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邪搖頭:“這對我來說是一種侮辱,巴德。”
他手腕微轉,掌心中突然又多出一塊金子,他在掌心裡拋了拋,在巴德錯愕的眼神中隨手將它丟給巴德。
“我想你一定有辦法讓我光明正大地通過長湖鎮,也不必發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何邪笑著說,“我看得出,你是一個很有辦法的人。”
巴德攥著這塊金子,陷入沉默,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
當他接住這塊金子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反駁的勇氣。
“進鎮子的時候,你不能說話。”巴德沉沉地道。
“聽你的。”何邪笑了笑,他轉過身,似是無意地道:“我有過孩子,我知道做父親的滋味,為了他們,我可以背負整個世界,這很偉大,也值得被尊重,至少我是這麼覺得。”
巴德怔怔看著何邪的背影,目光中的警惕不知不覺間變淡了幾分。
長湖鎮是一座水上小鎮,四周被高牆環繞,用來抵禦外敵。
不過從城牆之上的巡邏守衛的數量來看,這裡的戒備並不怎麼森嚴,倒是入口的收費橋安排了二十多個守衛。
巴德過橋的時候,被一個叫阿爾弗雷德的人刁難,顯然這兩個人之前就一直不怎麼對付。
阿爾弗雷德幾次都想吩咐守衛把何邪抓起來,但都被巴德攔住。
不知道巴德和他說了什麼,阿爾弗雷德露出忿恨和忌憚的神色,最終放行。
“我告訴守衛,你是我亡妻的表弟,要去鐵丘陵和矮人做礦石生意,如果有人盤問,不要露餡。”回到船上,巴德一邊搖櫓,一邊低聲道,“待會兒你所有的采購都要有我陪同,你隻能在此逗留到中午時分,並且我會親自送你出鎮。”
何邪自無不可,他不想招惹麻煩。
但麻煩依然不期而至。
就在何邪買了一匹良駒,剛付了錢時,阿爾弗雷德帶著守衛將他和巴德團團圍住。
“喔喔喔!悄悄,我看到了什麼?”阿爾弗雷德帶著得意的笑容走了過來,看向馬販子手中的那塊金子,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
他上前一步,一把奪過馬販子手裡的金子,然後一把將他退到一邊,馬販子眼中露出畏懼的神色,急忙退到一邊。
“弗雷德!你在做什麼?”巴德怒聲問道。
阿爾弗雷德撫摸著手裡的金子,就像是握著初戀女孩的胸脯那麼著迷,那麼陶醉。
“這塊金子,是屬於鎮長的,”他慢條斯理地道,“它原本應該放在鎮長房間的抽屜裡,可現在,卻到了你這位所謂礦石商人表弟的手裡,巴德,也許你該給我一個解釋,為什麼你要帶來一個卑劣的盜賊?”
“這是可恥的汙蔑!”巴德怒不可遏,“我們從未去過鎮長的房間!”
“誰能證明?”阿爾弗雷德陰測測一笑,“但我卻能找出很多證人來證明這塊金子是屬於鎮長的,而且……”
他不懷好意地打量著何邪,眼中貪婪之色更濃:“也許這位盜賊偷走了更多!”
他突然一指何邪,臉一沉喝道:“給我搜他的身!”
話音一落,立刻有幾個守衛冷笑著走向何邪。
“住手!”巴德憤怒大喊,攔在何邪麵前,“弗雷德,你這是在自找麻煩!我要見鎮長!”
阿爾弗雷德走到巴德麵前,輕蔑一笑,抓住他的衣領不屑道:“你會見到鎮長的,不過會是在肮臟陰暗的監牢裡,以一個盜賊同夥的可悲身份。”
“你……”巴德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爾弗雷德湊到他耳邊,輕聲道:“也許我該告訴你,是鎮長發現他的金子不見的,而他也親眼看到一個長著黑眼珠黃皮膚的雜種,偷了他的金子。”
說罷,他冷笑著退後兩步,一揮手道:“把這個可恥的盜賊同夥,抓起來!”
“不,你不能這麼做,你會為長湖鎮帶來災難!”巴德焦急大喊,他猛地轉頭看向何邪,拚命搖頭,“不,給我一點時間,我能解決。”
何邪對他報之以微笑:“我相信你的能力,巴德,但我不喜歡用你的方式,所以,抱歉。”
話沒說完,兩個守衛已走上前來,一左一右,伸手就要揪住何邪的衣領。
然而下一刻,他們眼前就失去了何邪的身影。
在場的眾人隻覺眼一花,就見何邪已站在了阿爾弗雷德的麵前。
“你喜歡金子?”何邪笑著問道。
阿爾弗雷德仍在發愣,還沒反應過來。
“那你就應該把它吃下去。”何邪笑著,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手腕一轉,就將那塊金子從其手中奪了回來,然後把它塞進了阿爾弗雷德的嘴巴裡。
“嗚……”
阿爾弗雷德剛來得及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何邪輕輕用手背在他頭頂一拍,他頓時就把金子咽了下去。
“夠不夠吃啊?”何邪笑眯眯地問道,“好事成雙,那就再來一塊。”
說罷,他手腕翻轉,手中又多了一塊金子,再次把它塞進了阿爾弗雷德的嘴裡,強迫他把這塊金子也吞咽了下去。
“哢哢哢……”阿爾弗雷德眼珠突出,額頭青筋暴起,麵目扭曲,他拚命按壓著喉嚨,顯得十分痛苦。
何邪一把將他推倒在地,拍了拍手掌。
轉過頭環視一周,淡淡問道:“你們的鎮長,也喜歡金子嗎?”
守衛們麵麵相覷,下一刻,他們齊齊大吼一聲,拔刀向何邪衝來。
“哈哈哈……”何邪突然長笑縱身而起,幾個縱躍間,就消失在了原地。
“不……”巴德滿臉無奈地捂住了臉,而眾人則一片嘩然。
“他是巫師,他會飛,他飛走了!”有人驚恐大叫。
沒人能想到,巴德居然帶來了一位巫師。
“哢哢哢……”倒地的阿爾弗雷德已開始渾身抽搐,嘴裡汩汩湧出鮮血,翻著白眼,伸手向前抓著,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他沒救了,除非劃開他的肚子。”巴德看了阿爾弗雷德一眼,歎了口氣道。
“那現在怎麼辦?”一個守衛顫聲道,“阿爾弗雷德死了,那個巫師逃走了,我們怎麼跟鎮長交代?”
他們麵麵相覷,突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巴德身上。
這個人長得好像是一隻羊。
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