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五十一章 縱兵劫掠(1 / 1)

大明流匪 腳踝骨折 1070 字 1個月前

官兵鬆開了衙役,手持兵刃守在一旁。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王性善麵無表情的問道。

這一次衙役不敢再隱瞞,苦著一張臉說道:“城裡的糧倉,糧倉,都空了,一粒糧食也沒有了。”

“稅糧不是剛收上來嗎?”王性善眉頭下意識皺了起來。

衙役苦笑道:“這幾年糧價一年比一年高,剛運進糧倉的糧食,轉手就被縣令賣給了城裡的幾家大戶,不是小的想給守城的將士們喝稀粥,實在是拿不出糧食呀!”

聽到這番話的王性善氣血上湧,臉色陰雲密布。

這時的他突然想到,自己帶兵剛來靈寶城的時候,靈寶縣令不同意軍中的將士駐守城中的糧倉,隻有糧倉大使和縣衙的差役靠近糧倉。

現在他才明白,糧倉裡空的可以跑耗子了,怪不得衙門裡的人不敢讓他手下的將士去看守糧倉。

“將軍,您看小的該說的都說了,能不能放小的們離開?”衙役小心翼翼的問道。

讓他們去鄉下催糧還行,畢竟窮苦百姓好欺負,可要去對付一群造反的窮苦百姓,他們沒那個膽子。

王性善目光在眼前這幾個衙役身上一一掃過,抬手一指其中一人,說道:“你,回衙門裡,去把縣令帶到本將這裡來。”

“啊!”

被指到的衙役愣了一下,旋即苦著臉說道:“小的不過是個普通的衙役,縣令大老爺不可能聽小的的。”

“你儘管去,本將會讓一隊兵馬跟著你一塊回衙門帶人。”王性善冷聲說道。

聽到這話的衙役知道自己躲不過去,隻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王性善喊來一名千戶,帶上一隊官兵隨衙役直奔縣衙。

“將軍,您看我們幾個呢?是不是可以走了?”留下的衙役中的一人,一臉陪笑的小心詢問著。

聞言,王性善扭過頭看向對方,說道:“不說話差點把你們幾個給忘了,王福,把他們幾個看好了,要是敢跑,直接砍了丟到城下去。”

“是。”邊上的一名親兵站了出來。

幾個衙役被強行帶到了一旁看押。

“將軍喝點粥吧!”有親兵家丁端來一碗清水粥。

一鍋鍋粥從熬出來送到城牆上,這會兒隻剩下一點餘溫,粥碗裡麵最上麵一層浮起了薄薄的粥皮。

王性善接過粥碗,幾口喝掉裡麵的粥,用舌頭舔掉碗底的米粒。

喝完的粥碗交給邊上的親兵,他說道:“這點東西扛不住餓,你去帶一隊人去城裡,不管是搶還是頭,給本將弄一些抗餓的食物回來,拿回來就能直接吃,要快。”

“這麼做城裡會不會亂?”一旁的親兵擔心地說。

城中守軍好幾千人,想要短時間內弄到大量的食物,隻能去搶,而且是從百姓手裡搶,他擔心這麼做,就算守住了靈寶城,自家將軍也會因此事受到累及。

王性善看著城外,麵色難看的說道:“本將知道你擔心什麼,你覺得以眼下的情形,本將還能看到以後嗎?”

“將軍可以離開靈寶城,隻要將軍下令,屬下立刻帶著人護著將軍您退往洛陽。”親兵說道。

親兵家丁都是自家用銀子喂起來的,最是忠心不過。

王性善沒有因為自家親兵的勸說生氣,反而語氣平靜的說道:“不用勸了,本將已經決定要在靈寶城與賊軍決一死戰,隻要能為朝廷多拖延幾天,就算本將死在靈寶城也值了,快去吧!”

親兵朝王性善行了一禮,帶了一隊兵馬去城中取糧。

所謂的取糧就是到一戶人家搶一戶人家,而且不搶糧食,隻搶能夠直接入口的東西,不管是飯,還是菜,又或是肉,隻要是能吃的東西,見到就拿。

進入百姓家中的官兵不可能隻拿食物,值錢的東西隻要見到,同樣順手拿走,不給隻接動手。

先是動手打人,打人還不行的話,那就直接動刀子殺人。

官兵下了城牆,從距離城門最近的人家開始動手。

站在城牆上的王性善,很快聽到了來自城中百姓的哭喊聲。

他硬氣心腸,不去往城中看,強迫自己麵向城外,看著遠處漂浮在賊軍上空的炊煙。

“將軍,咱們這麼做會引來禦史的彈劾,要不然還是讓人先撤回來吧,糧食的問題讓縣衙的人去解決。”留在王性善身邊的親兵擔心地說。

百姓被官兵劫掠在他看來不算什麼事情,禦史的彈劾才是大事。

聽到這話的王性善緩緩轉過身,道:“你當本將不清楚縱兵劫掠是什麼下場嗎?可你看看城外的情況,就算本將不對城中的百姓動手,等城外的賊兵攻破了靈寶城,城裡的百姓一樣逃不過兵禍的下場,與其讓賊兵在城中搶砸,不如本將先動手,借此鼓舞軍中士氣,又能解決將士們的飯食,不使將士們餓著肚子迎敵。”

“將軍不必如此悲觀,屬下相信將軍一定能夠守住靈寶城。”那親兵寬慰道。

王性善請歎了一口氣。

若有選擇,他怎會讓官兵去城中劫掠百姓,事情逼到這一步上,他沒有其它的選擇,不然餓著肚子的守軍,恐怕連賊軍一輪進攻都堅持不下來。

“放開,你們這群下賤胚子,快放開本官。”

聲音從通往城牆的馬道方向傳來。

王性善目光看了過去,咬牙切齒的罵道:“這個該死的東西。”

隻見馬道上,一身材發福的中年男子被官兵拖拽上城牆。

人很快被帶到了王性善近前。

中年男子被官兵丟在了地上,押送他過來的王性善親兵躬身說道:“啟稟將軍,靈寶縣令帶到。”

“王將軍,你這是要做什麼,本官可是靈寶縣令,你手下的人這樣對待本官,若不能給本官一個交代,本官定要向郭撫台參奏你。”靈寶縣令見到王性善,臉色難看的說道。

他是文官,對方是武將。

哪怕自己得罪不起一位總兵,但作為文官的他還有一眾文官同僚,所以他並不怎麼怕王性善。

“黃縣令這身裝束,這是要去哪呀?”王性善半眯著眼睛看著麵前的靈寶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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