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尊神仙大能。
秦烽皺了皺眉,凝神看去,驚訝地發現這還不是本尊,僅僅隻是一頭化身而已。
旁邊的姬冰凰臉色有些蒼白,她也看出來了,一頭化身就有著相當於神仙的恐怖實力,那本尊豈不是已然踏足金仙境界?難怪能夠搶在他們之前潛入地底,並先一步找到極樂渾天圖的位置。
傳聞天隕魔尊與那蝕血魔尊早年乃是師兄弟,在太虛星空中闖出了諾大的名頭,後因理念不合而反目成仇,也不知怎麼又攪和到一起了。不過從剛才的情形看,蝕血魔尊似乎是被自己的這位師兄拿來當了擋箭牌?
這位掌教下意識地看向了秦烽,遇上這等凶險莫測的局麵,她即便有些隱藏手段,至多就是對神仙起作用,撞上金仙那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秦烽微微揚手,星艦釋放出數重瑰麗璀璨的光盾將他和姬冰凰護在其中,這才開口道:“天隕魔尊?”
天隕魔尊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聲音緩慢而沉重:“壠墟秘藏開啟的時間臨近,我早預料到這消息瞞不過太虛星空中的各路勢力,因此假意和蝕血那個蠢貨合作,誘使他一起前來取寶,實則我的本尊早已設法秘密潛入,尋到這件至寶的位置後慢慢煉化,讓它替我在外麵吸引那些家夥的注意力!”
“本以為它怎麼都能幫我爭取到一兩天的時間,不曾想轉眼間就被你們兩個小輩給宰了,果然是廢物一個!”
“煉化?”
秦烽的眼神看向了高台:“雖然看起來很逼真,可假的就是假的,永遠真不了,極樂渾天圖的真正位置,怕是連你都還沒有找到吧?弄出這等假象來,至多就是騙騙外麵的那些家夥而已。”
艦靈羽澶已經看穿對方以金仙手段布下的陷阱,那座高台上的紫金卷軸僅僅隻是個以假亂真的投影罷了,儘管外觀氣息分毫不差,不過隻要修為足夠高深,完全可以窺破虛妄。
若是誰以為那就是極樂渾天圖的真正位置,傻乎乎地一頭撞上去爭奪,立馬就會被卷入連環絕殺陣法禁製裡麵,神仙人物都難逃一死。
天隕魔尊略顯詫異地盯視著他:“你這小輩不過是個天仙而已,居然可以看穿本尊的精妙布置?可見你天賦當真是了得,又或者是有特殊的手段?無論哪一種情況,都留你不得!”
秦烽歎了口氣:“這話該我對你說!而且,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跟你廢話到現在?隻是為了爭取時間對你的本尊進行精確定位而已!”
“定位?”
天隕魔尊臉色一變,手中的長劍陡地爆出一團熾烈的劍芒。
倏忽之間,這團帶著淩厲殺意的劍芒分化成億萬,從四麵八方壓迫圍攻而至,每一縷劍芒都重達萬鈞,仿佛整顆星球的重量都衝著秦烽碾壓下來。
與此同時,它的身影飛速黯淡下去,眼看就要從原地消失。
“已經遲了!”
秦烽嗬嗬一笑,一束纖細的混沌星芒輕盈地激\射而出,直直地點在它這個化身的眉心,一團小小的炫麗星雲爆開。
虛空劇烈震蕩起來,天隕魔尊的化身刹那間凝固,旋即身上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恍如精美的瓷器般碎裂開來,失去束縛的磅礴元氣噴薄而出,又被星艦虛影吞噬進去。
但這樣還沒完,在某個不可測度的空間角落裡,遠遠地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痛吼聲,然後一切歸於沉寂。
“它……這是怎麼了?”
姬冰凰疑惑不解地問著,一尊擁有神仙實力的魔尊化身,居然就這樣被秦烽一個回合之間解決掉了,這家夥身上究竟有多少秘密?
“我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具體說不清楚,日後你就知道了。”
秦烽語焉不詳地解釋道,姬冰凰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剛剛那絕殺一擊,和對付蝕血魔尊的手段有些近似,是以無上巫蠱咒殺法門、通過它的化身為溝通媒介,直接攻擊它的本尊,果然一舉得手,代價則是五千單位本源精華,這也是星艦目前能夠發出的最強攻擊手段。
“能夠徹底殺死它嗎?”秦烽悄悄問著。
“不可能的,至多隻能是重創,當然短時間內,它應該不具備興風作浪的能力了。”艦靈羽澶解釋著。
金仙威能變幻莫測,對於這方時空宇宙法則的理解與掌控遠在神仙之上,兼之這魔頭已經活過了數以十萬年計的漫長歲月,身上肯定不缺乏保命底牌,就是以星艦的手段都難以讓其完全隕落。
秦烽皺了皺眉,打蛇不死反受其害,麵對這樣一個實力恐怖、兼之行事手段毫無底線可言的大魔頭,任憑哪方大勢力的高層都會覺得頭疼吧?若是它將來闖入元羅界天肆無忌憚地報複破壞、屠戮凡間生靈,一時間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製衡它。
不過仇怨已經結下,秦烽並不覺得如何後悔,就算事先服軟、對方難道就會放過自己嗎?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儘快提升修為,有了實力,才不懼怕對方的報複。
“現在我們怎麼辦?”
姬冰凰輕聲問著,眸底難掩憂色,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一層利害關係。
“暫時不要想那麼多,先把極樂渾天圖找到再說吧。”
秦烽說著,牽住她的皓腕繼續前行,不遠處那座虛幻的高台和紫金卷軸已經消失,原地隻剩下一片蒼茫霧氣翻騰不休。
霧氣中蘊含著無形的惡毒禁製,自帶空間屬性陷阱,而且時時變幻不休,外來修士一旦不慎陷入其中,就會被重重霧氣裹住傳送到這方世界的最深處鎮壓,縱然手段通天都難以脫險。
全景地圖徐徐展開,世界本源飛速消耗著,艦靈羽澶能力全開,每一瞬的計算量都高到了難以想象的層次,才能保證兩人的基本安全。
姬冰凰神色凝重,緊緊地抓住秦烽不放,她現在的真實修為僅僅是半步天仙,哪怕身懷秘寶,眼前的殺局依舊超出了她的應對能力。如果不是身邊這個男人,她這時候隻怕會考慮退出了。
兩人繼續一路行進,半個時辰之後,眼前的景象終於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