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發型太難看(1 / 1)

“我有個提議。”

麵對周圍黑洞洞的幾支槍口,何邪恍若未見,笑著開口。

張子偉轉過身來,看著何邪,陰鬱的臉上,第一次顯出幾分驚訝來。

能麵對槍口而無動於衷的人,這世上真的不多了。

“你可以讓他們繼續用槍指著我。”何邪看著張子偉淡淡笑道。

他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擺了擺,繼續道:“不過到此為止,這是我給你最大的寬容。”

麵對人才,何邪一向比較寬容。

可張子偉不這麼想,他覺得何邪簡直狂到沒邊了。

現在是誰在主導局勢,這個人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嗎?

他笑了,笑得有些猙獰:“你以為背後站著閆先生,我就不敢殺你?”

簡直是笑話!

他這次是打算死在港島的!

他連死都不怕,怎麼會怕什麼閆先生?

何邪心裡歎了口氣,看來這個張子偉,這幾天腦子還是沒有轉過彎來。

這人挺軸啊……

不過軸好,軸的人,主意正,一般不會表麵一套背後一套,這是當手下最好的素質。

“你來的目的是什麼?”張子偉冷冷問道。

“殺人,救人。”何邪道。

“殺誰?救誰?”張子偉再問。

“殺該殺的人,救該救的人。”何邪笑眯眯道。

“你耍我啊?”張子偉又笑了。

他突然掏出槍來,用槍口頂著何邪的腦袋:“呐,我隻會再問你一次,你不說呢,我就一槍打爆你的頭!”

他死死瞪著何邪的眼睛,咬牙道:“殺誰?救誰?”

嘩啦!

下一刻,張子偉隻覺眼一花,手中一輕,不等他有所反應,何邪就動了。

他隻看見人影一閃,他布置在船艙裡的四個心腹就紛紛“噗通”倒在地上。

張子偉心中大駭,他猛地轉身,就看見何邪坐在後麵的椅子上,把玩著他的槍,似笑非笑看著他。

冷汗,瞬間浸透了張子偉的全身。

這算什麼……

他有些茫然,隻覺一股寒氣刹那間自尾椎骨湧遍全身。

“你應該最尊重我的提議,”何邪用槍指著張子偉,“你告訴我,現在鬨成這樣,怎麼收場?”

張子偉身體僵硬,仍愣愣地看著何邪。

咚咚咚!

何邪敲敲桌子,略顯不耐道:“怎麼收場,啊?”

“你到底想乾什麼?”張子偉問道,語氣,弱了許多。

“剛為什麼不這麼好好問?”何邪反問,“非要弄得劍拔弩張的,現在好了,撕破臉了吧?你說我現在一槍打死你,你劃不劃得來?啊?辛辛苦苦一番謀劃,還沒開始自己就先死了,你就說冤枉不冤枉?遺憾不遺憾?”

張子偉:“……”

砰!

何邪猛地一拍桌子,瞪眼喝道:“說話!”

“……”張子偉看著何邪,他感覺這人心理有些不正常。

“我是去拚命的,”他對何邪一字字道,“莫名其妙來個人要參與進來,你說我該怎樣?”

“哦,難道我還要跟你說,歡迎光臨,這樣啊!”張子偉說到最後,也吼了出來。

他才是最莫名其妙,最憋屈的那個!

他隻是想死得其所而已,然後冒出來個閆先生莫名其妙不知道要乾嘛,他當然要問清楚了。

“那現在你開心了?”何邪冷笑,“來,說說你的遺言,出師未捷身先死,什麼感想?”

張子偉又閉上了嘴巴。

啪。

何邪放下槍,指指對麵:“坐吧。”

等了會兒,何邪斜眼嗤笑:“不敢啊?剛衝我拔槍的勇氣呢?”

張子偉這才沉著臉,坐到了何邪對麵。

“我不管你想玩什麼把戲,”他對何邪道,“我都不想陪你玩!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我走!”

何邪有些奇怪地看他,道:“你想沒想過這種可能,閆先生也想殺了八麵佛,所以利用你,想跟你合作?”

“想過。”張子偉沉聲道,“從他沒有阻止我殺桑德,我就想過。”

桑德,就是八麵佛的大兒子。

“可是更大的可能,是閆先生隻想收回原本屬於自己的權利。”張子偉看著何邪,“他們是兄弟,親兄弟,你說他要殺,我就信?”

“我們目的不同,沒得談!”他說。

“那你不怕你不合作,閆先生乾脆向八麵佛告密?”何邪又問。

“他會嗎?”張子偉嗤笑,“他巴不得我和八麵佛在港島拚個你死我活,這樣既不影響金三角的穩定,又能讓他趁機接手勢力。他為什麼要告密?”

“但是我怕他會在最後關頭壞我的事!”張子偉盯著何邪的眼睛,“你敢說,你不是他派來,想在最後救八麵佛一命的?”

“你還想得挺透徹……”何邪失笑,信息不對等,以己度人,再加上性格執拗,太過警惕,張子偉這麼想不能說他就錯了,但這種人往往容易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這就好比你去辦事,明明有熟人,打個電話幫幫忙幾分鐘搞定,但你寧願自己跑動跑西忙個三五天才把事情辦下來,也不願意打這個電話。而且辦完事你還覺得這麼乾才心裡踏實。

其實,你打個電話也不一定是走後門,隻是讓你少跑冤枉路,程序簡化一點罷了……

張子偉就是這種人。

何邪想了想,道:“這樣,我幫你殺了八麵佛全家,算不算夠有誠意?”

張子偉頓時愣住,驚疑不定起來。

“你……”他打量著何邪,“閆先生真的要殺他親弟弟一家?”

“是我要殺。”何邪笑道。

“你不是閆先生的人?”張子偉更加驚訝。

“我有說過這話嗎?”何邪反問。

張子偉愣了很久,道:“那你是什麼人?”

“我姓何名邪,”何邪笑吟吟道,“你可以叫我一聲,何爺。”

張子偉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幾下,一口老槽,愣是忍住沒吐出口。

“你為什麼要殺八麵佛?”他問道。

“一定要一個理由嗎?”何邪問道。

張子偉默默看著他。

“他發型太難看了,跟愛因斯坦似的。”何邪想了想,“這個理由怎麼樣?”

張子偉又愣了良久,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前仰後合,笑得眼淚都下來了。

“何爺!你真是何爺!”他豎著大拇指,邊擦眼淚,邊上氣不接下氣地道,“這理由絕了!我早就看他發型不爽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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