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不大不想使——

是不打不相識。

一場純學術交流，讓兩個男人之間的隔閡迅速消融。

何邪取出兩壇酒，扔給燕赤霞一壇。

燕赤霞接過，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一番何邪，突然笑了。

“你這人不錯！”他哈哈一笑，“好！我燕赤霞認了你這個朋友！”

嘭！

他一掌削去酒壇泥封，舉壇笑道：“乾！”

“乾！”

連乾三口。

“小兄弟，打也打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燕赤霞笑道。

“何邪。”何邪道。

“何耶？何耶？奈何也？”燕赤霞搖頭晃腦，“你這名字，有點欠揍。”

“隻要我武功夠好，就沒人能揍得了我。”何邪道。

燕赤霞又是哈哈一笑：“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強者為尊，隻要你夠厲害，走到哪裡都能吃得開！”

頓了頓，他搖搖頭歎道：“可能我隱居太久了，江湖上什麼時候出了你這號人物，我竟然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此地妖氣衝天，陰風凜冽，道長為何會在此隱居？”何邪問道。

“你看出來了？”燕赤霞訝異看了何邪一眼，“不瞞何兄弟，我之所以在這裡隱居，是因為這裡有一頭千年樹妖，我得看住它，免得它為惡人間。”

“為什麼不除了它？”何邪挑挑眉。

“我也想，但我不是它的對手。”燕赤霞坦然道，“至少現在不是。”

頓了頓，他突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如果何兄弟肯和我聯手的話，必然能鏟除這頭妖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

“正邪不兩立，降妖除魔，正是我輩本份。”何邪不假思索道。

“好！”燕赤霞大喜，猛地一拍何邪肩膀，“虧我之前還誤會兄弟你是大惡之輩，我簡直是糊塗蛋！何兄弟，你不會怪我吧？”

“彆傻了”何邪笑眯眯看著他，“我這人很大度的。”

“哈哈哈，何兄弟果然夠爽快！”燕赤霞大笑，“我們兩人聯手，那妖怪活不過今晚！何兄弟你可能還不知道，你昨晚遇到的那個女鬼，就是那樹妖的爪牙，這些害人的東西這幾年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也該他們血債血償了！”

他看向何邪：“那頭樹妖最喜歡吸練武之人的精元，你昨晚打跑了那個女鬼，它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猜它今晚一定還會來找你。”

“道長是想我做餌，引它到此？”何邪問道。

“不錯。”燕赤霞點頭，“我和那頭樹妖打過幾場，我殺不了它，它也奈何不了我。如果我也在這兒，它一定不肯來，隻能麻煩何兄弟了。”

“為什麼我們不乾脆殺到它的老巢裡去？”何邪道。

“說來慚愧，我找了三年，到現在都找不到它的本體在哪兒。”燕赤霞歎了口氣，“這妖怪太狡猾了，知道自己唯一的弱點就是本體，隻要它本體不滅，就算我們消滅了它的妖體，一百年後它也會複活。我們殺了它，最多也隻能保這裡一百年平安無事。”

何邪若有所思點頭，這道理就和聶小倩那群女鬼被樹妖把控一樣，掌握了她們的屍骸或者骨灰，就等於捏住了她們的小命。

“何兄弟，你的武功怎麼練的？”燕赤霞好奇問道，“我從未見過有人能把武功練到你這種程度，簡直可以媲美於法術，今天你可算讓我開了眼了。”

“想學嗎？”何邪笑道，“我教你啊。”

“這……”燕赤霞有些心動，他對何邪的武功真的很感興趣，“這是何兄弟的立身之本，我豈能覬覦？”

“無妨，武學一道，重在交流。”何邪笑道：“我對法術也很感興趣，道長能否賜教一二？”

“當然沒問題。”燕赤霞一愣，立刻毫不猶豫應下。

他的法術是當年做捕快時，無意間得到了昆侖派的傳承，這才有了今日的修為成就，所以他沒什麼門戶之見，也不會敝帚自珍。

當下，兩人立刻興致勃勃交流起武學和法術起來。

何邪對修真的法門很感興趣，但殺人奪秘籍是最low的辦法，且有風險，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打算和燕赤霞等價交換。

通過原劇情，何邪很清楚燕赤霞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人，在他的世界裡，世上人分兩種，非善既惡，非黑即白，所以對待他所認為的好人，他可以赴湯蹈火，對待他所認為的壞人，那就管你去死。

這種人生觀價值觀，說好聽點叫黑白分明，難聽點就叫做幼稚愚蠢。

因為這世上任何人和事，從來都沒有那麼黑白分明。善與惡，好與壞，也從來沒有什麼明確的界限。

所以燕赤霞才會隱居，因為他分不清人世間的善惡，相對來說，妖魔鬼怪一定是惡的，對他來說反而簡單。

何邪很清楚對待燕赤霞這種人最好的做法就是以誠示之，所以他毫無保留把降龍十八掌的法門傾囊相授。

這門武功果然符合燕赤霞大開大合的性格路數，他聽得欣喜不已，抓耳撓腮，在何邪演示的時候，他就迫不及待跟在一邊照貓畫虎學了起來。

正所謂一法通百法通，再加上燕赤霞本就悟性驚人，資質出眾，一個上午時間，他便學的有模有樣，隻是限於內力淺薄，發揮不出太大的威力而已。

除了降龍十八掌，何邪還傳他無形劍氣的法門，隻不過這門武功需要極為深厚的內力才能施展而出，燕赤霞雖得其法，但短時間卻是施展不出的。

“沒想到啊沒想到，武功竟然可以如此深奧和精妙。”燕赤霞感歎不已，“何兄弟，我收回我之前的話，武功和法術，的確可以相提並論。”

“任何修行都有自己的弊端和長處，”何邪笑道，“其實到了高深之處，武功也好，法術也罷，最終的目的都是超脫自我。”

燕赤霞頗為認同地點頭，他並非固執之人，在見識了真正高深的武學之後，以往法術至上那種根深蒂固的偏見，立刻煙消雲散。

“何兄弟如此慷慨，燕某又豈能小氣？”他看向何邪，“何兄弟，你且看看我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