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湖邊人的周身突然蕩起可怕的罡氣，地麵的草葉枯枝都被刮飛出去。

秦牧嘴角微揚，要出手了嗎？

這個人，是他迄今為止所見過的人裡麵，修為最高的。

“林雙，快逃。”湖邊人突然大吼一聲，整個人如利劍般朝衝了過來，周身帶著可怕的威勢，空氣都在扭曲。

唰！

湖邊人抬手，淩空斬落，一道白芒如利刃般朝著秦牧斬來，快如電。

秦牧露出感興趣的神色，身子一晃出現在十米開外。

砰！

內息所化的利刃斬在秦牧剛才站立的地方，竟是將地麵斬出一道可怕的裂痕，泥土崩飛。

湖邊人周身氣勢攀升，周身白芒濃鬱了幾分，並指如刀，淩空再次朝著秦牧斬去。

秦牧如流光般橫移出十米。

嗤！

一株手臂粗細的小樹被攔腰斬斷，切口光華整齊。

有點意思...秦牧眼神玩味。

“林雙，還不快走。”湖邊人再次大吼。

那個震驚當中的勁裝青年這才反應過來，轉身就逃。

湖邊人輕喝一聲，隔空一掌拍向秦牧，掌心爆射出一道白芒，如匹鏈般轟殺而來。

秦牧單手成爪，掌心突然湧出可怕的吸力...那個逃竄的勁裝青年隻覺得身子一緊，驚叫著倒飛回來，剛好落在秦牧麵前。

嘭！

血肉橫飛...那白色匹鏈直接轟在勁裝青年的肩膀上，直接將他的一條胳膊齊根炸斷。

“啊...”勁裝青年淒厲的慘叫起來，痛的渾身抽搐，肩膀上血如泉湧。

湖邊人微怔，隨之滿臉殺機，怒吼一聲：“我殺了你。”

話落，瘋狂的朝著秦牧撲來，可是突然，他淩空折射，改變方向，朝著亭子裡的洛靈撲去。

秦牧嘴角微揚，還不算蠢。

唰！

秦牧身影一晃，如流光般消失在原地。

洛靈嚇傻了，看著麵目猙獰的湖邊人，還有身上那可怕的殺機，她想跑，但腿軟的跟麵條似的。

突然，她感覺腰身一緊，被人帶著飄出亭子。

轟！

亭子的一根柱子，竟是被湖邊人一掌擊斷。

湖邊人麵容出現瘋狂之色，轉身朝著秦牧撲去，一掌拍出，可怕的內息匹鏈撕裂空氣，朝著秦牧轟去。

秦牧摟著洛靈的腰，腳尖輕點，直接飄了出去。

轟！

地麵被匹鏈擊出一個大坑，泥土崩起十多米高。

湖邊人看了一眼慘叫抽搐的勁裝少年，眼神一狠，繼續追上秦牧...他知道，不解決掉秦牧，他們師徒兩個留下的就不止是一條胳膊，而是兩條命。

他心裡已經後悔，本以為秦牧再厲害，也不過先天大圓滿...但是現在看來，他們大錯特錯，秦牧的修為最低也是宗師境，一個不弱於他的宗師。

但是，他又很難相信...這麼年輕的宗師，聞所未聞。

他要是知道秦牧的真實年齡，不知會作何感想？

雖然沉眠億萬年被冰封，沒有親身經曆過曆史長河和文明斷層，蘇醒在這個時代一個月不到，說老怪物有點誇張。

但是，秦牧重傷沉眠的時候，也已經三千多歲了。

當然，在這個時代，秦牧還是個小白。

“為何不出手？”湖邊人怒問，秦牧隻是一味的躲避，並不出手。

秦牧隻是玩味的看著他，不出手是想知道他還有什麼本事？另外，這是他蘇醒後碰到的人裡麵修為最強的，不想這麼快弄死。

“狂妄。”湖邊人大怒，周身內息流轉更加疾速，雙掌之上白芒如霜，悍然拍出。

嘶嘶...！

這次，兩道白色匹鏈橫空而來，如出洞的蟒蛇，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聲轟向秦牧。

秦牧帶著洛靈已經退到湖邊，在湖邊人看來...他已經避無可避，唯有應戰。

誰知，秦牧嘴角微揚，腳尖輕點，帶著洛靈再次往後飄去...緩緩伸出手，指尖兩道紫芒交錯，輕輕一揚，腳下平靜的水麵竟是湧起一道手臂粗細的水柱，就像是一道噴泉。

秦牧摟著洛靈，單腳站立在水柱之上，身體輕輕起伏，如同站在極細的樹枝上。

這...

湖邊人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樣子有幾分滑稽...這是什麼手段？他滿臉呆滯，甚至想要潛到湖底去看看，下麵是不是有人在作怪？

深秋的冷風順著湖麵吹來，讓他下意識的打個哆嗦，連帶著心裡也冒起了寒意...先是讓人自燃，那古怪的烈焰遇水不滅，現在竟能凝聚水柱而立...這個人，很可怕。

“你到底是誰？”這是他第二次問這個問題了，其實他想問秦牧到底是人是鬼？

秦牧神色平靜，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隻有那雙眼睛熠熠生輝，還有淩厲的殺機在彌漫。

湖邊人神經繃緊，心裡寒意滋生...他不相信秦牧隻會躲？若是出手，恐怕將會是雷霆一擊。

所以，他瘋狂的運轉修為。接下，他們師徒可活。若是接不住，他們師徒埋骨此地，或許連屍體都不會留下，灰飛煙滅。

洛靈張著小嘴，想要驚呼...他們站在水麵上，這簡直比拍戲還離譜。但是怕打擾到秦牧，強忍著心裡的震驚，連呼吸聲都小了些。要是驚擾到秦牧，掉下去咋辦？多冷啊是不是？

“你隻有這點本事嗎？”秦牧輕聲開口。

湖邊人如臨大敵，死死的盯著秦牧，他知道秦牧要出手了。

“既然這樣，送你們上路。”

秦牧話語冷清，單手結印，無形的力量從他身上席卷而出，湖麵蕩起陣陣水波紋，不斷擴散。

很快...可怕的一幕出現了，隻見湖水開始沸騰，嘩的一聲，水麵爆開，一條水蟒抬起頭。

不是真正的水蟒，而是由湖水凝聚的，成人手臂粗細。

唰！

水蟒化作一道水箭襲出，直奔湖邊人而去。

“啊...”

湖邊人大吼一聲，一身修為運轉到了極致，連雙臂之上都是白芒湧動，兩掌齊拍，兩道渾厚的內息匹鏈橫空擊向爆射而來的水蟒。

轟...！

兩道力量碰撞，兩道渾厚的白色匹鏈轟然爆開，肉眼可見的漣漪朝著四周擴散，湖水被震起數米高，又如漫天大雨落下，甚至還有幾條倒黴的草魚被震起，又被勁氣絞成碎片。

秦牧抬手輕楊，一股無形的力量蕩開，將落下的湖水全部震散，他和洛靈滴水未淋。

“啊...”驚恐的尖叫在黑夜上空激蕩。

是勁裝青年，他驚懼的看著朝著自己襲來的水蟒...他想喊自己的師傅來救他，可惜...他的師傅還屹立在湖邊，但是已經沒有能力救他，水蟒貫穿了他的胸口，擊碎了他的心臟。

噗...！

鮮血飛濺，並不猩紅，因為被水稀釋...水蟒貫穿了勁裝青年的心臟，如一道蟒蛇般纏繞住他的屍體。

一道水蟒，貫穿了兩具身體...然後入捕到獵物的猛獸，將獵物拖進了湖底。

秦牧腳尖輕點，帶著洛靈從飄落在湖邊。

回頭望去...湖底閃爍著故意的紅光，像是烈焰燃燒...沒多久，一道道黑色的灰燼浮上湖麵，被無數的草魚爭相吞食。

至此，這裡隻剩下秦牧和洛靈...至於其他人，皆灰飛煙滅。

不會有人知道，一位宗師境強者隕落至此...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既然喜歡站在湖邊，那就喚作湖邊人吧。

不過...不管他是誰，秦牧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睡一覺起來，他都不記得自己殺過這個人。

洛靈怔怔的看著秦牧...今晚的一切，顛覆了她二十幾年來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怎麼了？”秦牧低頭看著她，“不會是嚇到了吧？”

“你不是人，對嗎？”許久，洛靈才開口。

“.......”秦牧臉色一僵，忍不住翻個白眼。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在誇你厲害，簡直不像人。”洛靈解釋。

“你誇人的方式真彆致。”

“我的意思是，你是神仙對嗎？”洛靈覺得隻有這個解釋最合理。

“不是。”秦牧滿臉嚴肅的看著洛靈，道：“二傻，我的身份現在隻告訴你，你一定要給我保守秘密。”

洛靈有些緊張，心裡又有些感動，秦牧隻告訴她，說明自己在他心裡還是很重要的。

“你放心，我保證保守秘密，就算死也不會說出去。”洛靈就差舉手發誓了。

“其實...我是妖怪。”秦牧認真的說道。

“啊？”洛靈瞪圓了漂亮的眼睛，滿臉吃驚。

秦牧忍著笑，道：“是不是很害怕？”

“你真的是妖怪？”洛靈答非所問。

秦牧點點頭。

隻見洛靈突然小臉散發光彩，滿臉興奮，道：“那你有尾巴嗎？你是什麼妖怪？是不是還能變形？你長的這麼好看，應該是狐妖吧？你能不能變成機器人？那你跟夏嬋就是人妖戀，太刺激了，我也想要。你...”

秦牧滿臉黑線，拍掉洛靈掀起自己風衣的手，這傻妞是不是腦袋缺一根弦？竟然真的想要從自己身後找一根尾巴出來。

看著她喋喋不休，秦牧有些懵...這打開方式不對啊，她不是應該害怕的嗎？

其實，秦牧根本不知道...這個時代人妖相戀根本不嚇人...西湖借傘人蛇戀，聊齋，還有各種妖狐和人戀愛的故事...書籍，影視劇，裡麵都有這種淒美的故事，大家都是看著或者聽著這樣的故事長大的，非但不覺得害怕，反而很向往。

見洛靈還在喋喋不休的問著各種奇怪的問題，秦牧耳邊飛過一群烏鴉。

“停。”秦牧鬱悶的看著她，“你都不害怕嗎？”

“這有什麼可怕的，妖多可愛啊？”洛靈反問，“大傻，你到底是什麼妖？是狐妖嗎？”

“狐妖？”秦牧咬牙，狐妖幾乎都是女的，“我是虎妖。”

“看吧，我就知道你是狐妖...你長的就像狐狸精，我就說一個男人哪能長的這麼漂亮...你能變身給我看看嗎？我可以幫你保守秘密。”洛靈滿臉興奮，她對秦牧是妖怪的事深信不疑，不然人哪有這麼大的本事。

“二傻...”秦牧咬牙切齒。

見秦牧在磨牙，洛靈又緊張又興奮，急忙退開幾步，道：“你要現形了嗎？”

“......”秦牧臉都黑了，“二傻，你給我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