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良之所以喊丁小乙來，其實也是想要找人訴苦一下。
這件事對彆人他不好意思說，可悶在心裡有鬱悶的發狂，想來丁小乙最合適，畢竟這個主意是他想出來的。
本想讓丁小乙安慰他一下。
結果……
“哈哈哈~~”
過了好一陣，才見丁小乙扶著凳子從地上爬起來。
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喘了半天，才緩過氣，看了一眼背包裡的女裝，彆說還挺齊全，假發、口紅、化妝品，基本上都全了。
看王佳良臉都快成鍋底了，他才開口安慰道：“沒什麼大不了的，曆史課本上說過，最永久的藝術是男人扮女人。”
說完，又繼續道：“再說，你不是喜歡手辦麼，Cosplay會展上，這種男裝女裝的沒少見吧。”
看丁小乙總算是說了幾句人話，王佳良臉色才好看了不少。
其實丁小乙隻是說對了一半。
自己之所以覺得要嘗試一下，沒有太多的排斥，也是因為Cosplay會展參加多了，對這件事不是很看重，權當做玩的心態吧。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似乎隻有在自己穿上了裙子之後，自己的靈能生物才會和自己更加的契合。
打扮的越是逼真，契合的效果越是強大。
甚至他偷偷在家裡實驗了下，自己女裝後和女裝前，兩者發揮出來的威力，完全不能一概而論，判若兩人。
似乎隻有自己娘唧唧的樣子，自己的劍芒就越是銳利，甚至有一種人劍合一的感覺。
這可是工會教科書裡從未提及過的。
聽到王佳良的解釋後，丁小乙頓時沉默了良久。
他想到了日記裡所記載兩段話的原文。
【工會的方法是錯的。】
【不要把靈能生物當做工具，嘗試平等的交流，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自己將第二句話透露給了王佳良，果然王佳良就有了非常大的突破。
雖然這個突破，是建立在羞恥的女裝上。
可實力是實實在在的提升上去了，而且提升的非常驚人。
如果以前的王佳良隻能算是一個普通的除靈師，那麼現在他女裝的情況下，至少可以自稱精銳。
一旦他的靈能生物，突破到了惡靈級。
那麼他的實力，將會產生質的飛躍，成為工會中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相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工會才會急於把他外調出去，放在前線去磨練。
“能說下，你去前線什麼地方麼？？”
對於保護區外麵的世界，如果自己說不好奇，那是假的。
或許以後，自己也會走到外麵的世界裡，去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不過那是以後的事情，至少在柴木新居沒有得到徹底的完善前，自己不打算出去。
“不知道，這不是我不告訴你，前線究竟是什麼樣我也不清楚。”
王佳良對於所謂的前線，聽到過很多種傳聞。
他還親自找到了雷丁詢問關於前線的事情，但雷丁的答複很奇怪。
什麼都沒有告訴自己，隻有一句話：【出門在外，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你的頂頭上司。】
王琦和雷丁都是從戰場上走下來的人。
隻是不同的是，雷丁因為傷的太重，絕大部分肉體都被改造成了機械，也就喪失了對靈能生物的擁有權。
王琦則依舊保持著靈能生物的控製權，並且職位比雷丁之前還要高。
丁小乙的總結就是，要麼王琦後台硬，要麼王琦軍功硬。
不過這是在不暴露出她已經被靈能生物寄生的前提下。
他們兩個對王佳良什麼都沒有說，其實是對的。
他們已經退下來了這麼多年，前線現在是什麼情況，也不會清楚到哪裡。
把以前的經驗告訴王佳良，隻會害死他。
環境一直在變，但他們告訴王佳良的東西，卻是始終不會變的王道。
那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
可想而知，前線的世界，並非是新聞報道上那樣的太平。
這一點，王佳良顯然也是想到了。
所以他今天還有另外一件是拜托丁小乙：“這是我寄存在工會行裝箱的鑰匙，如果有一天，我沒消息了，就幫我把東西交給我媽。”
丁小乙一撇嘴，把鑰匙推回去：“要交你自己回來交，這種悲歡離合的事，彆來找我。”
“有彆人就不找你了。”
王佳良把鑰匙重新推給自己，看著鍋裡蒸騰的煙霧，一時思緒恍惚了一陣。
他想起來了自己老媽，已經一頭白發，昨天還給自己做了自己最愛吃的紅燒排骨，其實挺不舍的。
但自古忠孝難兩全。
從他加入工會的那一天開始，從他見到了那些人字墓的那一刻。
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隻是自己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回來。
但王佳良這個人天性就是樂觀派，傷感了一陣後，腦袋裡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居然又把眼淚憋回去，笑出了聲來：“哈哈，說不定等我回來的時候，就帶上一個漂漂亮亮的女朋友，嘿嘿！”
丁小乙沒說話，瞥了一眼，王佳良腳下的女裝。
看這家夥笑的這麼開心，想了想，沒有把話說出來，隻是在心裡冷笑吐槽。
“到時候，你媽開門一瞧，兒子沒了，反倒是多出來個大閨女，那才叫好玩！”
光想想那個畫麵，丁小乙都差點又要笑崩過去。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直到淩晨的時候，才從店裡走出來。
王佳良拉開車門，看了看時間：“走，陪我再去看一眼S市！”
這一走，鬼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或許下次回來的時候，已經不僅僅是物是人非，隻怕以人類的發展速度，下次回來時，S市已經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家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丁小乙跟著坐上車，兩人沿著S市饒了整整一大圈，才把車緩緩停在了郊區國道上。
停下車，王佳良，長吐出一口氣。
整個人放鬆了不少，回頭看向丁小乙：“對了，最後一個問題。”
在離開之前，他心裡還有最後一個疑問，這個問題壓在他心裡好久了，一直沒有機會去問。
今天這麼一彆，不知道下次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所以這個問題還是問出來比較好。
“上次我們被黑手套放逐幽冥，你燒了一張紙錢，那張紙錢究竟是什麼？”
丁小乙一怔，心裡一陣：“emmm……”
自己要是知道的那麼清楚就好了，可問題是，自己壓根就不清楚。
其實早在自己拿出冥鈔，當著王佳良的麵燒掉的時候，就想過會有一天被人追問。
隻是沒想到，問自己的人，不是工會，而是王佳良。
一時他也不知道，究竟是王佳良自己要問，還是背後有工會的授意。
不過這一點上，自己沒什麼好隱瞞的。
“不知道，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具體來曆我也不清楚，老頭子一生交友廣泛，這東西可能也是彆人給他的吧。”
這個回答，是自己在心裡琢磨過好多次後，才琢磨出來的答案。
雖然有點讓老爺子背鍋的嫌疑。
可這也是最安全的說法。
任憑你怎麼查，最後也沒辦法在一個已經離世的人身上查到什麼線索。
王佳良一怔，也就沒有再多問下去。
“砰砰砰~”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敲了敲車窗。
王佳良落下車窗後，就見一個中年人，有些靦腆的站在車窗外。
帶著幾分糾結和拘謹道：“兩位小兄弟，我錢包和手機被人偷了，車行到半路，能量棒也空了，前麵五六公裡就是維修站了，能不能……借我點錢。”
男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有些不大好意思的模樣。
其實這樣的畫麵，無論是電視上還是網絡上，經常看到這樣的騙局。
王佳良隻是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從錢包裡拿出三百塊錢給了中年人。
“啊，謝謝，謝謝啊，這錢，我一定還你，一定還你，你等等，我去拿筆和紙。”
男人似乎也很意外，自己這麼輕鬆就接到了錢，激動的說話都有些結巴，快步走到後麵去想要拿紙筆，記下王佳良的電話號碼。
王佳良掃了一眼，不等男人走回來，就啟動了車子。
“哎，你小兄弟，彆走，彆走啊……”
丁小乙眸光掃過後視鏡，就見男人揮動著手上的筆和紙，努力的追逐著。
“他還在追啊。”
王佳良聽到後，臉上笑意更加燦爛：“嘿嘿，助人為樂的感覺，真好！”
說著車子加快了速度，迅速把男人身影甩出去。
看著消失的車影，男人拿著筆和紙，一時麵色複雜，嘴裡還重複著方才的喊聲：“彆走，彆走啊，我車沒能量了，你不拉我下，我怎麼去維修廠……”