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曾回來過?
這個問題始終徘徊在千夜心中,如幽靈般不肯離去。哪怕是在肉體的歡悅達到無法形容的極限巔峰,它也始終存在著,反複詢問著千夜,“她回來了嗎?她離開過嗎?”
在歡愉高峰度過之後,千夜有短暫的平靜低穀,思緒也變得清晰了些。懷中的夜瞳相貌正在不斷地變化著,時時變成千夜熟悉的人,又有時會變成完全陌生的人。她在輕輕扭動,似是疲累到了極處,想要逃離。又似是在召喚著千夜,引誘他繼續征伐。
她忽然推開千夜,躍入房間。但她顯是疲累到了極處,就算出奇不意,在千夜眼中動作也緩慢得可以。而且因為躍起奔逃,讓千夜從全新的角度重新看遍了她的身體。
這種誘惑無可抵擋,哪怕她的身體和樣子一直在變,也無法驅離千夜心中固有的印記。不管夜瞳怎麼變,她都是夜瞳,都不可能被他遺忘。
她倉皇逃離的樣子,成功激起了千夜血脈中的獸性。他一躍而起,自後抱住夜瞳,又將她壓倒。
“不要!停,放開我,你……不能……這樣……”
這一次夜瞳的掙紮格外猛烈,甚至可說在拚命反抗。但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所有的掙紮都毫無用處,隻是招來了新一輪格外猛烈的攻擊。當千夜終於感到有些疲累,稍稍放緩,準備鬆口氣的時候,夜瞳已經完全癱軟,動彈不得。
但不能動,並不意味著她就放棄了反抗。她反過手,用指甲狠狠在千夜腰間戳了一記,結果又成功地引來了新一輪的粗暴鎮壓。
隻是,她似乎有些變了,但哪裡不同,千夜卻又說不上來。
小院也在不斷變化,時而是黑流城的家,時而變成南青城的居處,又偶爾會出現中立之地、兩人修建的第一座木屋。每個場景,每個角落,都會留下兩人狂亂的痕跡。
夜瞳從來沒有離開過,可是千夜卻感覺似已失去她太久,想要在這一刻,將所有失落的時間全部彌補回來。
她不再反抗,也無力反抗。
天色漸漸暗淡,整個世界也黑了下去,千夜終於感覺到了累,仰頭倒下,昏昏睡去。
夜晚格外短暫,沒過多久,千夜就被晨光照醒。他揉了揉眼睛,擋住刺眼的光芒,看著周圍。
這一刻,他的視覺和意識脫節得厲害,眼前景物曆曆在目,反應卻遲鈍無比,許久才能在腦海中拚湊出一點意義。
這是林中的一塊空地,看上去像是一塊營地,不遠處的營火已經熄滅,而且營地中也顯得淩亂不堪,幾棵大樹上留下隱約的抓痕,似乎在樹邊曾經發生過什麼。
千夜忽覺口乾舌燥,喉嚨間像著了火,想要找一口水喝。他本能地驅動意識在安度亞的神秘空間中掃過,除了一缸缸酒,沒有找到一點水。這些酒缸倒是讓他想起了些什麼,記得這酒好像很珍貴,但不能輕易喝,否則會發生很不好的事。
千夜用力搖著頭,試圖驅散難以忍受的頭疼。一陣陣撕裂般的痛,讓他難以集中精神,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時血核脈動速度加快了少許,道道燃金之血流向全身各處,千夜頓時覺得精神一振,數息之後,那層仿佛籠罩在意識上的薄紗已被掀去。
他想起來了,這裡是大漩渦,周圍就是他昨晚剛剛設立的營地。而現在清晨方臨,夜晚剛剛過去。
“啊!”千夜一聲驚呼,騰地躍起,結果瞬間飛起十餘米高,越過了周圍一圈小樹的樹梢,看到不遠處的一座小池塘。
千夜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跳得這麼高,一時手忙腳亂,正想要調整姿勢,卻突然覺得全身酸軟,手腳無力,結果重重拍在地上,摔得七暈八素。
掉落的痛苦並無二致,說明這裡還是高重力區域,重力大約比帝國大陸高了八倍左右。這也是千夜記憶中的區域,剛剛躍起時用的力量,應該是剛好站起來,卻沒想到一下蹦到了十餘米高。
千夜這次稍稍躺了一會,才慢慢爬起來。這個過程中他已經對身體檢視了一遍。肌體看起來沒有太多異常,但是全身內外流轉著一種奇異的能量,似乎是原力,但又與尋常原力有所不同,更不是虛空原力。如果一定要有所區分,它應該恰好位於永夜與黎明的交界點附近。
每當肌體有所動作,這種能量就會參與其中,極大地放大肌體的出力。這也是剛剛千夜為何會爆發出那麼強大力量的原因。
這道能量來曆不明,但目前看起來,它的存在似乎不是壞事。
而另一方麵,千夜則是全身酸痛,身體處於極度疲勞狀態,更有長時間極度興奮之後的酸脹,讓他四肢如同灌鉛,每做一個動作都十分艱澀。這種疲勞不像是戰鬥,倒似是一整晚辛苦勞作後的結果。
千夜望向周圍,確認這就是昨晚紮營的營地。隻是營地到處一片狼藉,倒像是經過一場大戰。而午夜前後直到黎明這段時間,千夜竟是睡了過去,還做了一大堆稀奇古怪、淩亂無比的夢。每個夢裡都有夜瞳,這倒是意外之喜。
“或許,實在是太想她了。”千夜有些自嘲地想。
但眼下還有另外一件大事,那就是千夜不小心睡了過去,姬天晴和李狂瀾是怎樣過夜的?她們若是肯吃白果倒還好,若一定要省,那沒有千夜的血核驅動生機,恐怕兩人就有生命危險了。
千夜原本以為在生死之間,根本不需要考慮,肯定是先把白果和那些酒都喝了再說。命都沒有了,還要寶物何用?可是姬天晴和李狂瀾卻明顯有向財迷發展的傾向,特彆是姬天晴,很有種要果不要命的狠勁。
千夜起身,開始搜尋二女的蹤跡。
此刻血核快速脈動,他意識中的模糊和遲鈍就都被驅散,感知也漸漸敏銳。轉眼之間,千夜就聽到不遠處有水聲,還隱隱有人說話。
千夜想起剛剛看到的池塘,就向那個方向奔去。在大漩渦內,水域格外危險。但這個池塘不大,又是在八倍重力區域,想來危險性也不算太大。如果姬天晴和李狂瀾在那裡,應該不至於有什麼事。
千夜迅速穿過樹林,在邊緣停步。再往前一點,就能走出樹林,來到池塘邊了。
這座林中池塘大約有數十米見方,碧波微蕩,清可見底,池邊緩坡上綠草如茵,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微風輕拂,枝葉搖曳,景色格外的清雅美麗。
姬天晴和李狂瀾正在池中,用池水洗著身體。
女孩子喜愛乾淨,這是天性。哪怕有秘法可以清潔身體,大多數人也還是更願意沐浴。更何況是在如此幽靜美麗、宛若仙境的林中池塘,對於連日來不斷征戰奔跑,絲毫沒有時間休憩的女人來說,其誘惑之大,幾乎無可抵擋。
然而池塘既小,池水也清,都可以一眼看到湖底,二個女孩子泡在池中,和裸身直立也差不了太多。
是以千夜一看到這幅景象,立刻停步,轉到一棵大樹後,挪開了目光。
雖然和李狂瀾有過多次肌膚之親,以至到後來她已能坦然在千夜麵前除去全部衣服,但那畢竟是情非得已。在當下這種情況下,千夜卻不願意偷窺她的身體。
而且水中還有姬天晴。這個活潑且神秘的女孩和千夜之間可沒有親密關係,相處的這兩晚,也隻有她看光了千夜,卻沒讓千夜占到一點便宜。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姬天晴的身體,性質可就和李狂瀾完全不一樣。若不是在大漩渦,這種仇可以讓她追殺千夜好多年。
千夜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行蹤,也沒有運用血脈潛伏收斂氣息,僅僅是躲到了樹後。但這近似於業餘小賊的躲藏卻似乎沒有引起她們的注意。兩個女孩徑自洗著身體,並且在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天。
“你真的要洗啊,我還以為你打算留個幾天呢!”姬天晴笑得格外曖昧。
李狂瀾哼了一聲,空中突現寒氣,頓時讓姬天晴一聲低呼。得手之後,她才略顯得意地道:“凍死你個小妖精!讓你使壞,結果把自己也搭進去了吧?”
姬天晴哼了一聲,道:“也不知道是誰吃的虧多些!若不是本小姐看在你實在不行的份上,舍身相救,你現在還有力氣洗澡?”
李狂瀾啐了一口,“誰要你救?再說了,你原本也沒安好心,是打算看我笑話的好吧?現在這結果,可是滿意了?讓你得意忘形!”
“切,好不容易來一次大漩渦,就這麼點收獲,怎麼能讓本小姐滿意?這大頭的好處,當然我也要分上一塊才行。”
“還敢嘴硬!你想要分一塊,怎麼第一天不下手啊,非要等到現在!明明就是技不如人,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掉,最後被吃乾抹淨,還好意思說?”
“那又怎樣?本小姐那隻是欲擒故縱。以後還要他為本小姐賣命,先給點甜頭嘗嘗。再者說了,本大小姐起碼也戰過,力儘而敗,又能如何?戰場上勝敗乃兵家常事,偶爾小輸一場實屬正常。我可比不得某人,就那兩下花拳繡腿,裝模作樣的比劃兩下就繳械投降,真是假得不能再假。李家的臉,可都給你丟儘了!”
李狂瀾大怒,寒氣再起,喝道:“凍不死你個小賤人!”
姬天晴叫道:“有這力氣,昨晚乾嘛去了?”
李狂瀾氣勢立降。
PS:嗬嗬,和諧,不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