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送劉明洋去醫院找專家鑒定他的健康狀況!”張先生最先恢複冷靜,語速飛快下達指令。
他看著不遠處激動地跟劉明洋抱在一起的顏良,道:“叫顏良回來,他必須要跟何邪聯係,繼續這個遊戲了!”
儘管現在還沒有完全確鑿地證明何邪跟劉明洋的恢複有關,但張先生已經不想把自己的精力和時間浪費到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了。
是的,其實張先生內心裡已經認定這是何邪的本事。
雖然很荒謬,且恐怖、離奇,還不科學,但他認定,這就是事實。
劉明洋被帶走了,侯亮平和顏良重新回到了車上。
“怎麼見何邪?”張先生沒有廢話,開門見山問道,“你們有沒有辦法?”
按照何邪跟顏良的遊戲規則,何邪滿足了顏良的願望,那麼就該由顏良給何邪獎勵,然後再換顏良滿足何邪的願望。
但遊戲繼續下去的前提是,何邪必須先出現。
他們現在完全不知道何邪在哪兒,更沒有他的聯係方式。
“他現在一定已經知道我們想見他了。”顏良道,“我覺得我們要做的就是找一個安靜的,適合談話的地方,然後等著他。”
“太被動了!”侯亮平搖頭,“事情的發展完全建立在何邪的一念之間……我覺得我們不能一直被他這麼牽著鼻子走吧?哪怕我們對他有所求。”
張先生和顏良對此都不置可否,兩人又商量了兩句,最後定下方案。
方案分三個方麵:一,先去警局騰出見麵的空間,等待何邪出現;二,發動力量調查何邪的行蹤;三,按照何邪之前的要求,公布李成功案中趙公子和祁領導之死的細節,以及相關案件的一些信息。
這三個方麵互相補充,雖然依然被動,卻總算是不再處於全麵消極的狀態。
事實證明,顏良猜的沒錯,何邪果然出現了,以一種意料之中,情理之外的方式。
沒有任何花俏的特效,何邪隻是突兀出現,臉上帶著笑容,坐在顏良麵前的椅子上。
顏良被嚇了一跳,監控器後麵的人,也都嚇了一跳。
門是鎖著的,窗戶是關著的,但何邪突然就出現在屋子裡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敢肯定,這絕對不是什麼見鬼的魔術或者說障眼法,這就是實打實的本事!
張先生的呼吸瞬間就急促起來。
而監控器下,顏良也很快反應過來,立刻站起身來道:“何先生,我已經見過明洋了,我很滿意,你完成了我的願望。”
他頓了頓,看著何邪:“獎勵由我酌情給你,還是你提建議,然後我看能不能滿足?”
“後者。”何邪笑道,“出於公平起見,我的獎勵,也要一個信息吧。”
遊戲第一輪,顏良索要的獎勵也是一個信息。
不過何邪也要一個信息卻不是因為什麼公平,而是不想因貪心而結下新的因果而已。
顏良雖然意外,卻沒有太多驚訝,畢竟何邪在他們眼中是一個很驕傲的人,或者說是“神”,肯定是不屑於利用遊戲規則占便宜的。
“你想要什麼信息?”顏良問道。
“我想聽你內心的真實想法,”何邪笑眯眯看著他,“你認為法律的製定是為了保護弱者嗎?”
顏良沉默良久,才斟酌著道:“法律……有時候還是可以為弱者報仇的。”
他看了眼何邪道:“我聽了你跟侯局關於法律的討論,我部分認同你的觀點,但不論法律的本質是什麼,我對法律的看法是持積極和肯定態度的。”
“顏良是黨員嗎?”監控器另一頭,張先生皺眉回頭看向眼鏡女人,“查查他政審資料。”
侯亮平心驚肉跳,何邪的“虎狼之詞”,讓他突然有了新的猜測,也許何邪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無的放矢,而是將他的目的深深包裹其中。
這目的,一定是石破天驚!
另一邊,何邪欣慰笑道:“顏隊長很坦誠,這個獎勵,我很滿意。”
顏良也笑了笑,道:“意識流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何先生如果想在這上麵做點文章,我們這個警局的平台也有些小。”
何邪沒有理會他話中的試探之意,自顧自道:“那麼,接下來顏隊長需要滿足我一個願望。我的願望很簡單,三年前,我曾交給蓉城市檢察院吳檢察長一個信封,我要你找到這個信封,並且把它和原本應該在裡麵的東西,全部銷毀。”
這個要求讓顏良有些驚疑不定,他瞬間聯想到地鐵拋屍案,敏銳察覺到這就是他猜測的何邪跟此案更深層次的聯係。
“為什麼要銷毀?”儘管沒報什麼希望,但顏良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何邪對他深深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道:“鑒於這個願望會比較困難,所以我給你一天的時間。”
顏良滿肚子的疑問,但此刻眼前的何邪已經開始緩緩淡化,仿佛隨時都會“淡去“,消失在原地。
“問他侯亮平的事!”藍牙耳機中傳來張先生急促的聲音,“條件太苛刻,可不可以折中……”
“何先生……”顏良急忙叫道,“侯局那邊的……”
話音未落,何邪已消失在原地,再無生息。
顏良到嘴邊的話下意識咽了回去。
他對這攝像頭聳聳肩,無奈道:“他不屑於聽到任何條件,老實說張先生,這樣的試探除了引起他的不滿,沒有任何意義。”
“顏隊長辛苦了。”耳麥中傳來張先生的聲音,“關於何邪的願望,我們部門會全力協助你完成。”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顏良鬆了口氣道。
二十分鐘後,侯亮平利用網絡平台向外界公布了趙公子、祁領導涉案的消息。
儘管這個行為是向上麵報備過的,但依然屬於違規操作,且確實造成了一些影響和震蕩。
而且這對於侯亮平來說,基於不能公開的原因,這件事明麵上來說就是一次嚴重的錯誤,一個處分是少不了的,起碼會影響到他未來幾年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