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四章 攜殺意南下(1 / 1)

長寧帝軍 知白 1687 字 26天前

大寧天成二十六年,陛下於八月創造彆古城神話。

大寧天成二十六年,同樣是八月,被安息人收買的日郎國高官泄露寧軍營地所在,賄賂日郎國邊軍將領,打開邊關大門,五萬安息大軍將杜威名的大營團團圍住,杜威名率軍死守,派人突圍向日郎國邊軍求援,日郎國邊軍按兵不動,安息人圍攻二十餘日,日郎人邊軍不救援不送糧,以至於寧軍四千餘戰兵箭儘糧絕。

無奈之下,杜威名決定突圍,戰兵衝出重圍,損失兩千餘人,杜威名帶親兵隊斷後被安息人再次圍困,於曠野之中苦戰,最終被安息人所殺。

杜威名的屍體被淩辱,頭顱被割下,屍體被剖開,並且送至日郎國大城之外,掛於木杆,以警告日郎人不許再與寧人接觸。

殺出重圍的一千多名大寧戰兵一路退走,過往日郎國諸城害怕安息人報複而不敢開城門,不敢送補給,這千餘人的隊伍跌跌撞撞的撤離到了日郎國都城,安息皇帝伽洛克略給日郎國王雅鄭往發國書,要求將這一千餘寧軍戰兵全部圍殺。

日郎國大丞相羅珊請求日郎國皇帝放這一千餘戰兵進城醫治修養,日郎國國王雅鄭拒絕,千餘名戰兵迫不得已離開日郎國都城,在沒有補給沒有支援的情況下,長途跋涉上千裡,卻被日郎國軍隊圍困於日郎國蘇堤城外,千餘人精疲力儘又無糧草甲械,最終因為饑餓而失去戰力全部被擒。

日郎國國王雅鄭下令將這一千多名戰兵交給安息人,大丞相羅珊一怒之下辭去官職,被雅鄭囚禁於家中。

曆儘千辛萬苦的大寧戰兵,最終也沒能撤出日郎國,被日郎人交給安息人,所有戰兵都被安息人屠殺。

東暖閣。

沈冷的手在顫,手背上青筋畢露。

“他們怕安息人?”

皇帝看了沈冷一眼:“他們隻怕安息人?”

沈冷的拳頭攥的更緊,腦海裡隻有杜威名的樣子。

他知道,是自己害了杜威名。

他本以為把老杜留在那,能為老杜升遷之路鋪平坎坷,能讓老杜儘快崛起,安南都護府雖然不大,可是有震懾一方之威,將來杜威名若是能調回大寧必然平步青雲,可是沈冷沒有想到日郎人居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將軍。”

沈冷的腦海裡隱隱約約出現了個聲音,像是老杜在喊他。

“其實我也沒想過要做什麼封疆大吏,將軍願意讓我去做我就去,可我想著,封疆大吏什麼的遠不如跟著將軍來的爽快,和將軍一起殺敵一起喝酒,怎麼都舒服,我知道將軍是為我好,讓我留在日郎,以後我回大寧陛下會有封賞,封賞什麼的我不在乎,我隻是不想辜負了將軍。”

離開日郎的時候,杜威名的每一句話沈冷都還清清楚楚的記得。

“我以前覺得人應該為自己,所以剛剛進水師的時候才會做了個錯誤的選擇,後來跟著將軍的日子久了,才明白原來為兄弟們做事,為兄弟遮風擋雨,為兄弟擋刀箭是多爽的一件事,人生,唯兄弟不可辜負。”

“將軍,彆讓我在日郎這邊太久了,沒有我在的話,陳冉還不把大個兒欺負死。”

“將軍,要不然我把安息打下來?哈哈哈哈......我把安息打下來就能回大寧了,哪裡都不如大寧好,哪裡都不如在兄弟們身邊好。”

東暖閣裡,沈冷的拳頭越來越緊。

“沈冷!”

皇帝的一聲喊把沈冷從痛苦思緒之中拉出來。

“朕剛才說了什麼?”

沈冷茫然的搖頭。

“日郎人隻怕安息人,他們錯了。”

皇帝的眼睛也微微發紅:“朕的四千多戰兵被他們屠殺,朕的將軍的屍體都被他們欺辱,朕曾予以善念,可日郎人不知道這善念有多珍貴,沈冷,讓日郎人知道大寧才可怕,但彆給他們以後有怕的機會。”

皇帝的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給朕滅了日郎!”

“是!”

沈冷轉身大步走出軍營,這個夜裡,殺氣四溢。

將軍府。

沈冷麵前放著一個火盆,一群親兵和陳冉他們全都站在沈冷身後,沈冷單膝跪下來,把紙錢放在火盆裡點燃:“老杜,彆怕,再等等,我接你回家。”

刷地一聲,所有親兵全都行了個軍禮。

天還沒亮,內閣就傳達了陛下旨意,沈冷為征南大將軍,南疆諸道戰兵,求立水師,皆歸沈冷調遣,西蜀道戰兵石破當所部,立刻南下。

罕見的,長安城在天沒亮就開了南門,分派出去的兵部信使順著官道一路南下。

將軍府門外,沈冷回頭看向茶爺:“我這次回來的可能會稍稍晚一些。”

茶爺一手一個牽著兩個孩子的手,點了點頭:“多小心,我和孩子們等你回來。”

沈冷嗯了一聲,看向小沈繼:“保護娘親和妹妹。”

小沈繼點頭,拍了拍腰帶上掛著的木刀,沈冷親手給他做的木刀。

“我會的。”

他抬頭看著父親:“彆哭了父親,繼兒長大了,跟你一塊上戰場。”

沈冷抬起手抹了抹眼角淚痕:“爹沒事,記得都要聽話,寧兒乖巧,你有些頑皮,不許欺負妹妹。”

他轉身上馬,親兵營的士兵們全都上馬。

“兄弟們,保護好你們的將軍。”

茶爺俯身一拜。

所有人朝著茶爺行軍禮,沈冷騎著黑獒衝了出去,騎兵在他身後呼嘯而出。

大寧天成二十七年三月中,沈冷南下。

大寧天成二十七年六月初,沈冷到南疆平越道,平越道戰兵,西蜀道戰兵,息東道戰兵,湖見道戰兵,總計四衛戰兵儘歸沈冷節製調遣,四萬戰兵十幾萬人,加上輔兵總計超過二十萬。

六月末,求立水師北返抵達平越道,龐大的艦隊將四衛戰兵-運送往雲海道,剛剛調任雲海道戰兵將軍的唐狠,率領四萬多新軍已經在雲海道等著了。

戰船上。

已經有些老態的莊雍一臉擔憂的看著沈冷:“我就怕你受不了,怕你著急做錯事,所以親自調集戰船過來,杜威名去了,我知道你心裡疼,可是冷子,這不僅僅是你的私仇,還是國仇,凡事都要謹慎,不要太激進。”

他的眼神裡都是關切,自從重傷之後莊雍的身體大不如前,這次親自帶船隊過來一路辛苦疲勞,讓他看起來更加的虛弱,可是他必須親自來。

他知道杜威名的死對沈冷意味著什麼,也知道沈冷會乾出來什麼。

他放心不下。

“大將軍。”

沈冷逼著自己笑了笑,隻是笑容看著來哪裡有什麼輕鬆的。

“放心,我不會有事。”

他站在莊雍身邊看著麵前海浪翻湧:“老杜的仇,四千多名戰兵兄弟的仇,刀子一樣在我心裡來來回回的割,陛下為什麼讓我來?就算是攻打日郎國也可調集南疆戰兵來,我本是要去東海訓練新軍的......因為陛下知道,這個仇隻能我去報。”

他的手抓住船舷。

“設立安南都護府是我的想法,把老杜他們留在日郎國是我的決定,陛下就是在告訴我,這個仇如果不是你來報的話,那麼你對不起那些戰死的將士,你對不起你自己的兄弟。”

沈冷的眼睛微微發紅。

“大將軍,你知道我有多疼。”

莊雍伸手摟住沈冷的肩膀:“我知道,每個軍人都知道失去同袍失去兄弟有多疼。”

像是一位老父親安慰著痛苦的兒子。

“冷子。”

莊雍的手很用力的摟著沈冷的肩膀。

“你已經是大將軍了,還是要以國事為重,我知道你怎麼想,可是這一仗打的倉促,你若再冒進,就有可能讓更多的同袍送命,你肩膀上扛著的已經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生死,而是數十萬大軍的生死,這是你第一次身為主將率領大軍征戰,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一舉一動,都是軍心所向。”

“我知道。”

沈冷長長吐出一口氣:“大將軍,我都知道。”

莊雍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搖了搖頭:“唯有親近你的人才知道,你有多暖,你就有多狠。”

十天之後,雲海道。

雲海道戰兵將軍唐狠是大寧第一位女戰兵將軍,正三品的軍職,已經足夠讓絕大部分人仰望,對於日郎國發生的事她的仇恨一樣很重,她的殺念一樣很濃,可是當她看到沈冷的那雙眼睛,她就知道這一戰打的會比她預想的還要狠。

“大將軍。”

唐狠抱拳道:“要不要先給日郎國下戰書?”

“不下!”

沈冷大步向前:“隊伍都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

“渡海,進日郎。”

沈冷伸手:“地圖。”

身邊親兵把地圖遞給沈冷,沈冷拿著地圖登上戰船:“所有從四品以上將軍到我旗艦。”

包括石破當和唐狠在內,這次南征的所有從四品以上的將軍全都上了沈冷的旗艦神威,沈冷把地圖在木牆上掛好,轉身取了一根炭筆在地圖上畫了一條線。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條曲曲折折的線是什麼意思。

“我們的人是按照這條線撤離的,這條線上所有的日郎國城池都拒絕打開城門接納,拒絕提供糧草補給,我們的戰兵為日郎人守西疆,日郎人卻想把他們活活的累死餓死。”

沈冷的手指重重的點在那條線上:“我本意是屠滅日郎全族,可怕有損陛下仁慈,所以我退一步,這條線上所有的城,不接收投降,不留活口,攻一地,滅一地,城不納我兄弟,我便夷為平地,人死不留,城也不留。”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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