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幾人隻好在半夜裡繼續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下麵我們要前往的是嫌疑人元昊天的家中,我記得他家是在大洋花園13號樓2單元1302,距離這裡五公裡呢,大家開心嗎?”顧眠拿著地圖,站在散發著微弱光芒的路燈下張開雙臂,活像一個導遊。
其實不用去。
監控拍的清清楚楚,元昊天就是凶手。
現在可以直接回法院審判了。
可可不知道顧眠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她猜測顧眠可能是擔心出唱歌,也可能覺得這案子還有疑點。
她沒有出聲質疑顧眠的決定,隻是默默地跟著。
顧眠幾人從禮書家裡出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淩晨,街上沒有什麼車了。
就算有車他們也沒錢了。
之前打出租的錢全都是從車教練身上摳出來的,這會兒車教練已經被他完全榨乾,窮的內褲裡都抖不出一個鋼蹦。
幾人隻好在午夜徒步前往大洋花園。
白鷺緊緊跟著幾人,經過剛才那一遭她心裡害怕到了極致,要知道從全球遊戲開始到現在,她還沒正麵跟鬼打過幾次照麵。
在以前的副本裡,見到鬼基本就意味著死亡。
剛才看見曹德仁和張勝利把臥室門口堵住的時候,她真以為自己要小命不保了。
好在這次的隊友裡不知道有哪位大羅神仙,硬是驅使著NPC弄走了兩個鬼。
但這次把鬼弄走了,下一次呢?
她不覺得自己的隊友有回回都能把鬼弄走的本事,還是得快點做出判決,這樣就能離開這個副本了。
想到這白鷺微微挪動腳步,離車教練更近了些。
在稍微有些安全感後,白鷺才在微弱的燈光下開口:“真倒黴,才進來半天就碰見了鬼,我頭一次這麼快就碰見鬼。”
聽到“倒黴”兩個字,顧眠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角。
接著白鷺便開始說起正題:“曹德仁和張勝利變成鬼後會無差彆殺人吧?我們明明是幫他們判案的人,他們卻想來殺我們……”
顧眠把自己見過的鬼歸為了兩類。
一類是還有思維的鬼。它們有的隻會找仇人報仇,不會傷害其他人。有的甚至還有良知,在遇到陷入危險的活人時還會搭救一把,就像出租車裡的那幾個司機鬼。有的全看心情殺人,心情不好就殺幾個,心情好了就無事發生。
另一類就是豪無人性的鬼了。俗稱厲鬼,見人就要殺,管你是誰,完全喪失了神智。
但曹德仁和張勝利可不像第二種鬼。
車教練伸手去推他們的時候他們可沒把車教練撕了。
還是說副本NPC有不會被鬼攻擊的特權?
顧眠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在昏暗的馬路上。
幾隻飛蛾撲扇著翅膀圍著路燈旋轉,綠化帶裡的雪鬆樹葉被風吹的微微搖晃,地麵上映著搖晃的樹影和拍打翅膀的飛蛾。
“還有那個南瓜飾品店……”白鷺在後麵繼續說著,“或許我們也能在那裡發現什麼線索。”
顧眠看了眼手上的地圖。
南瓜飾品店就在大洋花園附近,從元昊天家裡出來的時候正好可以順路去那看看。
“其實我們也不用去……監控攝像拍得清清楚楚,是元昊天殺了兩個受害者,我們可以直接判案了。”白鷺遲疑著開口,她心裡也拿不準主意。
她覺得這樣的話副本也過於簡單了,她害怕這是副本的陷阱。
但錄像上又清清楚楚,除非副本造了個假監控錄像迷惑他們。
可可也想到了這點,她輕聲開口:“我記得禮書家門口的那個監控很新,像剛裝上去不久。”
這點她在樓道裡時就和顧眠提過了。
而且監控的位置也十分奇怪,正對著門口,她從沒見過有人在這種位置安裝攝像頭。
“保險起見還是先到元昊天家裡看看吧。”顧眠衝其他人擺擺手。
他沒元昊天家的鑰匙,隻能暴力破門了。
這時顧眠注意到楚長歌在小喬的群裡發了信息。
【楚長歌】:顧眠幫我問一下車教練這副本前幾次進來了多少組玩家。
看到楚長歌的信息,顧眠瞥了眼白鷺,然後把她旁邊的車教練拉了過來。
白鷺想跟過去,卻被可可一把抓住:“姐姐,我好害怕,你在我旁邊陪著我好不好。”
你不去粘著你的醫生跑到我這裡來乾什麼啊!白鷺抓狂。
車教練被顧眠一拽,立刻謹慎的抱住胸,生怕顧眠把他的衣服撕扯下來尋找錢財。
顧眠瞥了眼抱住胸的車教練:“我問你,上次進這副本的玩家有幾人,分成了幾組?”
車教練見他隻是問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便放鬆警惕:“八個人,兩組。”
“上上次呢?”
“二十四個人,六組。”
“上上上次呢?”
車教練回想了下:“四個人,一組。”
“哦,沒你事了。”得到答案後顧眠反手把車教練扔到一邊。
接著他開始在聊天框打字。
【顧眠(下巴真好看)】:我們三個組之間的案子沒有關係
等一下?顧眠看著自己昵稱後的後綴,這是什麼玩意?誰給加的?
這個群是小喬的。
除了群員自己之外隻有群主能該昵稱,答案顯而易見。
顧眠默默看著自己昵稱後的後綴,小喬對下巴的執念真深呢。
沒過幾秒他便看見了楚長歌的回複。
【楚長歌】:好。
接著場外的胖子也摻和進來。
【胖胖騎士不怕困難】:醫生楚小哥你們在說什麼啊,答非所問的我怎麼聽不懂呢
顧眠看著“胖胖騎士不怕困難”這八個字陷入了深思。
這肯定是他自己改的。
而另一邊的楚長歌關閉群聊,看向麵前的另一組法官王有才:“我們幾組之間的案子毫無關係。”
沒錯,兩個組在學校裡相遇了。
王有才組的幾個高中生受害者在這個學校就讀,他們組是來調查受害者信息。
而楚長歌組的嫌疑人以前曾就讀於這個學校,楚長歌是來探查嫌疑人的過去。
兩組碰麵後,王有才想到之前和顧眠組的碰麵,提出一個懷疑:“我之前也跟另一組在同一個醫院碰到了,我們幾組的案子不會有什麼聯係吧?”
於是就有了楚長歌和顧眠在群裡的那番對話。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讓顧眠問這個問題,一是因為車教練可能也不知道答案,二是直接詢問車教練他可能說謊。
隻有拋出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才能讓車教練沒有防備心的回答。
楚長歌打算通過前幾批玩家的人數和組數分析這個問題。
如果副本設定幾組玩家的案件都有聯係,那麼這副本每次進入的玩家數量大概率是八到十六人,介於兩個組和四個組之間。
因為想要設置四個以上表麵毫無聯係內裡卻環環相扣的案子,難度極大,且很容易被玩家發現端倪。
而如果出現隻有一組玩家的情況,就意味著“副本設定幾組玩家的案件都有聯係”這種條件不成立。
楚長歌原本想自己分析來著,不料顧眠直接看出他的意圖給出了答案。
王有才奇怪的看著麵前的人:“這麼確定?誰告訴你的?”
楚長歌推推眼鏡沒有回答。
見對方不說話,王有才也不再追問。
他看了眼天上的月亮:“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在學校裡找線索,你們要去哪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