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掏出一張紙來:“我還記得這是我崩壞第一個副本的時候得到的補償。”
胖子側眼看去:“我說……你說這話的時候聲音能小點不?”
周圍可都是人呢。
隻見顧眠手上拽著一張票。
這玩意雖然長得像票,但學名叫做副本兌換券。
玩家可以憑借這張票取得巨大的利益。
它的作用是讓玩家進入一次自己心儀的副本,比如說哪個副本中有很難得到的特殊物品啊、哪個副本很簡單但獎勵有特彆多啊……
就像靈車副本,靈車駕駛執照可望而不可即,多少人想進副本也匹配不到,這時候這張票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
但到顧眠這裡就不同了;
眾所周知,顧眠是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用這兌換券的話絕對不是因為利益,而是出於彆的原因。
比如說哪個副本中有特彆想殺的人,顧眠就可以填名、進副本、殺人。
簡直一氣嗬成,大氣都不需要喘的。
胖子注意到在顧眠拿出這張副本兌換券的一瞬間,那原本矜持著高興臉色的售票員一下子變了臉。
正在拿票的年輕人被嚇了一跳,一頭霧水的看著突然變臉的售票員。
要不是中間有玻璃窗擋著,胖子估摸著裡麵的售票員會衝上來把顧眠手裡的票給撕了。
“太狠了太狠了”胖子搓手:“我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這麼狠的恐怖遊戲玩家……”
怎麼形容呢?
這就像是彆的玩家都在恐怖遊戲裡被追的哇哇亂叫、吱哇逃跑,好不容易通關了還心有餘悸,半夜躺在床上說不定還會做噩夢。
而顧眠卻在遊戲裡追的凶手哇哇亂叫、滿地找牙,最後遊戲看不下去了把他強行踢出副本,他還能拿出一張返程票來強行回去,接著上麵的劇情繼續追的凶手滿地找牙。
而且大有要殺他個七進七出的架勢。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胖子感慨著。
“話說醫生你真要回去?”胖子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嗝看向窗後的售票員:“現在?”
顧眠也正看著售票窗後賣票的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咳咳,我們出去再說。”
胖子恍然大悟:“薅羊毛不能逮著一隻薅,醫生這是要換個人禍害啊!”
“你會不會說話?”顧眠瞪了他一眼。
胖子閉了嘴。
顧眠這才抬腿向外走去。
中間長桌上坐著的那一支小隊似乎還沒討論出結論來,顧眠經過的時候那邊唾沫星子橫飛,差點飛到他臉上。
來來往往的人出入著這個售票亭,顧眠看到門外不遠處有一個不太年輕的女人在賣花。
“今天好像是情人節來著。”顧眠突然記起這件事來。
現在這情況就算有人賣花也不會有買的了。
而且那花看起來並不新鮮,懨懨的插在水桶之中,花瓣都掉了一些,像是從綠化帶裡薅下來的花。
太陽掛在天上,地上賣花的女人也懨懨的,她還算聰明,在售票廳門口不遠處擺攤。
這地方人流多,就算沒人買她不知道從哪薅來的花也會低頭看她幾眼。
胖子有些好奇的看著不遠處賣花的女人:“話說回來,進副本又不會真死,進個副本出來得到的東西不比賣花賺得多?”
“你以為人人進副本都會有補償?”楚長歌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在副本裡死亡會掉東西的,屬性還有遊戲幣都有可能掉,這些做買賣的人顯然害怕進副本會丟東西。”
而且活動已經近在眼前,這會兒要是實力下降的話可能會吃虧。
當然也有人反其道而行,認為自己有實力的人則是趁活動之前抓緊時間進副本鍛煉自己,以便能在活動中獲得更大的利益。
胖子一想到進副本還可能掉遊戲幣,不禁肉痛起來。
一邊肉痛著還一邊看那賣花的女人:“不過就算擺攤也不會有人買……”
話說到一半他就噎住了。
因為此時有一個看起來憨憨的少年小跑了過去。
這少年身高不算很高,寸頭,有些黑,穿著一身不太合身的迷彩服,像軍隊裝扮。
原本有些懨的婦女見人過來,臉上便洋溢出笑容來,看的出那笑容很勉強,但好歹還在支撐著。
隻見那少年蹲在筒旁邊,似乎十分困惑的撓了撓頭,好像在猜測自己的女朋友喜歡什麼樣的花一樣。
過了好一會,他才遲疑著選擇了一朵並不新鮮的花,其實桶裡的花都不怎麼新鮮了,他也沒得選。
緊接著男孩和婦女討論了一會,似乎在商議價錢,也沒討論多久,男孩就捧著花歡天喜地的小跑著走了。
顧眠隨著他離開的方向看去,隻見那邊有一群身著軍隊服裝的人正在等著他,見男孩捧著花小跑回去,男人們迸發出了一陣不小的笑聲。
男孩在人群中捧著花紅了臉。
胖子看著那邊感慨:“有女朋友真好。”
“彆羨慕了”顧眠抬腳向旅館的方向走去:“我們先回去。”
胖子困惑的跟了上來:“不回出租車那個副本了?”
顧眠把副本兌換卷收了起來:“我另有打算。”
似乎看出了胖子的困惑,楚長歌陰惻惻的聲音傳來:“就算不回去他也會死的。”
胖子被楚長歌陰惻惻的聲音嚇了一跳。
聯想到顧眠在副本中比鬼還要凶猛三分的表現,他抖了幾抖:“這一個兩個的怎麼都跟鬼一樣……”
三人回到了旅館樓下。
這片區域可以稱之為難民營了,一樣望去全都是帳篷區,聽見有動靜不少人都抬起臉來望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