行至床前,伸手拿住蕭晨的臂膀,腳下一步邁出,兩人身影直接消失不見,一方巴掌大小的庭院落在地麵上,正是神機宗煉製的洞府類法寶。
下一刻,蕭晨兩人身影再度出現,已在一間修煉密室內。地麵上篆刻好了一條條溝壑,相互勾連組成一道精致繁瑣的大陣,在這溝壑之中,粘稠的赤紅色血漿緩緩流動,整個大陣散發出一股冰寒陰森之氣。
這溝壑內流淌的血漿,便是孌昌恭讓東吳商隊等人運送而來的貨物,是他暗中派人在整個罪惡星域中收集修士血液淬煉而成。看似不多的血漿,卻是從無數修士血液中提取而來,對血煞宗修士而言是不可多得的寶物。他本意是要將此物作為大慶之禮送與孌連城,但蕭晨的出現,孌家局勢的變化,讓他將血漿留下,用於今日!
若非有萬血漿在手,他也不敢去打蕭晨的主意。但眼下有此物在手,又借助碧青之手對蕭晨下毒,讓他處於毫無防備狀態,成功把握自然極大!一旦得手,蕭晨就會成為被他掌控的血煞傀儡,不僅孌家繼承地位非他莫屬,他整個人的力量都會出現驚人暴漲!
孌昌恭眼中閃過幾分炙熱,揚手一拋,蕭晨身影頓時落入地麵溝壑之上,虛空生出一股力道將他身體托住。
孌昌恭盤膝坐倒,臉上一片凝重之意,伸手向地麵溝壑一指點落,口中低喝,“血傀大陣,啟!”伴隨著他一指落下,地麵溝壑內奔趟的粘稠血漿驟然奔趟起來,濃鬱的血芒驟然爆發,一絲絲血霧升起,向蕭晨纏繞而去。
他閉合眼眸,咬牙撕裂了自身小塊元神,麵龐驟然煞白,但此刻孌昌恭動作卻沒有任何停頓,他操控著元神碎塊直奔血傀大陣上蕭晨而去。
孌家血煞傀儡最為本質的部分,便是通過血煞淬煉之術,將自身本分元神融入到被操控修士元神之中,這種手段不會對受術者造成太大的影響,甚至可以完整保全其神智,卻能將修士牢牢掌控在手,忠心不二唯命是從!
但下一刻,當孌昌恭的元神碎塊融入蕭晨體內之時,他眼眸瞬間張開,本就蒼白的麵龐再無半點血色,目光看向蕭晨,眼中生出無儘的恐懼!
而與此同時,蕭晨眼眸緩緩張開,看向孌昌恭的目光冰冷無溫,他緩緩開口,“憑借你也妄圖算計本座,當真不知死活。”
孌昌恭身體微微顫抖,眼中露出絕望之意,事情突然發生變化,一切尚在掌握中的局勢驟然逆轉,讓他全身冰冷。孌昌恭目光看向蕭晨,充斥著無儘的哀求。
“本座原本尚在猶豫要用怎樣的手段處置你,才能儘量不引起波折,不想你倒是為我提供了一個好辦法,既如此,今日這一切便由你來享用吧。”
血煞傀儡煉製中,施術者與受術者之間會有一絲莫名的聯係,對陣法運轉了然於胸,這便要求施術者修為高於受術者才能順利成功,否則就會可能遭到陣法反噬,甚至反客為主,施術者反被操控。所以孌昌恭才會處心積慮要讓蕭晨處於無防狀態,他才敢借助萬血漿出手。但事實是蕭晨安然無事,所以他注定了悲劇了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