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刺殺(1 / 1)

劍王朝 無罪 1063 字 1個月前

白鷹張口再噴一口鮮血,鮮血裡夾雜著許多透明的晶粒,如同寶石。

這些是他最為精純的真元結晶,然而其中有一些竟是自然和鮮血分離,順著一些天地元氣的流動,自然落在方繡幕的身體上,然後消失不見。

這樣的畫麵絕大多數人無法看清,然而三支軍隊以及廣袤原野裡其他的一些修行者卻感知到了。

這些人感到驚悚,再加上先前對戰裡蘇繡幕的表現,這種“吞噬”彆人的真元為己用的手段就和傳說裡的魔物沒有什麼區彆。

然而方繡幕身上的氣息自然而清淨,劍光裡甚至帶著那種神聖的味道。

所以這些人,就連白鷹在內,都有了一種全新的感悟,聯想到了一些典籍裡沒有記載的東西。

這些經驗和感悟,不能直接轉化為什麼東西,然而卻像是一些種子,落在了這些修行者的心間。

孟侯府這三支軍隊和千座塵山之間的廣袤原野裡,自然還有其他宗師的存在,然而連三鷹聯手都沒有能夠阻攔住方繡幕,甚至看上去沒有讓方繡幕受什麼傷,這便讓人無限感慨和震撼,甚至讓人絕望。

從昔日元武登基前長陵之戰開始,修行者的世界便相對平靜,然而從鹿山會盟之後,修行者的世界裡便出現了驚人的閃光。

東胡老僧的殺上皇宮,到今日蘇繡幕瞬間破三鷹,如入無人之境,再次讓天下的修行者們清晰的認識到,即便是七境的宗師之間,也依舊有著巨大的差距。

現在這些原野裡絕望的修行者們知道出手也不能改變什麼,無力阻止方繡幕的前行,然而親眼所見的這些戰鬥,這些落於心間的種子,一定會對將來的修行者世界造成很大的改變。

無人再阻,千座塵山就在眼前。

感受著這千座塵山中的劍意,方繡幕眼眸裡生出極大的敬意,然後他毫無猶豫的投入其中。

荒原裡有一些抑製不住的欣喜歡呼聲響起。

這些人是巴山劍場的友人,或者是元武和鄭袖的敵人,隻是他們或是被對手所阻,或者已無戰力接近塵山,在他們看來,方繡幕的到來便已經能夠決定這一戰的最終勝負。

……

方繡幕進入塵山法陣,他身上的氣機自然牽引著千座塵山之中的元氣,讓千座塵山出現了異樣的律動。

“方繡幕到了。”

丁寧馬上就感知到了這樣奇妙的律動,感慨的對著長孫淺雪和澹台觀劍等人說道。

與此同時,這法陣裡的敵人,也知道了方繡幕的到來。

迎接方繡幕的是一道玄妙而狂暴的劍氣。

這道劍氣就像是一名狂怒的巨人,在歇斯底裡的震撼天地,撕裂長空。

方繡幕甚至都沒有看清眼前的景物,前方的塵山一角就已經破開,這道玄妙而狂暴的劍氣已經如鋪天蓋地的塵暴將他的一切進路和退路封死,全部席卷在內。

憤怒本身是一種可怕的力量,是這道劍氣的靈魂,然而一入陣便遭遇這樣可怕的劍氣,方繡幕沒有絲毫的緊張,因為他的破境,本身便因憤怒而起。

一名如石佛般的修行者要麼不動怒,要動怒,這怒念便少有人及。

所以方繡幕很自然的回了一劍。

他這一劍將失去最敬愛兄長的狂怒淋漓儘致的撒了出去。

隨著他的一揮劍,空氣裡甚至燃燒起了金黃色的火焰,轟的一聲巨響,前方那道劍氣無法匹敵,像布匹被銳器撕裂一樣扯碎。

一聲不可置信的厲喝聲中,發出這一劍的修行者出現在方繡幕前方不遠處的坑底。

那巨坑來自於這一劍的衝撞。

這名修行者便是孟放鷹,他的唇齒間儘是鮮血,雖然依舊如鐵鑄般站立坑底,但是身體內裡卻有驚濤駭然衝擊的聲音。

連受重擊的孟放鷹似乎已經到了極限,然而沒有任何停留,他再次發出了一聲厲嘯。

伴隨著這一聲厲嘯,他身前劍光大放,體內生出一種破繭新生的味道,這一道劍光的力量,甚至比前一劍更強。

這一劍便是孟侯府七絕劍之首,破繭。

這一道劍意不隻是突破自身很多經絡的限製,在受創之後還能激發出更強的力量,最為關鍵的是,劍氣裡還有著破開一些元氣流動法則,阻擾對手元氣凝聚的力量。

隨著他的厲嘯和劍光的生成,一道淒厲的殘軀在方繡幕的左側塵山裡現出。

這是膠東郡那名被丁寧斬了小半片身體的老妖怪。

當她身體裡的殘存的真元狂風驟雨般噴湧出來,她便也不可能壓製得住身體的傷勢,無窮無儘般的鮮血、甚至是一些破碎的臟器都從她的身體裡飛濺了出來。

從她身體裡迸射出來的最後的力量,牽扯著法陣裡的元氣,最後變成了一條赤紅色的霞光。

這條霞光充斥著一種腐敗的味道,就像是歲月的腐朽。

方繡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出劍。

塵山裡響起無數道雷聲。

這雷聲不向外擴散,反而朝著他的身體彙來。

他的身前亮起一道帶著神聖光芒的劍光,然後一分為二。

一聲悶震。

那名膠東郡老妖怪的殘軀震成無數碎片,就像很多鮮豔的花瓣在灰塵裡飄飛。

方繡幕墜倒在數百丈之外的坑裡。

他的身上有無數血線,那赤紅色的霞光在他的肌膚裡透出來,讓他的身體都帶有一種腐朽的味道。

孟放鷹坐倒在坑底,他看著重創難起的方繡幕,心裡除了震驚之外全是荒謬的感覺。

這一刹那他無法理解為什麼方繡幕竟然敢這樣硬接他和鄭庵這樣的聯手一擊。

然後他開始吐血,大口大口的吐血。

一絲細小的,他無法遏製的劍氣在剛剛那一瞬襲向了他的心脈,切斷了他一條主要的血脈。

他無法控製身體裡鮮血的噴湧。

他隻有不停的吐血,不受控製,就像是自己要把自己身體裡的鮮血全部吐光。

猩熱的鮮血在口中儘是苦意。

現在他明白了。

麵對方才的刺殺時,方繡幕完成了對他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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