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電話那頭,是一個口音很怪的男人聲音。
“叫張子偉聽電話!”蘇建秋顫聲道。
電話那頭不耐煩道:“我不認識什麼張子偉,不過我警告你,這件事隻有你自己知道,否則,後果自負!”
嘟嘟嘟……
電話掛斷,蘇建秋看著手機屏幕,突然身子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不是張子偉?
那會是誰?
四分鐘後,兩個手下押著段坤來到了蘇建秋的車前。
蘇建秋收起手機,立刻下了車,二話不說,一把抓住嘿嘿笑個不停的段坤,直接把他塞進了車裡。
一個手下滿臉為難道:“頭兒,這麼做不……”
“我負責!”蘇建秋打斷他,關上車門,一腳油門,汽車揚長而去。
那個地址是在一個倒閉的工廠後麵,蘇建秋一路狂飆,花了二十分鐘就到了那裡,下了車,他四下張望,卻是漆黑一片,無比寂靜。
“人呢!”蘇建秋赤著眼珠大吼!
下一刻,他身上頓時多出了幾個紅點。
蘇建秋身子一僵,緩緩舉起手來。
腳步聲從四麵八方傳來,很快,四個全副武裝的蒙臉軍人,就出現在了蘇建秋周圍。
“人我帶來了,我老婆和女兒呢?”蘇建秋怒喝道。
砰!
一個軍人上前,一記掌刀砍在蘇建秋的脖子上,蘇建秋頓時渾身一僵,就要軟綿綿地倒下去,這軍人接住他,順手把他塞回駕駛位,從腰間取出一個注射器,給他的脖子上打了一針,然後關上了車門。
另一邊,其他兩個軍人把段坤從後座帶了下來,帶到了最後那個軍人麵前。
段坤滿臉得意的笑容,他把臉湊到這軍人麵前看了看,道:“暹羅人?”
這軍人取下麵罩,冷冷盯著他。
正是茶儂!
“你們老大呢?”段坤此時還沒意識到不對,仍笑嗬嗬問道。
茶儂對他咧嘴一笑,對他身後的一個軍人點點頭。
這軍人立刻抱住段坤的腦袋,使勁一扭。
哢嚓!
段坤連哼都沒哼一聲,軟綿綿倒地,徹底沒了聲息。
另一個軍人展開早就準備好的裹屍袋,和殺人的人配合,動作麻利地把段坤的屍體打包,抬走。
四人迅速回到另一邊的一輛越野車尚,把屍體往後座一扔,車輛立刻發動。
茶儂拿出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然後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與此同時,正在開車的何邪收到短信,看了一眼,隨手發了個“去金三角等我”,便又關上手機。
“女朋友啊?”張子偉問道。
何邪笑了笑,突然一把揪下車觀後鏡上掛著的一串五帝錢,扔給張子偉。
“乾嘛?”張子偉莫名其妙。
“把它裝在襯衣口袋裡,”何邪笑道,“我看了半天,發現它是開過光的,很靈。”
“靠,神經病!”張子偉罵了句,但猶豫了會兒,還是照著何邪的話做了。
“待會兒如果情況不妙,不要逞強。”張子偉再次告誡道。
他看了看前麵,努努嘴道:“就在前麵。”
吱——
哪知他話音剛落,何邪竟一腳急刹停住。
“你又要乾嘛啊?”張子偉簡直都無奈了。
何邪拉開車門跳下車,趴在車窗上對他笑道:“你自己去。”
說完,他轉身就鑽進路邊的樹林裡去了。
“哎——”張子偉一個哎字還沒發出聲來,何邪已經不見了人影。
“靠!搞什麼!”張子偉簡直莫名其妙,“神經病啊!”
沒辦法,隻能自己開車去了。
密林中,何邪幾個縱躍就到了海邊做法事的地方,一具屍體擺在一張台子上,四個和尚正圍著屍體一直轉圈,口中念念有詞。
而在他們旁邊,還有兩男一女,正是八麵佛的兒女們。
張子偉的老婆挺漂亮嘛……
何邪從上到下掃視著緬娜,覺得這小子真是豔福不淺。
何邪施展輕功,又抄進路,居然比張子偉開車還快了幾分鐘。
張子偉到了後,緬娜的兩個哥哥很氣憤地對他大吼,甚至其中一個還揍了張子偉一拳,還要再打,緬娜卻護住了他。
一場矛盾很快平息,四人雙手合十,臉色肅穆悲傷,繼續聽和尚們做法事。
約莫十分鐘後,法事完畢,緬娜的二哥招來一個手下,讓他帶著和尚離去。
四人又等了一會兒,不遠處開來了三輛車。
“爸爸到了!”緬娜叫道。
四人急忙從岸邊趕回路上,站在車邊,恭敬向車裡行禮。
車窗緩緩降下三分之一,張子偉看得清楚,坐在後座上的,正是八麵佛本人!
他心潮起伏,幾乎忍不住想要立刻拔槍衝上去。
可是當他看到前後輛車坐滿了氣息剽悍的大漢時,這股衝動立刻如被一盆涼水澆下去,瞬間熄滅了。
八麵佛的車是防彈的,車窗隻降下來了一點,而且張子偉還注意到,八麵佛的一隻手,一直放在升降車窗的按鈕上。
這老家夥,真是謹慎到了骨子裡!
亦或是,他其實一直都防著自己?
想到這點,張子偉心中聳然一驚!
沒有機會!
連半點殺他的機會都沒有!
他現在反倒有些慶幸,幸虧何邪發神經提前下車跑了,不然若是真在這時候動手,隻會是白白送死。
感受到八麵佛陰霾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張子偉神色沉重,上前一步,道:“對不起爸爸,段坤被警察抓了!我去晚了一步。”
“你的消息落後了。”八麵佛盯著張子偉的眼睛,“我剛剛得到消息,段坤在半個小時前,就被你當年的那個兄弟,違規帶出警局了!”
張子偉頓時愣住。
八麵佛仔細觀察著張子偉的表情,繼續道:“我來這兒之前,去了那個警察家裡,去抓他的老婆和女兒……”
張子偉心中一緊,但臉上卻不露痕跡。
“可我也去晚了一步。”八麵佛緩緩道,“他的老婆和女兒,已經被人給綁走了!”
張子偉再次忍不住露出吃驚的表情。
“是你乾的嗎?”八麵佛問道。
“不是我,爸爸!”張子偉急忙道。
“那就奇怪了,”八麵佛冷笑,“還會是誰呢?”
與此同時,在港島某棟大廈的地下室裡,唐仁正在對著一隻燒鵝大快朵頤。
他看了眼對麵的一對母女,笑嗬嗬道:“七呀,介麼長席間不七東西,你們不餓嗎?放心啦,我不會把你們怎麼樣的,幾係我們老板需要你們消西一段席間鵝已,我不係壞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