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帶著柯布等人剛一回到駐地,門口的安保就告訴他墓穴入口已經找到的消息。
“何先生,馬克先生吩咐我,你們一回來就帶你們過去。”安保恭敬地說。
“帶路吧。”何邪眺望著數公裡開外的地方,那裡圍著很多裝載車,不出意外的話,地宮入口應該就在那裡。
果然,保安騎馬在前方帶路,直奔何邪之前所看的位置而去。
行駛的汽車裡,大家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有些壓抑。
“地宮裡會有魔鬼嗎?”安德莉有些忐忑地問道。
開車的阿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道:“不要緊張安德莉,就算有也沒什麼,我們的目的是離開這個世界,而不是和魔鬼拚命。”
“但恐怕離開這個世界的大門鑰匙,掌握在魔鬼手中。”埃姆斯看向何邪,“是這樣嗎頭兒?”
何邪笑了笑:“也許對‘魔鬼’來說,我們才是真正的魔鬼,畢竟我們不但要去打擾它的沉睡,還要搶走它的東西,如果有必要,我們甚至會敲碎它的腦袋。”
眾人一愣,齊齊笑了起來,原本略顯緊張的氣氛頓時變輕鬆許多。
“我們應該帶些十字架和聖水什麼的,”柯布笑道,“也許會對我們有幫助。”
何邪看了他一眼,用輕鬆的語氣道:“相信我柯布,這裡不是上帝的服務區。我們隻能自己做自己的上帝。”
柯布聳聳肩:“我非常認可你的後半句話,頭兒,事實上很早之前我就明白了,上帝就是那個大喊著給我上,自己卻坐在辦公室裡的人。”
“喂,不要褻瀆神靈!”安德莉不滿地敲著前排椅背,四個男人相視一笑。
下了車後,何邪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
剛才在車上的一番對話,當然是為了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尤其是安德莉的,這個女孩在容貌變得格外蒼老後,內心一直都充滿了焦躁和恐懼,這對她來說很不利。
但事實上,何邪比柯布他們四個承受了更大的心理壓力,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地底下的凶險,絕對遠超任何人的想象。
若有可能,他絕不想冒這個險,可他有不得不下去的理由。
他現在就站在地宮的上方,而他的心中,隱隱生出一種很奇妙的感應。
這種感應就像是一種召喚——地底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召喚著他。
而這種感應,在上個位麵何邪見到費舍時,曾經產生過。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何邪在這個位麵的意識投影,就在腳下的地宮之中!
無論它以什麼樣的形態存在,何邪必須找到它,殺了它,然後——融合它!
隻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前往下一個位麵。
隔得老遠,眾人就聽到了王凱旋的大嗓門。
“真特麼沒勁,什麼都用電動的,這還叫倒鬥嗎?”
王凱旋提著一個鳥籠,背著繩索和洛陽鏟,滿臉不爽地站在一個升降機前。
一邊的大金牙笑著勸道:“凱爺啊凱爺,這都什麼年代了?咱倒鬥這套家夥事兒,是不是也該更新換代,緊跟時代的步伐了?”
“你懂個屁啊!”王凱旋瞪眼道,“就這套家夥事兒,都是咱祖師爺傳下來的玩意兒,都已經檢驗一千多年了,憑什麼就要更新換代?”
大金牙隻是陪著笑,也不反駁,就在這時,他看見何邪正向這邊走來,頓時眼睛一亮,招手大叫:“何爺,何爺!這邊!”
何邪走了過來,往深不見底的洞穴裡先看了一眼,回頭對王凱旋翹起大拇指:“胖子,乾得不錯。”
“哎呦,還不錯呢?”不等王凱旋故作謙虛,大金牙就嘿嘿笑了起來,“何爺您是沒見,凱爺把草原都炸成麻子臉了。”
“去去去!邊兒去!”王凱旋不耐煩推開大金牙,“麻子臉怎麼了?哦,你以為分金定穴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特麼又不是電子雷達,這是技術活兒!”
他抬頭對何邪道:“老何,待會兒下去你緊跟著我,保你出不了錯!”
何邪笑眯眯點頭:“謝了。”
王凱旋很大氣一擺手:“甭見外,哎,跟你這幾個老外哥們兒也說說,下去之後可彆哪兒哪兒亂跑,會出人命的。”
“他說我什麼?”見王凱旋指著自己,埃姆斯疑惑問何邪。
“他說你是他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何邪笑嗬嗬翻譯。
埃姆斯歪歪脖子,對王凱旋豎起大拇指:“嘿兄弟,你眼光不錯,不過我不搞基。”
王凱旋以為埃姆斯在感謝他的仗義,咧嘴一笑,對一邊的大金牙道:“嗯,老何這幾個哥們兒還是挺聽話的。”
大金牙翻了個白眼:“凱爺,你也在燈塔國待的時間不短了,多少學點英語吧!”
正瞎侃著,另一邊,應彩虹帶著二十幾個頭戴鬥笠的人走了過來,這其中,就有馬克和洋子。
“呦,大姐!這麼大領導您親自下去啊?”王凱旋嗤笑一聲,“可彆怪我沒提醒你,這倒鬥可不是請客吃飯,就您這身子板兒,經得起折騰嗎?”
應彩虹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何邪身上,目光有些古怪。
她緩緩道:“人活著,總是需要一點精神,對嗎?何先生?”
何邪敏銳覺察到應彩虹對自己的態度起了一些奇妙的變化,似乎有些渴望,又有些畏懼,這讓他暗自皺眉。
這女人為什麼會這樣?
何邪沒有回答,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
應彩虹見何邪不搭理她,一揮手,帶著一眾人一起上了升降梯。
轟隆隆……
在機械齒輪的轟鳴聲中,升降梯緩緩下降,而這個過程,應彩虹古怪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何邪臉上。
這女人……
何邪深深皺起了眉頭,若有所思。
“頭兒,她對你似乎不懷好意。”柯布湊到何邪身邊,“我們得防著點。”
何邪目光一閃,道:“準備武器,下去就動手!”
一邊原本正在咧嘴笑的大金牙聽到這話,頓時一愣,不可思議轉頭看向何邪,結結巴巴道:“何、何爺,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何邪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