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緊緊閉著眼睛,但耳朵卻豎高高的。
他們擠成一團,聽見顧眠自己一個人掀開床板的聲音。
因為這是張單人床,所以不難掀開。
隻聽見掀開床板之後顧眠停了一會,又過了好幾秒才重新把床放下。
緊接著三人聽見了顧眠的聲音:“可以睜眼了。”
他們這才慢慢睜開眼睛,青歡更是先把眼睛眯開一道縫,見床已經放回原位才放心的睜開眼。
宇文好臉色猶豫的開口:“怎麼樣?”
顧眠摸摸下巴,頓了好幾秒才開口:“目前死者情緒十分穩定。”
聞言幾人都臉色難看的後退了好幾步。
青歡開口詢問:“林月兒……真的在下麵?”
顧眠點頭:“嗯,被強行拖進去的,因為底下空間太小所以皮都脫了一層,拖進去之後好像還活了一會,床底有被指甲刮過的痕跡,沒見到鬼,你們想確認一下嗎?”
三人一陣膽顫:“不!”
人沒救成,他們也沒必要繼續在這呆著了。
從林月兒的公寓出來的時候宇文好幾人都是臉色慘白。
現在連第二天都沒過完,他們就死了一個人,眼下還有八天多的時間需要他們熬完。
好不容易忙完一切回到賓館,幾人卻再也睡不著覺了。
黃羽正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剩下八天怎麼辦啊?”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林月兒的死狀,但他多少也能想象出來一些,一想到自已的死法可能比林月兒還要恐怖,黃羽就頭皮發麻。
宇文好坐到他旁邊安慰他:“彆灰心,找到詛咒源頭說不定能有轉機,我們離源頭不會太遠了。”
黃羽抬起頭來:“但那些鬼一直在接近我們啊……今天林月兒死了,明天可能可能也會有人死……我真的能活下來嗎……”
宇文好一時語塞,顯然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黃羽的話了,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先睡吧,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現在除了睡覺也沒有彆的事情可以乾。
黃羽答應著,身邊仍然是一片愁雲慘淡的氣氛。
他們今晚折騰了好幾個小時,現在已經是淩晨三點四十五。
顧眠也不管彆人怎麼愁雲慘淡,躺床上一閉眼就睡了,再睜眼的時候太陽已經掛上天空,他轉頭去看客廳裡的掛表,已經七點了。
客廳裡的幾人正摸摸索索的爬起來,顧眠特地數了數人數,沒有少人。
隻是大家的神色都不太正常,尤其是宇文好。
他昨晚是靠著另一個臥室的門口睡的,但今天早上已經挪到了客廳中間,那扇臥室的門也被他關上了。
青歡看著神色不太正常的宇文好:“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守夜的時候眼看著宇文好翻來翻去,好像睡不著一樣,沒過多久又起身去關臥室門,最後還把鋪蓋挪到了客廳中間。
其實青歡自己也挺不舒服的,畢竟兩天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但宇文好現在的情況好像比他糟糕了不止一點點。
宇文好唇色蒼白的點頭:“有些不自在……”
“淩晨回來躺下之後就覺得不對勁了,我背對著那臥室的門口,總覺得臥室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一樣……”
“後來我翻過身來,正對著那門口睡覺……又總覺得有東西貼在我麵前……好像一睜眼就能看見它”
“我實在受不了了,就把門關上了……然後挪到中間睡的……”
“但是就算關了門,挪到中間,一閉眼也總覺得有什麼盯著我的後背,我就仰著頭睡……”
“仰頭睡……閉了眼又覺得天花板上有東西正對著我,一直到今天早上,我覺得有什麼東西盯著我的感覺好像更強了……”
因為鬼在逐漸接近。
青歡倒吸一口涼氣:“我們快點行動吧,最好在今天晚上之前調查到詛咒源頭。”
鬼一直在接近他們,這點誰都知道,所以他們也不磨蹭,一大早起來便匆匆出門。
出門的時候賓館的老板還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大概是奇怪為什麼少了一個女人。
林月兒的屍體被顧眠留在了床底,以免產生麻煩,畢竟副本中也有執法警察。
顧眠在賓館裡找了份本地地圖,上麵有標記明亮塑料廠的位置,離這裡不遠。
幾人跟著地圖走,沒走多久就看見了那不大的廠子。
塑料廠門前有一個巨大的鐵柵欄門,從外麵可以看見裡麵。
此時這門上捆了幾圈鐵索,大概是為了防止有人工作期間跑出去開小差。
鐵門後緊挨著一個小屋子,像保安亭,當然這個年代的保安亭沒有那麼高級。
這隻是一個小破房子,上麵有麵大窗戶正衝著廠子大門,一眼看去可以看見有個大爺正坐在桌子前打瞌睡。
青歡快步來到門前晃動了一下柵欄門:“大爺!”
正在打瞌睡的大爺被他的聲音嚇醒,一下抬起頭來看向這邊,等看清楚幾人後才放鬆下來,大概是怕被領導看見自己開小差。
大爺扶著桌子站起來,走到保安亭的門口:“你們誰啊?”
顧眠看向旁邊的宇文好:“昨天你們不是來過嗎?他怎麼不認識你們?”
宇文好微微搖頭:“昨天看門的不是這個大爺,那個比他年輕好多。”
明亮塑料廠不大,裡麵的員工撐死也就七八十個,大家應該都認識,而顧眠幾人一看就是生麵孔。
青歡撓撓頭:“我們是來調查事情的。”
“調查事情”大爺聞言遲疑著走到柵欄門前:“調查啥啊?我們廠子裡可沒人乾過啥壞事。”
那語氣頗有懷疑他們是警察的意思。
“不是”青歡開口解釋:“我們是來調查兩個人的,一個叫趙汶,一個叫周光磊,您應該認識吧?”
二人都曾是這塑料廠的員工,都是在兩年前死亡,都是被敲門鬼殺死的。
顧眠懷疑兩年前這二人是一起招惹了什麼才會被敲門鬼纏上。
大爺聽了兩個人的名字之後臉色古怪起來:“我知道他們,他倆早就死了,兩年前就沒了。”
青歡連忙點頭:“對,我知道,我們就是來調查他們的事的。”
大爺聞言神色更加古怪了:“那你算是問對人了,我是這廠子裡的老員工了,那些幾年前的事我是最清楚,這裡麵可有不少旁人不知道的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