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們一哄而散,兩道身影緩緩向何邪所在的位置而來。
他們看似不徐不疾,但速度卻極快,幾息之前還在天際,眨眼便到了何邪麵前。
何邪麵色嚴肅,打量著來人。
其中一人,騎在一匹樣貌凶悍的白馬之上,一身青銅戰衣,手持青銅骨矛,古銅色的肌膚如鋼鐵澆築般,充滿爆炸性的力量。他麵容冷酷,冷冷看著何邪,像是看著一個死人。
他就是第五界的七位太古君王之一——。
這位可怕的太古君王雖然被封印了萬年之久,但依然有天階初期的修為,就連他胯下那匹白馬,也是天階的妖馬!
而站在旁邊的,卻是何邪的老熟人——南宮吟。
此人正用充滿殺機的眼神看著辰南,臉上充滿冷笑。
“辰南,我們又見麵了。”他惡狠狠地瞪著何邪,目光貪婪地盯著何邪手中道劍,嫉妒無比地道:“沒想到你居然早我一步到達了神皇之境,上天真是不公啊……”
刷!
何邪二話不說,一劍劈出。
他和南宮吟已經撕破了臉,爭鬥了不止一次,沒什麼可說的了。
對何邪來說,這就是一個獲得了強大力量,但心性卻沒能跟上的巨嬰而已,殺死南宮吟隻是遲早的事情,他沒興趣跟一個必死之人多費唇舌。
樸實無華的一劍,連漣漪都不曾蕩起半分。
經久不見的南宮吟,此刻也有神王巔峰修為,如此修煉速度在尋常眼光中稱得上是驚才絕豔了,這也是他膽敢再次出現在何邪麵前的底氣。
雖是神王,但畢竟限於眼界,看不出何邪這一劍的厲害,他竟不慌不忙祭出一把金色長槍來抵擋,而且眼中還露出一絲陰狠、狡黠,似乎有信心讓何邪吃一個暗虧。
下一刻,槍劍相交。
被南宮吟寄予厚望的金色長槍幾乎在碰觸到道劍的瞬間,便開始點點風化。
南宮吟瞬間麵色大變,想也不想就要撒開長槍飛退,但卻遲了。
驚人劍氣瞬息間從金色長槍傳遞到南宮吟的身軀裡,他的肉身頓時像是一個瓷娃娃般布滿裂痕,隻挺了連一息都不到的時間,便轟然四分五裂,炸成了肉沫,血雨飄灑而下。
金色長槍也在此同時徹底粉碎,一股慘綠色氣體在虛空中逸散開來,散發出腥臭無比的味道。
何邪眉毛一挑,吹出一口氣,頓時將這股綠色氣體吹散了。
以他如今的眼力,隻一眼便看出這綠色氣體乃是一股詛咒之氣,若是入了他的身體,隻怕他就算有觴能,也要吃點苦頭。
這南宮吟,還真是防不勝防,若非他低估了何邪手中劍,隻怕還真被他給暗算到了。
嗡!
數十丈開外,南宮吟的肉身重組,臉上仍寫滿驚駭,氣息萎靡不少。
“辰南!”他尖聲大叫,麵容扭曲,眼中滿是怨毒,指著何邪厲聲叫道:“我必殺你!”
詛咒之氣,是他通過係統兌換的,連天階強者都得中招,自然價值不菲。
而道劍之下,幾乎磨滅他的靈魂,又讓他耗費了一張保命底牌。
他以前的積累,已經寥寥無幾了,這讓他又怒又懼,再不敢上前來。
何邪眼中閃過一絲譏諷:“彆急,下次再見,就是你身死之時。”
對於南宮吟沒能被一劍刺死,何邪並不意外,不過他也有猜測,南宮吟應該底牌不多了。
何邪的目光落在了身上。
這位太古君王對於剛才一幕自始至終冷眼旁觀,沒有半點要插手的意思。
對於他來說,南宮吟帶他找到了何邪,便已經沒用了,是生是死,跟他毫無關聯。
倒是看到何邪手中這把劍的時候,他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閃過一絲火熱。
而南宮吟重組肉身的時候,他也略顯詫異。
“你是來殺我的?”何邪淡淡問道。
上下打量一番何邪,冷冷道:“我從這把劍上,感應到了那個殘破世界的氣息,它已經被你補全了,並且祭煉到這把劍裡。”
他沒有給何邪辯解的機會,而是理所當然點點頭:“這樣也好,當年我們殺死了蒼天,又封印了黃天,有人答應過我們,會把這個世界給我們作為報酬。”
“一萬年過去了,殘破的世界被補全,而且祭煉成了逆天圖騰,多出來的,就當是萬年的利息吧。”
他自顧自說著,仿佛道劍本就是他的東西。
何邪笑了笑:“所以,你是來搶我的劍的?”
“你也得死。”認真地道,“你這樣的人,成長起來會很麻煩。”
“很好。”何邪歎了口氣,屈指彈劍。
劍鳴錚錚。
“道劍出世,正缺一個有分量的強者以血祭之,閣下能主動送上門來,我不勝感激。”他悠悠地道。
也笑了,笑得很猙獰:“你恐怕不知道我們這一界的功法,是專門為克製你們而生的,否則豈能如此大言不慚?”
轟隆!
話音未落,他已出手。
一矛向何邪刺來。
當!
何邪舉劍一擋,茅尖頓時崩碎。
頓時怔住。
這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的場景,這把曾弑殺過蒼天的絕世凶兵,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就被崩碎了。
他愣住,何邪可沒愣。
刷!
何邪順勢一斬,頓時劍鋒劃過的身軀,將他劈成兩半。
嗖嗖嗖嗖!
在的慘叫聲中,無數長劍自劍界中蜂擁而出,劈裡啪啦斬在的身上,但卻如雨打芭蕉,愣是連他的皮膚都刺不破。
何邪頓時眉頭一皺。
他看出並非是的肉身有多強悍,而是這些長劍一碰到這位太古君王的肉身,劍內蘊含的力量瞬間就被給吸收了進去。
結果就是,失去了驅使之力的長劍最終落在身上時,就真的像是雨滴打在人身上一樣,毫無威脅。
何邪皺眉一劍劃過,頓時空間裂開一道口子,漫天劍雨瞬間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呃啊……該死!”飛快重組肉身,他再不複之前的冷漠和平靜,徹底怒了。
“小子,我要讓你形魂俱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