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實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沒有說話。
雖然沒有得到回答,但柳如煙還是自己說了下去。
“要說變態的話,我倒是認識一個縱火犯……倒也不是有多喜歡縱火,不過我是親眼見到他燒了一整棟房子,一家四口人全部身亡,就因為一點胡亂的猜測”柳如煙說到這裡的時候頓了一下:“但這猜測是沒有事實佐證的猜忌。”
柳如煙說著的時候,郝老實腦子裡已經迅速的過濾了一下最近的新聞,想要找出關於縱火的新聞。
但卻並沒有找到。
似乎猜到了郝老實的想法,柳如煙微微一笑:“我算算,那時候我才十四歲,距離那件事情過去已經八年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柳如煙又回憶了一下:“而且那件事情也沒有多少人知道,最後就是當做意外失火來處理的。”
天上的太陽烘烤著地麵,暴躁的熱意夾裹著三人。
郝老實卻覺得自己後背發涼:“你……你不是親看看見那個人縱火了嗎?你沒去報警?”
親眼看見縱火犯燒死四條人命,知道這案子最後是照意外處理的,都沒有報警接露罪人。
甚至還在幾年後像提起“今天天氣真好一樣”提起這件殺死四條人命的惡意事件,像說笑話一樣。
想到這裡郝老實不禁後退了一步,腿肚子都稍微有些打顫。
這次他匹配到的隊友都是些什麼啊……
柳如煙眯著眼睛微微笑了一下,似乎不打算再提這件事情了:“對了,我是和兩個熟人一起進來的,你有……”
然而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郝老實打斷了。
此時這偽裝成學生的中年男人緊緊盯著柳如煙:“你沒有報警嗎?是因為害怕……還是不在乎那四條命?那時候你才十四歲吧?”
十四歲看見縱火犯殺人之後能轉頭就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
郝老實已經決定了,如果得到的答案是後者,那他扭頭就跑,順便帶上旁邊的蜜桃小丸子,他並不打算和一個疑似變態的人一起行動。
柳如煙看了一下手上的手表,這手表是她從彆人手腕上拿來的,所以有些大了。
接著她又抬起頭來開口:“我先把我的事情問完,我是和兩個熟人一起進來的,一個背吉他的醫生,另一個帶著眼鏡……”
這次也沒等到她把話說完。
郝老實像聽到了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一樣扭頭就跑,甚至忘了旁邊的蜜桃小丸子。
蜜桃小丸子顯然也不想和柳如煙呆在一塊,她沒有猶豫,立刻跟著郝老實逃走了。
此時這寬闊的地方隻有柳如煙一個人站著了,看起來十分寬敞。
她看著二人越來越遠的身影,沒有什麼表情,然後又看了一下自己手上的腕表。
現在已經是十二點五十分左右,快到一點了。
郝老實跑了相當長的時間,一直到累的幾乎跑不動才停下來大喘著氣,他一屁股坐在花壇台階上,一邊順著氣一邊看向身後。
後麵果然沒了柳如煙的影子,郝老實這才稍微放心下來。
不過蜜桃小丸子卻被落下了一大截,雖然被落下了,但她還是在努力的向這邊跑著。
天氣十分炎熱,稍微跑上幾步就汗流浹背,讓人恨不得脫了衣服跳進學校樹林旁邊的池塘裡。
不過這樣的話可能會驚起無數從樹林子裡鑽出來的小情侶。
蜜桃不想做這種煞風景的事情,一停下來便也蹲在郝老實旁邊大喘氣,連頭都沒有力氣抬。
但她喘著喘著,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
旁邊的郝老實比她停下來的要早一些,但他明明已經歇了一會,卻還是在旁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喘。
而且越喘越不對勁了,好像哮喘發作一樣。
蜜桃抬起自己被太陽曬了個通透的頭,疑惑地看向旁邊的郝老實。
一眼看去她被嚇了一大跳。
隻見猛烈的陽光下,郝老實的臉已經變成了青紫色。
她可從來沒見過哪裡的陽光能把人曬成這個顏色的,這臉色顯然不是曬出來的!
隻見郝老實不斷用手抓著自己的脖子,想把什麼抓走抓走一樣,好像有人在掐著他的脖子一樣。
但他旁邊哪裡有什麼人,樹枝都沒有一根!
蜜桃有些慌亂的湊了過去,她也伸出手摸向郝老實的脖子,但卻撲了個空。
什麼都沒有,仿佛他是被空氣掐住了脖子一樣。
旁邊的蜜桃有些著急,她手忙腳亂的拿出一樣又一樣東西,都是她在副本裡得到的特殊物品。
但這些東西都不能幫她解決“被鬼掐住脖子該怎麼辦?”
她隻能看著麵前的郝老實不斷掙紮著,臉色由青色變得越來越深,最後幾乎漲成豬肝色;伴隨著他最後一次猛烈的掙紮,然後咽氣,再也不動了。
已經變成屍體的人軟軟的癱在了地上,臉還是那可怖的豬肝紅色。
這裡又重新變得寂靜下來,蜜桃的身體僵硬了幾秒,郝老實的死亡顯然是鬼造成的。
而在郝老實死亡之後,鬼似乎沒有了下一步行動。
蜜桃看著地上的屍體,有些反胃。
但她沒有反胃太久,而是迅速看了一眼周圍。
這裡是教學樓旁邊隱秘的一角,學生們基本都去食堂或者回宿舍了,也沒有老師涉足,這地方並沒有什麼人。
看見周圍沒有人她才鬆了口氣。
要是被發現自己旁邊有一個死人,那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也不知道這周圍有沒有閉路電視。
想到這裡蜜桃又迅速的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找到攝像頭的影子。
不管這裡有沒有攝像頭,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快點離開這裡,再在這裡呆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
蜜桃邊想著邊加快腳步想要離開這裡,但她抬腳的時候又突然想到什麼,然後迅速閃到一邊拿出了一直被放在口袋裡的手機來。
屏幕上的內容竟然在他們剛才逃跑的時候更新了!
蜜桃忙不迭的去看剛剛更新的內容,但看著看著,她的牙齒便控製不住的打起顫來。
她狠狠打了個哆嗦:“怎麼會……這樣……”
接著她突然想到什麼一樣猛然抬頭,但就在這時,一隻蒼白的手突然緩緩伸出,進入了蜜桃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