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飛龍在天(1 / 1)

喬峰想戰,誰人能敵?

喬峰想跑,又誰人能阻?

即便以何邪的武功,在不開掛的情況下也不敢說就穩勝了喬峰,因為這個人遇強則強,是真正的戰神,你永遠不知道他會發揮出多大的潛力。

最終,少林和尚們折騰了半個時辰,依然沒找到喬峰的蹤跡,群僧各個垂頭喪氣,相對默然,都覺這一次的臉實在丟得厲害。

正在他們幾乎已放棄之時,不遠處菩提堂中忽然傳來呼救聲。

十餘位玄字輩高僧彼此對視一眼,幾乎同時疾速向那邊掠去。

進了菩提堂,隻見殿上五個小和尚橫臥在地,不省人事。

玄悲麵色沉重,淩空打出五道指力,頓時解了他們的穴道。

五僧轉醒,見到來了這麼多大領導,急忙亂七八糟行禮,哆嗦得不成樣子。

玄痛上前一步沉聲喝問:“怎麼回事?是誰點了你們的穴道?”

“回師叔的話,是止清,”一個小和尚戰戰兢兢道,說著,陡然瞥見玄慈身後的一個小和尚,頓時大吃一驚,猛地跳起來,指著他驚怒叫道:“止清!你為什麼暗算同門,還盜走銅鏡後麵的經書?”

被他指著的小和尚吃了一驚:;“止湛師兄,你在說什麼!”

止湛怒道:“你踢倒我等五人,盜去經書,你裝什麼傻!”

止清也怒道:“我一直在方丈身邊,怎會來盜什麼經?”

兩個小和尚爭論不休,幾位玄字輩高僧卻個個麵色有異,互相打著眼色。

玄慈輕咳一聲,兩個小和尚立刻噤聲。

他歎了口氣道:“此事定有彆情。剛才止清一直在我身邊,並未離開。”

頓了頓,又道:“各位師弟師侄,且先自行回歸本院休息,有職司者照常奉行。”

群僧遵命散去,殿中隻留下玄慈、玄悲、玄寂三僧,三人麵色凝重。

玄慈突然說了聲:“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這八字一出口,三僧突兀飛身而起,從三個不同方位齊齊攻向佛像後方!

轟隆!

下一刻,佛像被人從後麵一掌連座推倒,喬峰滿臉鬱悶,提起一個滿臉驚恐之色的小和尚縱身躍出。

而這個小和尚,分明和之前那個被職責盜經的止清一模一樣,不用想,正是阿朱假扮。

三僧豈容喬峰躲過,當下齊齊大喝,人在半空已各自施展身法,齊齊再向喬峰身後拍來。

喬峰不願硬拚,身體下墜之際隨手抓起那麵讓他暴露的五尺高銅鏡,回臂轉腕,將屏風如盾牌般擋在身後。

隻聽得“當”地一聲巨響,三僧掌力齊齊打在銅鏡之上,銅鏡頓時四分五裂,其中一塊崩在阿朱後心上,阿朱哇地噴出一口血,當場昏死過去!

而喬峰借助這一掌身子如離弦之箭向外竄出。

但剛到了門口,隻聽惡風撲麵而來,七八個身影齊齊向他撲來!

原來是之前的幾位玄字輩高僧其實並未走,而是怕他逃走,在外圍攔截他。

喬峰人在半空,卻陡然使了個千斤墜的功夫瞬間下沉,落在地上,使得眾人撲了個空。

不等和尚們把他四方路徹底堵死,他腳尖輕點地麵,真氣轟然運轉,猛地如煙花般一竄而起,一手抓著阿朱,一手連拍三掌。

轟轟轟!

刹那間,明黃色真氣洪流傾瀉而出,肆虐虛空,正是降龍十八掌中的飛龍在天這一招。

眾僧齊齊麵色大變,無人敢硬接,紛紛施展身法躲避,然而等他們站穩身形再看時,喬峰已提著人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又讓人給跑了!

尷尬的氣氛在蔓延。

沉默良久,玄悲搖頭歎了口氣道:“此人武功,當真了得!”

玄寂麵色凝重道:“契丹人凶殘狠毒,此人須當及早除去,免成無窮大患。”

玄悲微微遲疑,但還是道:“老衲卻覺,此事當另有彆情,這位喬施主是何施主的義弟,以老衲對何施主的理解,以他的高潔品性,當不至於和一個卑劣之人結拜。”

玄寂冷哼一聲:“玄悲師兄,你對那位辟邪劍傳人百般推崇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喬峰這個弑父弑師的畜生也維護起來了?”

玄悲麵色淡然:“阿彌陀佛,老衲並非維護誰,隻是覺得此事尚有頗多疑點,不應貿然定論,況且玄苦師弟之死,當和這位喬施主無關才是。”

“那也說不定!”玄寂冷冷道。

玄慈默不作聲,隻是遙望夜空,怔怔出神。

他還在想何邪。

那個灰衣人,到底在哪兒見過?

喬峰一路奔到少室山下,心中憤懣之情仍揮之不去。

這一趟,憑白給那灰衣人背了鍋,當真是冤枉死了,這下他跟少林寺結下這麼大的誤會,隻怕有口難辯,梁子算是結下了。

在一片密林外的小路上,他停了下來,將手中人放了下來,剛要喝問,不了這小和尚雙腳一著地,便立刻軟癱委頓,蜷成一團。

喬峰一怔,急忙伸手去探他鼻息,隻覺呼吸若有若無,極是微弱,他再伸手到小和尚胸口去探他心跳,隻覺著手處彈軟無比,喬峰捏了兩把,眼睛瞪大,急忙縮回手來。

“女、女人?”

喬峰的心跳得很厲害。

長這麼大,他是第一次摸到女人的那兒。

另一邊,何邪一手提著小和尚,仍在全力施展輕功。

跟喬峰不同的是,他手裡提的是真和尚。

此時他已出了少室山範圍,往一邊的太室山方向而去。

在他身後,蕭遠山緊追不舍,沒有絲毫放鬆。

出了少林寺範圍,何邪便沒有再隱藏自己的輕功,淩波微步加上金雁功,身如飛鴻,速度快到了極致。

而蕭遠山全力施為,卻也跟何邪越拉越遠,越追心中越驚。

就在兩人所向方向的必經之路上,有一座書院,名為嵩陽書院。

院後有崖,崖邊有鬆,鬆下有兩個文人,正在臨鬆賞月。

其中一個老態龍鐘,臉上表情不怒自威,另一個麵白無須,眼角有紋,恭敬站在老人身後。

“伊川先生,”麵白無須的中年文士恭敬開口,“孔文仲已卒六年,蘇子瞻也被貶惠州,當年彈劾先生之人,已在這些年紛紛離開東京,官家常說,很想念在崇政殿中向先生求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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