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激動,先儘量穩定下來……”
宇文好話還沒說完,對麵就傳來猛烈的撞擊聲,像是電話被強行拽落在地,緊接著便是林月兒的尖叫。
而馬上,通話被掛斷了。
他抖了幾抖,伸手想要重撥回去,卻發現對方已經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房間中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宇文好拿著電話,放也不是,繼續拿著也不是。
就在這時,他又感受到一股猛烈的窺伺感,好像一直有什麼在緊盯著自己一樣。
他將目光緩緩移向臥室門,門還緊關著,半點縫隙都沒露出來。
他又將目光上移,最後把視線定格在門頂的通氣窗上。
通氣窗是透明的,從他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見客廳的天花板。
外麵一片漆黑,好像有顆頭正掛在天花板上透過通風窗死死盯著他一樣。
宇文好咽了口唾沫,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翻翻電話簿:“我得穩住……穩住……先給其他人打電話看看他們是不是也有什麼情況……”
宇文好的視線先是停留在“顧眠”這個名字上。
但他猶豫了一會,似乎是覺得這醫生不太靠譜,與他交流也於事無補,便掠過他,將目光投向顧眠下麵的青歡。
他微微顫著手給青歡打去了電話。
沒幾秒,對方便立刻接通了。
“喂?”話筒中傳來青歡有些氣短的聲音:“宇文好?”
宇文好答應了一聲:“嗯,我是想問問你那邊怎麼樣,林月兒剛才給我打電話了,她那裡好像……不太好。”
對麵青歡的聲音有些急促:“我這間屋子很不對勁,現在我正貼在牆上和你打電話。”
貼在牆上?宇文好一下愣住。
青歡的聲音不斷從話筒中傳來:
“不知道為什麼,回到這屋子裡之後我就感覺好像一直有什麼跟在我後麵”
“無論是在客廳裡、臥室裡還是在廁所裡,我都感覺到有人在我後麵!”
“我走著,後麵會傳來腳步聲,很小的聲音,但我聽見了,它離我很近!”
“我回頭,後麵又什麼都沒有……但我知道它一直在我後麵,一直跟著我……我實在受不了,就把整個靠在牆上,我後麵就是牆,這樣那種感覺能稍微輕一些……”
宇文好緊握著話筒:“那你有沒有試試離開那間屋子?”
“有,我有試過,但它一直跟著我,我下樓梯的時候就聽見頭頂有跟下來的腳步聲,它跟著我下來了!”
“樓道裡沒燈,太黑了,我不敢繼續往下走,就從另一邊的樓梯回來了……”
聞言宇文好深吸一口氣,看來不僅僅是自己覺察到了不對勁,恐怕現在他們五個人都在危險之中!
這麼想著,他安慰了青歡幾句,掛了電話又打給黃金羽翼。
“不知道黃羽現在怎麼樣了……”宇文好一邊自言自語著一邊回憶起黃金羽翼的模樣:“像他這種宅男遇見鬼怕是跑都跑不掉。”
但話筒“嘟”了好久,對方都沒有接電話。
宇文好有些擔心:“怎麼回事?難道他不在家嗎?”
還是已經……
又過了好一會,話筒中才傳來一個冰冷的女性聲音:“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宇文好皺起眉頭來。
黃羽還能給誰打電話?
林月兒的電話已經不同,青歡又剛剛和自己通過話,難不成黃羽是在跟那個醫生通話?
他一邊想著一邊把視線放到電話簿顧眠的名字上。
“打給他看看吧,得把所有人的情況都了解了才行,總歸是要打給他的。”
宇文好頓了好一會,才對著電話簿上的號碼給顧眠打了過去。
過了大約有十秒,對麵才接起電話。
對麵一接起電話來,宇文好準備的說辭便一下都忘乾淨,因為他被話筒中傳來的聲音嚇到了。
話筒中傳來連續不斷的“嘎吱”聲,聲音很大,像有什麼東西在電話那頭扭動關節。
除了這詭異的扭動關節的聲音,宇文好還聽見了其他隱約的噪音,像蒼蠅的嗡嗡聲,又像叉子劃在餐盤上的尖利聲音。
他打著顫把話筒移的離自己稍微遠了些:“顧……顧醫生,你那邊怎麼回事?”
難道是已經……遇難了嗎?
但馬上,對麵就傳來顧眠稀鬆平常的聲音:“沒事啊,就是貞子從電視裡爬出來了。”
什麼?宇文好猛的抖了一下,手一個哆嗦電話筒掉了下去,再拿起來的時候通話已經掛斷了。
他再也沒勇氣重新打回去,隻乾瞪著電話發呆。
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林月兒和黃羽的電話打不通。
青歡整夜都靠在牆壁上,不敢有絲毫鬆懈。
宇文好被顧眠吃爆米花和放恐怖片的聲音嚇了個半死。
隻有顧眠一人一覺睡到自然醒。
一覺醒來已經是七點四十八了,他們五人約好早上八點在餐館會麵。
昨晚在顧眠猝不及防的把自己的那張臉伸出去之後,敲門聲就再也沒有響起過了。
顧眠也得以看完了一整部午夜凶鈴,兩包爆米花也所剩無幾。
當他還了碟,來到碰麵的餐館時,其他四個人已經麵色頹然的等在那了。
顧眠把電鋸放在一邊坐下,他點點人數,竟然一個都沒少。
看來這是一個十分仁慈的副本。
宇文好抬起頭來緊緊盯著他,似乎很詫異顧眠還活著。
一直到顧眠落座,他才慢慢靠近過來:“顧醫生,昨晚我給你打電話……你說貞子爬出來了?”
顧眠自然而然的回答:“是啊,我在看恐怖片啊。”
此言一出周圍的幾個人臉色都微微變了變。
宇文好發出不可置信的語氣:“恐怖片?”
昨天晚上這醫生說的是恐怖片?
宇文好敢確信,就算爹娘給自己多生了十個膽,他也不敢在這種地方看恐怖片,還是大半夜的。
他定了定心神,算了,人家樂意半夜看恐怖片我也管不著……
宇文好不再一門心思撲在這古怪的醫生身上,而是轉眼看向其他人:“我們先說說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林月兒:“月兒你先說吧。”
昨晚通話的時候她那邊的動靜實在不小,後來電話也打不通了,宇文好甚至覺得林月兒已經死亡,沒想到今天竟然還能見到活著的她。
顧眠也轉頭看向林月兒,昨天除了宇文好之外沒人給他打電話,所以他完全不知道這些人身上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