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向掃地僧躬身一禮,道:“和前輩一戰,晚輩受益匪淺。”
掃地僧笑著搖頭:“此路非彼路,難以融合。貧僧這先天圖的道理,對於施主來說隻是多分見識,並無益處。”
何邪微微一笑。
掃地僧說的不錯,掃地僧渾身每個毛孔都能收發內力,的確十分驚豔,而他這門名為“先天圖”的功法,練好了隻怕延年益壽,隻是等閒。
然而切磋過這一場後,何邪卻也明白了,這門功法根本不適合他。
原因很簡單,掃地僧核心的武功先天圖,是最為純正的道家呼吸吐納之法,以陰陽水火既濟之理,以身為筏,煉精化氣。
且不說這種不練肉身的功法本就不是何邪所願,隻說此功講求中土為靜,外四象為動,依然追求虛靜的境界,便絕對不適合何邪。
但正如何邪曾說過,天下武功,俯仰皆拾,即便再不適合他的武功,也總有可取之處,給他啟發。
何邪可以不講求虛靜,然而這每個毛孔都能收發內力的功夫,卻是可以借鑒。
經過這一場切磋,他已至少明白了其中三成道理,隻要細加琢磨,不難將其加諸己身。
便在此時,掃地僧微微沉吟,道:“施主且聽好,天一起坎,地二生離,天三處震,地四居兌,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天五由中……”
何邪隻聽頭兩句,便精神一振,急忙用心謹記。
掃地僧所念的,正是先天圖的內功行功吐納之法!
這心法不過短短數百字,掃地僧隻念了一遍,便停下來,微微一笑道:“這便是先天圖運功方位之法,勞請施主將來擇一良才,將此功傳下,不使恩師傳承斷絕,貧僧感激不儘。”
何邪略微沉默,他哪裡不明白,其實這是掃地僧在變相傳他這門心法,有意成全他?
當下他深深一揖,道:“定不辜負前輩厚望。”
掃地僧微笑頷首:“何施主,既已緣儘,貧僧就此彆過。”
何邪問道:“前輩意欲何往?”
掃地僧哈哈一笑,轉身灑然而去,其悠悠話語隨風飄來:“青燈數十載,佛前亦生風,空門既不空,便去紅塵中。”
話音仍嫋嫋回蕩耳邊,但掃地僧已消失在茫茫雪中。
何邪歎了口氣,他心裡很清楚,掃地僧,已經沒幾年可活了。
這一戰,當真讓何邪受益良多,也更堅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路漫漫兮其修遠,吾將上下而求索……”何邪遠眺,但見峰巒起伏,一眼望不到邊際。
“大哥(尊主)!”
便在這時,喬峰和吳長風二人走了過來,齊齊向何邪抱拳。
何邪回過神來,看了眼猶自難掩震撼之色的二人,微微一笑:“下山!”
下山的時候,三人順便拿走了秘籍和房契田產。
何邪將所有秘籍收起,讓喬峰將房契田產交給黃裳,由他處理,交代喬峰隨時探聽西夏動向,隨即告彆二人,一路向南而去。
少林退出江湖,封山五十年的消息,此時早已傳遍整個江湖,天下會再次名聲大噪!
而不久後,喬峰以天下會舵主身份重掌丐幫,暫代幫主之職的消息傳出,江湖上再掀波瀾。
中原武林兩大魁首,一個被天下會覆滅,一個成為天下會附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得上是屠神證道了。
一時間無數英雄豪傑湧向長安、動靜和餘杭三地,天下會招募進程頓時加快數十倍。
等何邪趕到餘杭時,他得到消息,三處招募點,每處都招了至少三萬人,合計近十萬眾!
若是再加上外圍的丐幫,天下會隻論幫眾數量,已然成為一個龐然大物!
何邪當機立斷,立馬叫停招募。
一來,這個人數已遠遠超過何邪的預期,一下子招了這麼多人,消化起來已經很費勁了。
二來,若是再多,隻怕會引起官家忌憚,得不償失。
他原本還想著趕去大理,這下也不著急了,在杭州和段譽一起梳理人員,購置土地,安排職務,處理大小雜事,耗費十餘日時間後,何邪立馬又馬不停蹄趕向東京。
東京停留二十日,他又迅速前往長安。
他親自在長安坐鎮,又是二十餘日,天下會三個招募點的幫眾,這才在何邪的梳理安排下,奔赴各地組建分舵、分府。
三個招募點工作圓滿完成,接下來自然是論功行賞,何邪封黃裳為春堂三月壇壇主,坐鎮洛陽;封段譽為春堂四月堂堂主,坐鎮姑蘇;全冠清為五月壇壇主,坐鎮長安。
至此,天下會已開了四壇,何邪的一年規劃,不到兩個月時間,便已完成了近八成。
而由於這十萬眾中,士農工商武皆有,在何邪的安排分配下,相信最短三個月時間,天下會就有了初步的造血能力,可以不用何邪從係統裡再去源源不絕兌換黃金,填補天下會的窟窿了。
忙完這些,時間已是三月上旬,喬峰傳來情報,西夏大軍蠢蠢欲動,似在向邊境集結,而大宋這邊也做出反應,開始閉關屯兵邊關,謹防有變。
大理是來不及去了,何邪當即傳令段譽、黃裳、喬峰,各挑選精乾、忠心手下,並籌備糧草物資,向吐蕃邊境卓不凡所轄處集結。而他卻先帶著趙錢孫等五百江湖好手,先一步前往吐蕃而去。
讓何邪大為寬慰的是,鳩摩智乾得不錯,他把何邪的構想幾乎全部都實現了,青唐已經徹底落入天下會的掌控之中,天下會的分舵,也基本都在吐蕃諸部建立起來了。
更讓何邪驚喜的是,天下會在吐蕃風評極佳,鳩摩智安撫民心很有一套,天下會已然成為吐蕃獨一無二的統治者了。
而何邪到後,自係統中兌換出一些物資,專門用來收買吐蕃民眾人心,這樣一來,天下會便更受吐蕃民眾擁護了。
何邪在青唐坐鎮十餘日後,西夏赫連鐵樹親率十萬大軍屯兵於邊境。
戰爭陰雲密布,籠罩了整個河湟、青唐地區,一觸即發!
天下會自開山以來,所麵臨的最嚴峻的考驗,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